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 若说不是胭脂水粉一类, 偏又生出些异香。”
    凌秋泛见危岳雁打开那香膏不解的嗅来嗅去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忍不住开口道:“女孩家用的东西又不是除了胭脂水粉就没有别的了, 将军好歹也是金陵人士,怎能不认识这个。”
    “果然不是胭脂水粉……”危岳雁盯着那罐香膏看了半天, 突然攒着香膏的手指一紧,长眸低垂隐有未名神色, 面上也透出些不自然来, “啊夫人……你怎的……怎的会想到买这种东西。”
    凌秋泛本想问她什么东西,结果一瞥见危岳雁这个表情, 登时明白她想到哪里去了。“你!”一张粉面羞的通红,恰似冷艳寒江的白芙蓉受几道和煦春风一拂便红了个千娇百媚。
    攒紧拳头一下就打在那人肩头,哪还管她是什么身份, 闹市人流往来之间竟然说出这等不知羞的话,就该打!
    “啊?夫人怎还打我。”危岳雁捏着香膏一脸茫然, 手上还沾着些刚从香膏里挖出来的膏体, 兴匆匆的凑到凌秋泛旁边,“不过夫人啊, 这个东西我刚才试了一点,入肤即化甚是好用,看来在夜市上还是可以买到好东西的嘛。”
    凌秋泛真是什么都不想和这个人说了,拍了拍裙裳上的灰尘, 转身就要走。却被危岳雁一把拉了回来。
    “夫人你等我一下,我刚才把给你买的那些礼物都落在胭脂摊上了,要不我们回去取一下吧?”
    “不需要那些东西。”凌秋泛原本就清冷的嗓音像是又裹上一层霜,如水玉落入寒潭,溅起的水珠也是冰的刺骨。
    危岳雁知道自家夫人这是生气了,可是自己好像并没有说什么不对的话吧?她揣着手里的香膏,自觉刚才并没有说的太明显,身旁来往人这么多应该没人能知道她拿着个什么东西吧。唉不过夫人也真是太害羞了,买了这种给闺房之乐增趣的东西又不好意思被发现。自己该怎么挽回夫人的面子呢?
    “夫人,我错了。”危岳雁低头,认错总是对的。
    凌秋泛转过身去不看她,但迟迟没有出坊门,危岳雁猜测夫人这是要等她回去拿礼物。诶可是……危岳雁转念又想,夫人刚刚才说不要那些礼物了,夜色已深寒风阵阵的,夫人又穿的不多,如果现在回去拿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难免会惹夫人更生气,这……该如何是好。
    “夫人,那些东西咱还要不要去拿呀?”危岳雁试探xing的问道,自己在这里猜来猜去倒不如直接开口问。
    “敢问将军每年俸禄多少?”凌秋泛微微侧头,眸剪秋水唇含朱樱。
    危岳雁心中一阵战栗,这毕竟是媳fu第一次问她收入问题,她轻咳一声,把凌秋泛拉到一个小巷子里,用彼此之间才能听见的声音坦白。
    “每年可得俸钱六十一两,俸料三百七十石,仆役一百二十两,可享职田九百亩。”
    “将军很得意?”凌秋泛自然知道正三品京官的俸禄,此时见危岳雁报完身家洋洋得意的模样,不禁出声。
    危岳雁听媳fu这么问,胸中自是得意,此时她们身在暗巷,百千盏彩灯竞相争艳从巷尾透出些光亮来。凌秋泛正背对着巷尾,危岳雁眯起眼眸定定的看她,好似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一夜。
    冰雪铸成的女孩携着万顷曦霞临世,满身遮掩不住的耀眼华光,浅笑着来到了自己面前,伸出手,把身在修罗地狱的自己领回人间。
    “养你足矣。”
    原本只是想逗夫人的话语离唇之后却变了味,平日里说不明道不切的旖旎缠绕其间,氤氲出一段只在人烟寥寥之处,灯火阑珊之下才能洞悉的深情。
    “你……”凌秋泛凝滞一瞬,微微颔首低眉,先前准备好的话语一下子全吞回腹中,沉入深海打捞不得。似是被危岳雁所感,说出来的话语不复先前冷峻,“你虽然眼下不缺银钱,却也不能铺张浪费。毕竟……毕竟这钱并非大风刮来的不是?”
    “是是是,夫人说的有理,危岳雁受教了。”危岳雁见凌秋泛自顾自又转偏身体,忙又来到她正面所对的位置,拱手行李,“自古贤妻旺夫,得夫人为妻,实是危岳雁之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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