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岳雁还想说什么, 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奈叹了口气, 扶在秦广漠肩上的手垂落下来。
    “雁子, 除去扬子溯, 才可心无旁骛的攻城。”秦广漠微微偏过脸, 深邃的眸子里彷如沉了片幽潭。
    危岳雁又何尝不知道,扬子溯活着一天, 他们的危机就潜在一天,这段时间他们进展神速连取数城, 但是明显能够感觉到对方有些刻意避退什么, 南疆军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但是饶是如此,连吃败仗的南疆军居然军心未散, 表面上被打得丢盔弃甲,撤退时却乱中有序。这样的战况不是没有经历过,危岳雁和秦广漠皆疑有诈, 外有南疆军,内有扬子溯, 如此内外jiāo困, 未战先疲。
    边界要塞的城池互相应和首尾相接联为防御重地,现在南疆军驻守在最后一个陇息城, 粮草几yu殆尽,四边被夏军围困住,除了弃城投降别无选择。却自恃有城中百姓为质,与夏军僵持不去。先前几次战斗bào发都是南疆军先发起攻击, 危岳雁率兵且战且进,将对方bi退顺势收复失地。整整三个月里未主动攻一寸,危岳雁只守不攻的战斗策略传遍,虽然曾有耳闻,但是切实见到还是有几分以外,尤其是南疆军,见危岳雁作战骁勇,多年闻其威名,未曾想到她居然善守不善攻。对此危岳雁心里却不以为意,除去她自己的原因以外,现在这样的举措更重要的是因为扬子溯,她必须稳扎稳打,不能冒进。
    然而现在南疆军却不再主动发起攻势,这样一来陇息城就很难攻破。三个月,对于危岳雁来说,已经足够煎熬。虽然之前动作很快,那也是因为南疆军实在沉不住气,一切的节奏都被对方牵着走,让对方反客为主,想必夏军方任何人都会意识到这样的情形不容乐观。
    “再过三日,无论如何都要攻城。”秦广漠知她心中缘由,替她下了结果。毕竟南疆军断水少粮,城中受困的百姓更是饥肠辘辘,最后耗不过的仍旧是大夏的子民。
    “你是想趁乱做了扬子溯?后将杀名推给对面敌军?”共事数载,危岳雁不可能不知道秦广漠的手段。
    秦广漠不置可否,只反问危岳雁,“难道你的计划不是这样的么?南疆军残暴不仁,他们以城中百姓为质,若我们再不攻城,他们沉不住气极有可能直接屠城。届时血流漂杵浮尸千里。若趁此时机主动攻城,至少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你若是担心那个原因,大可以推给我。”
    “南疆军近来所作所为匪夷所思,很可能有诈,让你这样去冒险得不偿失,我不能这么做。”危岳雁一口否决。
    他们现在驻营的地方是南疆的克里苏河流域,最后剩下的陇息城绕过克里苏河衔接南疆边境。危岳雁绕城一圈驻营于此。然不论是围城还是半围城,就像手谈时的黑白双子,胜负未分之际围与被围间的颠倒实为常势。如果贸然挺近,很有可能会反主为客遭遇被四面夹击。
    秦广广漠盯着沙盘里的模型,转身去拿细棍堪堪指到陇息城的时候又停了手,“唉,这座城本身的地理位置就是易守难攻,要不是城里还有些许逃不走的fu孺儿童,我真想劝你直接引水淹城。”
    危岳雁顺着他的细棍看去,陇息城的位置就像一个庞然大怪张开的血口,随时都能把人吞进去,两潭克里苏明珠镶嵌在旁,皎皎明月下的河水此时看来仿佛怪物的两只眼睛,在黑暗中shè出嗜血妖异的凶光。
    “即便已是如此,他们也依然是大夏的子民,他们尚且坚守,大夏又怎么能放弃他们。莫说此等边塞要区,即便再险再小的城池,也是大夏的领土。有我在,定要守得大夏金瓯无缺。”
    就在两人焦急之时,突然一名斥候拿着密函前来报信。
    危岳雁转身,“速速报来。”
    “是。”
    那斥候双手抱拳,禀道:“南疆军那边有动作了。”
    “什么?”
    “怎么回事!”
    秦广漠和危岳雁惊得异口同声。秦广漠忙上前一步将那斥候手中的密函拿在怀里抖开细看。
    斥候继续禀报:“战况持久,南疆军……”
    “真是一招du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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