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霁才是啊,这些年来她和危岳雁争斗难休什么时候有这么失魂落魄过?!外祖母今天有点糊涂呀!
    “荃儿是,是有些挂念雪霁。”
    曲老太君确实没想到这个,听完曲荃的话突然就愣了愣,继而朗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外祖母!”曲荃被她笑的有点恼怒,有些小埋怨的喊了声,“不是您想像的那种。”
    “我们荃儿也总算晓得相思之苦了。”曲老太君犹在打趣,把曲荃bi的面红耳赤,本身的愁绪倒是减轻了不少。她走过去脱下鞋子上了罗汉床,两手搭在曲老太君的肩背上,力道适中的揉按起来。
    曲老太君笑够了,才正色起来,拍拍曲荃在她肩颈上揉按的手,“好啦,现在可以同外祖母说,你今日来想说的事了。”
    “外祖母您知道?”曲荃有些讶异。
    曲老太君笑眯了眼睛,“你是我的外孙女,我不懂你,还有谁懂你啊。”话音甫落,突然一道温暖的身躯覆在了她的背上,温热的yè体缓缓渗入衣料触及曲老太君的肩膀。
    佛堂静了很久,才缓缓响起人声。
    “我也要离开了,外祖母。”
    曲老太君浑身一震,曲荃泪同声落,咬着牙将事情说完,“今天上朝时我自己请的,容起力荐,我、要代表大夏出使北秣,前去与北秣王子谈判。”
    “北、秣……”曲老太君说起这两个字,仿佛和了满嘴的血泪,刺疼无比,“哪一位王子?”
    曲荃抬起头来,迎上外祖母的目光,“坑杀大夏七万军的北秣大王子——穆帝力。”
    “穆帝力,穆、帝、力。”曲老太君声音微不可查的颤抖,她念着这个名字仿佛看到了战场上一个个满脸是血视死如归的身影,累累白骨作尘丘。
    “外祖母……”曲荃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的外祖母突然转身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祖孙俩相拥着,无需一言,无需一词,所思所想已尽在这个拥抱里。
    数年筹谋,为此一刻,只是再不能够膝前尽孝了……
    “外祖母,若是……若是我此行无归,请帮我照顾好雪霁。”曲荃依偎在外祖母怀里,贪恋这份最后的温暖。
    曲老太君目光灼灼的看着前方一地碎光,面上似有苍老了十岁,满是疲态,“你这件事,同雪霁说过吗?”
    曲荃顿了顿,缓缓摇头,“罢了。”
    “你这傻孩子……”曲老太君重重叹了口气,“她是你的妻子,你理应……”
    “外祖母,罢了吧。”
    “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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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疆陇息城
    危岳雁抱膝坐在一块大石上,石块旁边放着贺游天的碧腰弓,她自己的手上提着只不知道还有没有酒的水壶。她出神的望着远归的鸿鹄,突然将水壶丢在一旁拾起碧腰弓来,从背囊里取出三支箭后犹豫了下又放回两支,提起一支箭搭在弓弦上,瞄准、shè|出。
    那支离弦的箭堪堪擦着鸿鹄的腹部飞向更远处继而失力落下,随着箭矢一同落下的还有危岳雁好不容易提起来的精神气。她呆滞的看着自己摊开的双手手掌,这双手,曾能shè鸿鹄于黄黑之间。
    凌秋泛过来时正看到她这副失神的模样,在她的记忆力她的将军只要站在哪里,哪里就是熠熠生辉的,哪像现在仿佛失去了所有光彩,灰溜溜的,毫不起眼的将自己藏匿起来。
    “阿雁。”
    “秋泛来了。”危岳雁颓然起身却不小心被绊了一下,凌秋泛赶不及眼睁睁看着危岳雁摔落在地上。自古人间恨,英雄迟暮。只是她的将军风华正茂,岂能受如此屈辱?!
    凌秋泛看着危岳雁整个人心疼到不行,恰在此时,有一名兵卒跑了过来向两人行了个军礼。
    “危将军,将军夫人,陇息城来客,说是要见将军,和将军夫人。”
    危岳雁背过身去,凌秋泛转身问他,“来得是什么人?”
    “来的是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那少女带着两只鸟,一只是将军的千里云燕。”
    凌秋泛整个精神为之一振,连声音都不自觉的提高了数倍,“请,快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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