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听罢此言只觉曲荃一张脸皮比城墙还厚,满朝都知道危岳雁与曲荃不和,还布衣相识同塌而眠这话说出来真不怕天空一个霹雳劈死她!他们很想反驳曲荃,转头一看,曲荃却是一脸“你们能奈我何”的笑容。年轻的士卒们一个个青筋暴起,攒成拳头的骨节咯吱作响。但他们哪怕再生气也下不了手,毕竟这里是陛下的御书房门口,加上许总管还在这,要是他们动了手殴打朝廷命官是一罪,不把陛下放在眼里,更是罪上加罪。愣是他们这些一头热血冲脑门就不管不顾的愣头青也得掂量着来。
    正气急间,只听曲荃又道:“你们不理解也就罢了,怎能信口雌黄编排本官欺辱你们的将军?本官一没打她二没骂她,仅仅是许久未见思念如潮有些情不自禁而已,你们这般空xué来风可是想去夏台刑狱司喝杯茶了?”
    这番扭曲是非的话说出口就是摆明欺负人了,但是陈冲加那几个士卒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知道曲荃与危岳雁不睦,所以见到曲荃幸灾乐祸的样子很是不爽。但是曲荃除了有点压到危岳雁之外并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言语上也没有赤/luo/luo的冒犯,他们这般说话确实是不占理。最最重要的是,曲荃再可恨到底也是他们大夏朝的刑部尚书,官拜正三品堂上与他们的将军同阶,手中权力虽说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但是把他们这几颗芝麻绿豆抓去刑部吃点苦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陈冲和士卒们面面相觑,都露出了无奈的表情。道理谁都懂,可就是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哇。
    “曲尚书,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一道疲惫沙哑的声音响起,淡淡回敬曲荃。
    “彼此彼此,危将军这么心平气和的与下官讲话也是头一遭~”曲荃听到危岳雁醒来的一瞬僵了一瞬,但很快便换上一张狐狸似的笑脸。
    危岳雁动了动身子,牵扯到了伤口处疼的她嘴角一抽,这么狼狈的样子被曲荃看到已经很不爽,这厮居然还逮着她的兄弟们欺负,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瞥了一眼自己被压着的伤处,一抹揶揄的笑意爬上嘴角。
    “曲尚书可否挪动一下贵臀?末将方下战场,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受不得这千钧之力。”
    曲荃太阳xué青筋直跳,一边起身一边笑意更盛,“危将军此次平乱归来身子就变得如此羸弱,日后可得好好保养。下官亦会在明日早朝时请奏圣上犒赏三军,嘉奖危将军,扫dàng西凉流寇的大功劳。”她将“大功劳”三个字咬的很重,似是要告知天下,区区几股西凉流寇就能打的危将军弱不禁风。虽说西凉国来的不是什么精兵铁骑,但也算是整编入伍的士卒。只是西凉国主并不十分看好这次的战果,便让士卒们以“流寇”名义进攻,以图战败后不太影响到两国关系稳定的根基。所以哪怕危岳雁这次赢得再累,也不过一个“平流寇”之名。
    “曲尚书您明日不必上朝哇。”一边听了很久的许总管终于出声,他看着曲荃一脸扭曲的表情,只得提醒道:“圣上赐婚特免了您三日早朝以备婚娶,您又忘啦……”
    曲荃得意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残酷的现实压得她刚刚好了些的心情重新沉入海底。
    危岳雁觉出这话有些不对,努力想要翻过身来身边的陈冲及几个士卒立刻上前扶将,一贯好强的她并没有推却而是一脸探寻的看向曲荃,“怎么?圣上给你赐了婚?”
    曲荃只觉得自己要在宿敌面前说这种事情简直是奇耻大辱,黑着一张脸不想说话。危岳雁又看向许总管,许总管却也摇摇头不说。危岳雁身边一个士卒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大家都不说话想着说些啥活络一下气氛,就兴高采烈的把他将军卖了,“这么巧,圣上也刚好给我们将军赐了婚。”
    呵呵。危岳雁觉得三十军棍滋味甚好,应该让这个活泼的士卒也尝尝。
    岂料这次曲荃竟然没有嘲笑她,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晶亮的看了过来。危岳雁也似有所感,二人四目相对突然齐齐一拍大腿异口同声,“你是不是上过什么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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