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曲荃说那位淑妃有个梦一样的名字,叫作:露沾裳。在她还未被打成妖妃之时,宫里头都叫她一声露淑妃。
    露姓自姜姓演化而来,姜国的皇族子女,姜为氏露为姓,姜国灭后露便是她与故国唯一的联系。而后来却成了她身为仇人妃子时最典型的代称,世间至辱莫过于此。她陷害忠良无非是为了倾覆敌国,虽然这个举动牵连了无数无辜之人,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是她余生能做的唯一的事。
    而所谓忠良,亦曾银qiāng铁骑踏破她故园山河,又岂能说完全无辜?无非各为其主各尽其忠。
    何论是非?
    或许这个世上真的只有成败,无有是非。
    “这些秘密我从未与人诉。”曲荃叹出口气,像是憋了数年之久,终于长长的舒缓的,将一腔陈年的喜怒悲欢倾吐出来。
    “那,那你为什么现在要对我说这些?”凌雪霁托腮问道。
    曲荃突然笑出声来,像是学堂里罚站的学生,毫无愧疚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只有她自己清楚在自己的内心盛着怎样一番欢喜与感激。
    “对不起啊,这个复仇的沼泽,从今往后,你可与我一起跌进来了。”
    凌雪霁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先是震惊的眨了眨眼睛然后一双眸子弯成两弯新月,又像是要将漫天的星子全部藏入眼里。
    “你敢拉我,我就敢跳。反正这辈子我也不打算跳别人的坑了!”
    曲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凌雪霁笑嘻嘻凑过去一把抱住曲荃的腰,“什么什么?你居然还藏了秘密!快点说!”
    “荃,才是我的字。我的名叫星湶,曲星湶,才是我的名字——”
    “是我父亲为我起的名字。他说在我出生那日,他梦见星垂江海,气象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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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黄帐下,九颗夜明珠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将帐幔上彩丝绣成的金凤映照的几yu振翅而飞。常后惊梦而起,立时有宫女进入寝殿,齐刷刷跪倒在最外侧的帐幔下听候吩咐。
    “无事你们退下吧。”
    “是。”
    得到指令,一排宫女才快步轻声的离开寝殿。常后自行揽衣起身坐到梳妆台前,将刚从枕头底下取出的造型素朴的银簪万分小心的chā到发髻上,对着镜子端详半晌,又丧气的取了下来。拿在手里细细的看。
    ——“皇后姐姐似乎格外喜欢银饰,倒是让妹妹颇感意外。”
    ——“皇后姐姐容姿端华,无需过多繁复华丽的饰品点缀,依妹妹看来,这银簪素朴清爽配来却是最好。只可惜妹妹第一次尝试,做的粗糙了些,等过些时日定能做的更好。”
    银簪依旧,伊人不在。这世间最无情的无非这等金银玉器,百年千年白驹过隙,不知承载了多少刻骨相思,偏不能借来香魂一缕。
    多年因病魂颠倒,唯梦闲人不梦君。
    第一百六十九章 远赴瑶台
    霜戈和容起见到名为凌秋泛的访客时,说不诧异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凌秋泛的来访虽是出乎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最近金陵城的官宦圈风起云涌波云诡谲, 而暴风眼就是她的良人, 当朝十二卫大将军危岳雁。
    不少官员因此落马, 不少官员因此加封进爵, 他们这些危岳雁的挚友收到或多或少的波连不算, 就连危岳雁的头号政敌当朝刑部尚书曲荃也因她被禁足府中,不得擅自出行。
    “所以你是要去南疆寻阿雁?”容起将一盏姜茶送到凌秋泛面前。现在已经入秋, 凌秋泛虽然穿的暖和却依然发着寒气。
    霜戈放下一直在擦拭的一柄造型弯如游蛇的匕首,“南疆不同金陵, 你这样去与送死无异。”他向来说话耿直, 身在军器监平日里懒得与那些官宦周旋,容起是惯着他的, 凌秋泛觉得他说的在理,加之有求于人也并不生气。
    “二位是将军的朋友,也是身怀武艺的高人。秋泛此来也是想请二位中的其中一位带秋泛前去。”凌秋泛说着又行了个大礼, “若是二位愿意,秋泛感激不尽。”
    “夫人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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