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她, 虽然她会武, 姐姐文弱,口中说的明眼人见到的都像是她在保护姐姐, 只有自己的内心不会欺骗她,其实一直以来, 都是她在依赖姐姐才对。
    眼前商贩越欺越近, 从小被保护的密不透风的凌雪霁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身体下意识的就要节节后退, 唯独理智脆弱却坚定的支撑住她的信念,在这群商贩面前咬紧牙关愣是不愿退却一步。
    春季的风拂到面上已然生出暖意,可是透过这些围着她的人群, 夹杂了些许汗腥味的暖风吹在凌雪霁luo/露的后脖颈上却惹的她不可控制的打了个颤。
    要说出口的话语就在嘴边,却硬生生被莫名的事物堵住, 凌雪霁试探xing的开了口, 说出来的话却连她自己也怀疑万分,“我买了这些鸟之后, 你们都不要再去抓了。”
    此言一出原本叽叽喳喳喧闹无比的街市瞬间鸦雀无声,就连那些关在笼中待价而沽的鸟儿也似听懂了人言,齐齐噤声。
    “小姑娘你这个话说的就很没有道理啊,我们就是做这一行的, 不抓鸟的话我们都吃什么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个商贩的话轻而易举的激起了在场所有鸟贩的共鸣,他们大多不能识文断字,有些是祖传的营生,凌雪霁这话让他们着实郁闷,便接连出言对凌雪霁的话表示反对。
    “就是啊,小姑娘生的这么漂亮说话不经过脑子的。”
    “你到底是来买鸟的还是来砸场子的啊?”
    ……
    这一番不再是殷情温和的言语,生意人打磨了数十年的唇舌在这一瞬全bào发,各种犀利尖锐的语言风暴似席卷了凌雪霁单薄的身躯,压得她终于控制不住连退三步。本就在摇摆的内心在这一刻更是倾盆以覆,从小到大没有怎么建立过的自信轰然坍圮。鸟贩们说的话一字一句与从小先生的教诲截然相反的印刻在她心里,她也和对方一样,开始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过于不理智,过于可笑,甚至觉得自己为了一点点多余的怜悯心去指摘他人谋生之本着实卑劣了些。
    纵然先前有人夸了她,鼓励了她又能怎样?不过是几个朋友间私下间的善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还是明白的。在吴郡过了十八年,没有受到过一次夸耀,吴郡的百姓,只知太守府大小姐凌秋泛,上至官宦权贵下至街头巷尾,谈论之间何曾有她一席之位。她学习武艺,尽情玩闹,就不代表她不知道这些事情,不代表她不会把太守府某个角落里嬉笑着的谈天当做清风无意。
    凌雪霁低下头看着金陵城繁华下的灰扑扑的地面,只想把自己缩小缩小再缩小,缩小到一粒尘砾,深深埋入地底,永远不要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喜怒哀乐,也不想去看别人或嗔或怨的目光。
    一瞬间她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而身体的反应远比思想来的更快,第一个字说出口已经带上了浓浓的哽咽,“对……对不…——”
    “对。”一句温和却又不失力度的女声自后接起。
    凌雪霁讶然抬眸,低垂在一侧颤抖的手被人握起,力度适中,将温柔绵和传递过来,摇摇yu坠的心仿佛就因这舒适的触感稳在了实处。
    她本想对那些征伐她的鸟贩致歉,她从小惯于在熟悉的人面前恣肆笑闹,最害怕的就是这样被一群陌生的嘴脸围着讨伐,这种感觉太陌生太让人不安了。她本就意志不够坚定,自信的芽从未在她心底生根,这个秘密就连她的姐姐和父亲这类体己的亲人都不知道。
    所以对方只要一个人对他产生质疑,她就会摇摆,一群人对她提出质疑,她就会茫然屈从,哪怕心里还有一点挣扎身体也会先一步做出错误的反应。方才她是要说“对不住……”却怎料曲荃竟然误将她的“对不住”当做她在问“对不对”,凌雪霁不禁抬头想要对身边人作出解释。
    但是曲荃好像并不打算听她的解释,目光在眼前那群准备蓄力发起第二波攻势的鸟贩身上逡巡了一圈,凌雪霁感到手上传来的力又紧了一分。
    “我夫人说的话,自然都是对的。”
    凌雪霁浑身一震,目光锁着曲荃的眸子,却见那人目不斜视,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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