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喜欢音律也只爱清雅弦曲, 将军若要讨妾身欢心岂会用这等法子?”
    当时危岳雁一曲《项王歌》奏出狂音绝响, 赢了金陵第一楼的花魁娘子, 虽然没有显名露姓,也没有什么达官显贵在场, 但当日在场之人口口相传,也难免传入金陵官宦圈内。危岳雁既然敢做, 就不怕留什么隐患, 莫说传言无凭无据,即便有真凭实据也可当作一桩金陵城每日都会发生的风流轶事, 其程度无伤大雅,并不足以呈至堂前遭受弹劾。
    但现在赏花宴上柳氏贸然提起,还是以搏美人一笑为由来阐述此事, 凌秋泛不信对方只是单纯的歆羡所谓恩爱之情。毕竟在芳年寡居的昭仁公主作为东道主的宴席上称赞他人夫妻情深,不是嫌乐子太少就是嫌命太长。
    故这件事情认也不妥, 不认也不妥, 倒不如打个太极回去模糊言辞随便这群fu人怎么想,想到九霄云外也不关自己的事。
    柳氏万万没想到这个来自吴郡的小娘子会这么回答, 三言两语竟是把她接下去的攻势全钳制住了,她若要明说自己身边的人亲眼见到危岳雁与凌秋泛二人在悦己楼,就是承认自己身为二品诰命夫人却与混迹青楼之人来往,实在有失身份。可如果坦言这些事情并无见证, 便是坐实自己拿道听途说的消息来叫人难堪,更是出尽洋相。
    她捻着帕子掩掩嘴角,缓解了下尴尬,“别的且不论,危将军的鼓曲在金陵城若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我也是在一回饯行宴上,透过纱帘远远望了一眼,那可真叫天地变色气势万千啊。想来这等绝佳技艺,金陵城只此一人,不敢做他人想。”
    凌秋泛嘴角小幅度牵了一下,强拗不过便以退为进?可怜这柳氏自以为是的一招妙棋终归要沦为笑柄,“边塞的将士以血肉之躯,保大夏境内歌舞升平。享惯了丝竹雅乐的听众骤然听闻战前鼓曲,便如同深藏闺阁十数年的女儿家一朝来到战场,烽火血雨换了翠珠绣幔,铁甲寒弓替了锦佩霓裳,不见雕栏画栋不闻仙乐飘飘,充斥耳膜的只有厮杀呐喊和一声声qiāng戟刺穿胸膛的声音。妾身以为,只要是怀着对将士们的敬重之心,人人皆可奏出震撼动人的鼓曲。”
    言至于此,不仅没有驳谁的颜面,也没有贬低自己的身份,却保住了危岳雁的名声,甚至把即将传的风风雨雨的一桩韵事扼杀在摇篮之中。不论之前是否有人在京城官宦圈中提及,从今往后都不会再有人将此事拿做文章。
    柳氏微张着口,半天没回过神来。
    “好一番妙辞。”
    一道女声由远传来,行动间环佩轻扣声响不绝,众fu人皆抬眼看去,来人正是今日的东道主——昭仁公主。
    两排宫女整齐跟在后头,昭仁施施然而来,众人皆起身行礼直到昭仁落座主位,方才各归其位。凌秋泛没有见过昭仁公主却也了解这位公主芳年寡居,先前金陵血案的主谋,后被当朝刑部尚书监刑斩首的驸马爷正是她的丈夫。虽然朝中皆知危岳雁与曲荃多年不合,但终究逃脱不了这一层连襟的关系。况且凌秋泛知道,当时昭仁亲临将军府找过危岳雁帮忙,根据湛金说的昭仁公主当日弃伞愤然离去的情形,危岳雁应该是拒绝了她。
    所以,今日赴宴之前凌秋泛心中便已经有了底——昭仁即便当场奈何不了她,也绝不会让她好过。
    凌秋泛想着看了看身边空着的席位,也不知该不该庆幸雪霁此时没到,不必跟着她受欺。
    “素闻危夫人锦口绣心,今日可算是见着了。”昭仁说完仪式xing的祝词,话锋一转又落到了凌秋泛身上,她此时端端正正坐在席上,一袭鹅黄苏锦衬着髻上金钗珠翠,若不去想她过往诸般行径只论皮囊的话,那可当真是个灿若骄阳的美人。
    “公主谬赞,妾身哪里当得起。”凌秋泛嘴角微牵,淡淡答道。
    昭仁的目光在凌秋泛和她身边空着的席位上扫了个来回,笑吟吟端起酒樽,冷色酒酿映在眼底似浮冰凌无数,“正如危夫人所言,当今国泰民安河清海晏,都是将士们用xing命换来的。今日父皇在前朝设宴带领文武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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