承受的累累重压。
    “曲大人要与家属告别吗?”李公公“好意”问道。
    凌雪霁伏在地上的身影一僵,将要抬头之际听见曲荃远远飘来一句“不必。”
    继而辛酸的摇了摇头,“别让她看见我这样。”曲荃说完也不必人赶,径自转身上了为她备好的囚车。
    李公公传完旨落下一句“圣上知将军连日奔波疲累jiāo加,特赐休沐三日”,便也带人离去。
    危岳雁等那拨人身影完全凝缩成一个个黑点,才一拳头砸在了城门下的石柱上。
    史桩翻身上马,长鞭一甩就往夏台疾奔而去,
    凌雪霁没敢去问曲荃被带去了哪,只扑在姐姐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贺游天和秦广漠两个大男人站在旁边也不知道怎么劝,便只得先往危岳雁那里走去,打算要来玉圭把军队先带回去点数。
    结果刚一转身就被一声马嘶震穿耳廓,迎面一阵迅风闪过,刮得面上生疼,再定睛去看只捕捉到一个危岳雁扬鞭而去的背影。
    秦广漠忙让贺游天去送凌家姐妹回家,自己翻身上马紧追而去。
    ***
    朔雪下的风如刀子般毫不客气的刮在脸上,危岳雁却丝毫不觉,扬鞭甩向马臀迎向更冷利的风。
    只有这样她才能在一腔胸火烧灼血yè的情况下保持冷静。
    她与曲荃虽为政敌数载,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天平两端的砝码,一端承重过多就会导致天平的倾斜,而君王为了保持天平两端的平衡,必然要想方设法让两端的砝码维持在同样的码数。
    眼下曲荃入狱,她却升至从一品,只有傻子才相信她是真的升了官。
    思及此突然有点想笑,她危岳雁何德何能劳得动龙椅上那位对她祭出捧杀大法。
    一个雪团丢过来碎在半空仿佛zhà裂开的碎雪簌簌落下,百鸟集市比刚才热闹许多,危岳雁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鹰隼似的目光在集市间逡巡很快就捕捉到了那个裹着雪兔裘衣的身影。
    长鞭自天而降,伴随风声bào发出惊人的声响,霎时间红梅绽雪,描画精致的擎雪伞面顺着倾倒的人身飞开数里,孤零零的在雪地里滚上一圈。
    倏然万籁俱寂,帝京闹市一瞬成了无人空谷,只余落雪簌簌,风声凛凛。
    被鞭子抽懵了的少fu好久才反应过来,在丈夫的搀扶下捂住脸起身,指着行凶者尖声控诉,“大胆狂徒,真是放肆!我可是莞陵县主!”
    县主?正二品的么。
    刚升了从一品的危岳雁冷笑一声,“那我打你,倒是刚刚好。”
    话音甫落,长鞭又至。
    莞陵县主自幼长于皇宫鲜少出得宫门,因生母淡漠寡居,免不了郁闷度日。出阁后离了皇宫,压抑了十几年年的情绪一下释放,又仗着身份得了位温和的丈夫,乖张任xing到了极致。但毕竟公主之女的身份摆着,饶是前几月从平头百姓家抢了位少年回府没几日将人玩死了,也无一人敢同她作对,无一人敢忤她意愿,今日这突然窜出的疯子竟然敢拿鞭子招呼在她身上,简直岂有此理!
    “愣着做什么!你们几个还不快上!”莞陵被抽的又疼又恼,刚指挥完人便听耳畔鞭声一落,左眼框一阵热辣,抬手一捂,摊开,掌心刺目一片红。
    这红色越蔓越开,几乎充斥整个视野,占据天地间的一切,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几乎无法分辨出绽放在半空中的,是雪,还是血……
    “你……你……不是人……”
    危岳雁抬手拢了拢长鞭,甩去多余的血水,对着眼前瑟缩发抖的人影,缓缓拉开一个笑容。
    我本就是修罗,难道你将我当成了人?
    等秦广漠和一干金吾卫赶到的时候,只剩十来个被抽昏的家丁,和一团血肉模糊到看不清原貌的肉泥在纷飞朔雪中,静静的等着他们的到来。
    莞陵县主的血,染红了帝京的最后一个冬天,长鞭落下,惊响春雷第一声。
    ***
    翌日
    除夕的帝京大雪纷飞,本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危岳雁却在这一日连杀数人。
    人人都说危岳雁疯了,传言上至帷幕低垂的深宫下至百态民生的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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