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无人cāo纵的悬臂末端束缚的两名副将果断割掉自己身上的绳索落回地面, 抢来马匹奋力冲杀。危岳雁懒得顾及他们,丢掉两截被她拦腰劈断的qiāng杆, 抽出腰间缠绕的软剑握在手中。方才被虎齿戟绞住千钧一发之际正是她当机立断一掌劈断长/qiāng,分握两手翻腕运气干脆利落的断了对方一双手臂。
    在大夏边境的战场上,无人不曾听闻危岳雁之名, 即便他们拥有一道城墙,对上危岳雁, 也只能说仅仅有一道堆砌整齐的土石头罢了。危岳雁一手捻住剑尖往手腕上缠了两圈, 目光扫向身遭将自己围的水泄不通的南疆士兵时竟然还带着几分不合时宜的闲适。
    厮杀时飞溅上面颜的血珠缓缓下滑,浸润在干涸的唇瓣上仿若点了一抹上好的朱砂, 然而这抹绝艳的丹色泛着淡而刺鼻的腥味,像极了她唇角牵起的弧度,矜持却邪佞,恣肆且骄狂。
    滟滟红莲从地狱尽头绽放一路蔓延至人间, 血色从滚烫的腔膛中迸/shè而出溅上赤红的披风瞬间消失,只留下斑斑点点的深痕。残阳如血遍染尸骸,硝烟燃尽的城头终于结束一场苦等三月之久的战斗。
    亦或说,是一场单方面的杀戮。
    南疆剩下来的两员副将倒也算是人物,领着一批残兵拼死杀开一条血路冲出桎梏往南疆主城方向逃去。扬子溯领兵就要追击被危岳雁拦下。
    “穷寇莫追。”危岳雁吹了口哨子,砯岩驹欢快的嘶鸣一声,“哒哒哒”的跑到危岳雁跟前。
    “将军,敌军双副将皆在,若不追击与放虎归山何异?”扬子溯明显有些不满,提着缰绳上前两步。
    “是啊将军。”扬子溯身边的一员亲兵附和,“城外全是荒野,敌军根本无法设伏,我们何不乘胜追击!”
    危岳雁摸了摸砯岩驹的马鬃,“双副将皆在又如何?还不是一群乌合之众。围城三月粮殆食少,士气日久低迷,且又战了一日死伤惨重,将士们俱已疲乏,这种状态追击下去,还未将敌人一鼓擒之,自己就被绝地反杀了。”
    “不错,敌军已经走投无路,若是再追势必会绝地反击。何况我们此行以收复失地为紧要,城中百姓尚待安抚,无需浪费兵力。”秦广漠在一旁出声,终于把这股子想要乘胜追击的风势摁了下去。
    所谓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然危岳雁治下极严,几乎没有出过任何欺压百姓的情况,唯一一次出事,是金陵城某个大人物家安排在军营里上战场镀金的小公子,在一座边陲小镇里头强占了个民女的清白身子。被危岳雁当场削了命根子以后,就再也没出过任何有违军纪的陋闻。
    危岳雁攻下陇息城救出百姓,令他们休养生息,在野声望一时极高。
    千里云燕带着边关的捷报振翅冲上天际,飞到半途时突然浑身一震,消失在一片神秘的树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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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陵,十二卫大将军府
    凌秋泛看到湛金跌跌撞撞闯进来的那一刻,刚从发髻上拆下的白玉芙蓉簪碎开在地上。
    最担心的事,终究是发生了。
    “夫人,夫人您慢点!”迅速替凌秋泛重新梳好妆的绿沉手里头捏着一件披风追在快步朝大门走的夫人身后,一直想找机会把披风披到她肩上去,奈何凌秋泛自己身上的上襟都还没有理好,罗裳一角因为走得匆忙被院墙边的花枝刮破都没工夫换正跟个断了翅膀的蝴蝶似得在风中破碎的舞蹈,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体现着这位平日里不穿戴整齐不出屋门的夫人眼下全部乱了套。
    湛金也匆匆忙忙跟在凌秋泛后面,腰间宝剑不停的撞到自己的大腿使她不得不全程摁在腰间,“夫人,马车上汤婆子还没添上,您慢些慢些。”
    “没添上就不必了。”凌秋泛迅速落下一句绕过石屏走到将军府的大门前,一手接过绿沉手上的披风来不及裹就已经出了大门踩上脚垫子钻入车厢,湛金对绿沉嘱咐了两句也跟着跳上马车催促车夫赶紧上路。
    车轮转动带起尘埃无数,凌秋泛伸手压住被风扬起的车帘,一颗心也似沉下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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