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隐藏在黑暗深处见不得人的东西,可武将的荣耀却仍是需要真qiāng实剑拿xing命去拼出来的。文臣之中的勾当太复杂繁冗,不见血的杀伐永远掺杂着更深沉晦暗的yin诡算计。”
    “我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她也一定是这么走过来的。我知她一切酸衷苦楚,却不得不与她为敌。”
    这个世上最了解一个人的,若非知己,即是宿敌。
    凌秋泛却笑了,“那这一次,你可以选择了。”
    危岳雁默然垂眸,再抬眼时却又掀开帐帘,萤光陆离映入深瞳。
    曲荃啊曲荃,
    你我为敌数载,却不想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今我瘴du缠身困于南疆蛮地,却不知你今在霪雨无歇的帝京又如何自处。
    金殿谏言荣华绝,为了我一个已失去帝王信任的废将,
    当真,
    值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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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秣皑皑雪原上,有一人一马,持节而行。
    穹窿如晦风雪无绝,突然一阵乍响惊在耳畔,紧接着千军万马似得暴雨声席卷了整片雪原。松软皎白的雪地顷刻被打出一个个的残印,曲荃举着的伞已经被狂风卷的脱了手,不知飞到何处,她遮着腕艰难的抬眼远望,风雨漫天,疏雪碎长川。
    曲荃扭头跨上随行的白马,唇上胭脂的香气被寒风吹冷拂散在鼻端,像一抹捉不住的残烟转瞬即逝。狂风灌入襟袖,将广袖鼓起时不时打上面颊,灌了冰雪的雨水自上而下浇淋在束着发髻的白玉冠上,一路渗到头皮。
    当真是寒雨洗玉冠,曲荃苦中作乐的想着,胯/下白驹载着她飞驰,北秣的寒风如刀子般在她面上刮削,身上头顶已经冻到她双唇发白,浑身发颤。
    又能如何呢?
    曲荃惨然牵起一抹笑意,
    同她过往三年的人生和即将要面对的一切相比,
    区区骤雨狂风,又能如何呢?
    第一百八十九章 蓝玉长虫
    斑驳陆离的植株间,一道蓝影用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游窜其间, 一道绯影紧随其后。危岳雁du素未清, 虽已恢复七八成功力, 但翻跃腾挪间犹有些滞阻感, 不如往日灵活。
    凌秋泛没有习过武自然追不上他们便只得尽力跟在后头, 她循着远方的人影追逐了没多久就停了下来。一脸诧异的看向明显驻足不久的危岳雁,“怎么停下了?”
    危岳雁没有出声, 像一尊挺立的石像一动不动,凌秋泛心知情况有变连忙停在原地闭口不言。果然没过多久凌秋泛便察觉了异样, 在她们站立的前方——玉长虫盘踞之地突然传来一声鹰叫。
    继而是重物激烈磙碾草地的声音。
    危岳雁迅速从背后取下弯弓揽弦上箭, 对准前方与一只雄鹰纠缠厮杀的玉长虫绷紧弓弦。
    弦已满,箭, 却迟迟未发。
    “将军是怕误伤了鹰?”凌秋泛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发出疑惑,见危岳雁弦开的稳当箭尖捕捉精准,不像是发病手颤的样子。便猜测她是病中怜物, 不忍伤害无辜。
    “我是怕伤了蛇。”
    长箭离弦飞出,却是将那同玉长虫搏斗撕咬的苍鹰给shè伤在地。危岳雁没有下死手, 那苍鹰只背上被箭尖划出一道血痕, 振翅两下留下一个狠戾眼神后逃离了此地。
    危岳雁蹙眉上前身手指给凌秋泛,“秋泛你看。”凌秋泛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并未看出几分蹊跷,却是那玉长虫突然翻了个身,头颈几寸下约莫是腹部的位置,竟有些曲线起伏。
    凌秋泛惊讶出声, “这,这是条孕蛇?”
    她深居闺阁别说是孕蛇了,就连真正的蛇也没见过,眼下见到这番场景不免生出些奇异的心理,登时也明白了危岳雁刚才那一箭shè鹰之意。
    危岳雁缓缓将弓背回身后,转身快步离开却被凌秋泛一把拉住,她转过身见人低头蹙眉,私有千言万语却忍着不发一言。衣角被抽开凌秋泛抬头的瞬间,一只温暖的手掌覆在了她的手上。
    她眼中的凄楚没有逃过危岳雁的眼睛。
    “史大人说,孽鬼食人一案,永志不忘。其实,我也一样。”危岳雁叹了口气将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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