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会被束之高阁再也不拿出来用。这些事情只有她每月令画眉来打点,凌雪霁一概不知情,只是知道自己嫁入尚书府数月,甚少看见重复的衣裳首饰罢了。
    只这一切她还觉不尽心,雪霁年纪小,不谙世事,她就带她去看人间万象,她妻子喜欢练武,她就想办法让最好的师父教她习武,她的妻子自卑怯弱,她就牵着她的手耐着xing子一步一步引领她,带她走出yin霾,将骄傲的种子一点一点填满她的胸膛,看一截萎缩的枯枝经过阳光雨露的滋养终于抽枝发芽长出花苞,最终开出惊世的名花。
    她什么都为她考虑到了,考虑到的也全都做到了,可为什么凌雪霁还会这么纠结,怀着无比忐忑的一颗心寻着机会,如此小心翼翼的对自己倾诉衷肠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曲荃百思不得其解,她向来喜欢直接去做,而不是空口漫说,毕竟做到了总有人能看见的,也无需再多言语明说暗示,她不喜欢矫情。但是怎么偏偏就有个小瞎子撞自己怀里了呢。
    凌雪霁在曲荃怀里埋了半天没听见人说话,却感觉到人胸腔微震,那个振幅越来越大,凌雪霁脸颊越来越红,终于忍不住轻叱出声,“曲荃笑什么呀!你不许笑!!”
    这话说出来,搂着她的人笑的更欢了,凌雪霁愤愤推开人扭头背对着站了,本想逃走一双脚却似灌了铅似的沉,只能气鼓鼓的站在那里,从曲荃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凌雪霁羞的通红的眼角和鼓囊起来的腮帮子。
    “咳咳。”曲荃轻咳一声,几乎是和她之前读过的所有礼义仁德对抗到精疲力竭,才憋着情绪把话问了出来:“雪霁,究竟是什么东西蒙了你的眼睛,才让你看不见我这颗心?”
    凌雪霁生平感受过两次濒死的感觉,第一次是她隆冬十月掉入池里,第二次便是此刻。
    她基本上听见曲荃说那句话之后,整个人就像五感具封了似的,满眼槐花连雪看在眼里是一片茫然,风声如诉如慕听在耳中是一片混沌,她所有的世界里都只剩下了曲荃那句话。
    是什么东西蒙了她的眼,才看不见那颗心?
    好了,现在遮眼蔽耳的东西都不见了,她转过身去,看进了那汪琥珀色的深海里,满天星辰倒映其间。她想起来了,心里似乎有一个什么塞子被□□,里头微凉醒神的泉流汩汩而出,带来了从未清晰过的记忆和足以令她浑身颤抖的感触。
    她说要她去看江海之广,天地之大,要她去经历一切属于她的美好,把条条大道宽途摆在她的面前供她挑选,她任她振翅任她高飞,任她冯虚御风一览寰宇盛景。
    可是只要她一回头就能发现,那人一直随她身后,从未离开。
    在她千思百虑终于小心翼翼抛出藏了十八年的心的时候,那人早已捧着自己的一颗心眉眼含笑的等在那里,任由风拂大地,雪落茫茫。
    等温热的怀抱再一次拢上,凌雪霁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原来无情薄幸的,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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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陵城十二卫大将军府
    危岳雁这几日身体状况太差,危承旭倒是想放自家侄女几天假,让她好好在屋子里休息,偏偏这回是凌秋泛硬着心肠将剩了半条命的危岳雁拖上演武场,一天不练足一个时辰不许回房休息。危承旭看着如此刚硬的侄媳fu,常年紧抿的唇微不可查的上翘了弧度。
    “秋泛,你什么时候这么紧着我练武了?诶不喝这个不喝这个。”危岳雁刚从演武场练完qiāng回来,正坐在外屋等着热水沐浴更衣,就见凌秋泛端了个托盘盛着汤盅就进屋了。
    见危岳雁如临大敌的模样,凌秋泛秀眉一蹙,将托盘放在一边上前查看危岳雁的情况,“你手臂上的伤才好,更要将养才行。因为手臂的缘故落下的练习从今天开始都要补上。马上要去战场了,你这样子怎么能让人放心的下。”
    眼看自家妻子终于有了点为人妻的自觉,危岳雁心里是很甜蜜的,只是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之下,那就更好了……
    她看着凌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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