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荃也只是御隆帝的一个工具罢了。危岳雁是御隆帝守土□□,震慑邻国的兵器,而曲荃则是他悬在满朝文武头上的一把刀,是他光明正大铲除异己的最趁手的刀。
    今年的那一桩赐婚,寒了危岳雁的心,同样也寒了曲荃的心,刀刃上开始生锈,忠诚里生出异心都是在所难免的事情。然而这把刀却并没有像其他同类一样,变得锈迹斑斑,任由腐烂。这把刀却越磨越亮越磨越利,它不仅挥向自己的敌人,还挥向了连结着自己的已经颓败枯朽的枝蔓。
    金陵血案举世震惊,这个女子在朝堂上三次要求圣上赐死当朝驸马,甚至不惜血洒金殿。
    那时候他身为兵部尚书自然是在场的,饶是知道曲荃是自己挚友的劲敌,此次办案亦是在清缴挚友麾下势力,却仍然止不住的从心底生出敬意,他容起孤标傲世,鲜少有想要主动结jiāo的人。曲荃却是其一。
    前阵子危岳雁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秦广漠和贺游天上谏不成被禁足家中,霜戈从不上朝即便上朝也是会和秦广漠贺游天一样的下场,他为了能第一时间收集消息只得三缄其口像一尊木偶般立在朝堂上,入耳不入心。哪怕官拜兵部尚书,只要身为人臣,就只能受着。
    曲荃第二次驳满朝文武的面子时,他也是在场的。就是这一次,让他无视危岳雁和她之间多年的恩怨,义无反顾与她站在一起。
    这样的人物,危岳雁不结jiāo,他来替她结jiāo;危岳雁说不出的谢语,他来替她说。
    曲荃一下子收获了这么一通真心实意的感谢,手也不知往哪里放。那边霜戈搜罗了一大圈总算是在一具刺客尸体的背上找到了那把精细打磨的匕首,拔出后嫌弃的在车帘上揩了揩捻着走了过来。
    “霜戈师父。”凌雪霁对他点头致意。
    曲荃听到这个称呼眉头又是一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夫人一下子居然多了这么多个师父。
    容起也是很诧异,只知道霜戈在帮凌雪霁打造兵器,竟不知道霜戈居然已经收了凌雪霁为徒。心中不免对危岳雁和曲荃两家产生出一种感慨,这宁愿老死不想来的两人,再如何不想与对方发生联系,都因为这一场赐婚不可避免的缠上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御隆帝玩的这一出均衡权势的把戏,玩到最后也不知是截断了她二人的退路,还是给自己塑了两个前所未有的强敌。
    举朝皆知,曲荃和危岳雁二人,分则各自为营,合则万夫难当。
    容起和霜戈给凌雪霁查看好伤势,便将曲家一行人送回金陵,快到城门口时又赶紧先一步离开,毕竟金陵城中耳目众多,该避嫌还是得避嫌。等曲荃和凌雪霁回到府中,不多时便听集锦来报,容起和霜戈暗中送了一批经过训练的武丁过来,守护她们的安全。也算是了了曲荃一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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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匹快马从皇宫中飞奔而出,像一支飞箭穿过大小街坊最终停留下尚书府所在的街道上,前后踱着止步不前。
    第一百七十五章 蜂蜜yào汁
    安乐将披风上的兜帽罩在头上,生怕有人认出她来。可其实公主平时住在深宫里头, 就是宫人也不一定全都能认出她来, 更遑论平常的老百姓。握着缰绳的手手心里全都是汗, 在常后盯着那香炉时候她就感觉不对, 托人打听来曲荃这两日的行程, 知道曲荃今日要去祭祖。祭祖时候必然会用到香,而常后盯着香炉看明显意在此中。这不能说是她的臆想, 毕竟连她这个毫无权势的公主都可以得到这些信息那么身为一国之母的皇后更加方便得知曲荃的行程计划。
    好端端的被禁足在家为什么要出去祭祖呢?!安乐等不及多想,当即披上披风, 乔装打扮想尽一切办法动用一切人力物力总算是弄到一匹快马冲出宫门。宫门看守森严, 公主又岂能随意外出,谁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跑出来的, 就连安乐自己都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她完全不敢想象等自己回到宫中,她的父皇母后会如何惩罚她。但是如何惩罚都无关紧要, 父母不可能要去她一条xing命,只要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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