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吵嚷着,李然几个可不怕他,主子发了命令,那两个侍卫也站了起来,一个人,就轻而易举地擒住了那个什么孙公子,见带头的人被擒住了,另外几个也不肯罢休了,这要是孙公子真的出什么事,他们也不好交代不是。
    然而,都是一群纨绔子弟,能有什么用,就算是带了的家丁,也根本不是侍卫的对手,一个人擒着孙公子,另外一个人就足够对付这群乌合之众了,至于李然,和祁云晏保持着一定距离,护卫着两个主子的安全。
    这边的吵闹,也把掌柜的引了过来,瞧着孙公子竟然被这位陌生公子的人给拿了,不由得吓出了一头冷汗,忙上前道:“这位公子小姐,这位是工部尚书家的公子,可不能惹。”
    这位孙公子是谁,祁云晏和沈青陵还真不知道,这会听了掌柜的解释之后,两人也并不觉得惊讶,只是嘴角都勾起了一抹微笑,两人颇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彼此的想法。
    工部尚书,那也是晋安候的人,可真是巧了,祁云晏正愁着没法给晋安候下绊子呢,没想到,机会就这么撞上门来了。
    调戏皇后娘娘,这可是个大罪,而且由沈青陵出面,沈家的人就不可能不管,虽说是孙公子犯了事,但只要沈家的人往朝堂上这么一闹,工部尚书怕是也要保不住了。
    沈青陵其实也没觉得有多少委屈,只是觉得恶心,恶心也恶心了,这会发现竟然有大用处,自然是不介意和祁云晏演一场戏的。
    掌柜的原以为这两位主听说了孙公子的身份会放人,可是怎么也没想到,那位小娘子却突然红了眼眶,楚楚可怜的望着她家相公,诉苦:“夫君,妾身不管,夫君要替妾身做主,这事若是传出去了,妾身的名声可不就毁了,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虽说知道沈青陵演戏,但是看着她红着眼眶的模样,祁云晏心里心疼得不行,亲自拿了手绢,替沈青陵拭去眼角的眼泪,柔声安慰着:“为夫一定帮你出气,不哭了,嗯?”
    祁云晏语气温柔,目光真诚,就这么小心翼翼地替沈青陵擦着眼泪,沈青陵一时之间也被眼前人的认真给吸引了,不过好在没有晃神多久。
    掌柜的在一旁瞧着急个不行,那孙公子还被人抓着,其他人早就已经被打趴下了,掌柜的也注意到了,有个机灵的这会已经溜了,估计是去找救兵了,掌柜的也没拦,不然孙公子在他们这出了事,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掌柜的注意到了的事,祁云晏和沈青陵自然也注意到了,不过哪又如何?若是就这么简简单单地了了,那可就没什么意思,自然是要闹大好。
    掌柜的还在劝,那孙公子就算是被抓了还在叫嚣着,知道已经有人去报信了,还狂傲地喊着:“你们给本公子等着,等我爹来了,本公子要你好看。”
    沈青陵挑了挑眉,直接冷声道:“本夫人今日就在这候着了,倒是要瞧瞧你要如何让本夫人好看了。”
    说着,沈青陵又忽然冷笑了一声,道:“本夫人觉得太吵了,堵了他的嘴。”别看沈青陵方才装的柔弱,可好歹也是皇后娘娘,气势还是有的,谁也没想到,这么个小美人突然就气势起来了,这还是刚才那个哭得柔弱的小女子吗?
    侍卫听了命令,直接拿了桌上的一块抹布,塞进了孙公子的嘴里,这一下,可是把好多人都给惊着了,掌柜的只觉得,他这个酒楼怕是要惹上大事情了。
    孙公子这群人,京城不少人都认识,可现如今,学子齐聚京城,总有些不认识的,何况,书生嘛,本就傲气,这边发生了事,很快就有人聚集过来,听说了来龙去脉之后,当即就有人站不住了,出声指责道:“这算是什么道理,工部尚书的儿子怎么了?工部尚书的儿子就能随便调戏人家姑娘了?这样的人,就该罚。”
    “就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一个工部尚书的儿子,怎么就翻了天了?”
    有人出声指责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呼和,那掌柜的吓得是浑身战栗。
    一伙人吵吵嚷嚷的,沈青陵和祁云晏也不说话,就坐在那里,似乎就是在等救兵赶来。对于这些书生出来帮衬,沈青陵也没什么感觉,说实在的,这样有点蠢,以为自己是个有学识的,似乎就高人一等了,却完全不知道是个什么世道。做人,空有高傲有正义也无用,最重要的还是要够聪明,不犯蠢,识时务。
    就是这会,忽然有人站出来,向祁云晏和沈青陵作了一揖,沈青陵和祁云晏的视线自然也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此人身着普通,一件长衫已经有些褪色,还有好几个补丁,瞧着估计就是寒门出生,样子瞧着大抵是在十七八的样子,模样倒是端正,而且他站出身作揖的模样,不知怎的,就让人对眼前这人有了好感,是个知礼的。
    “这位公子,恕在下冒昧,公子出身富贵,自然无所畏惧,但官场复杂,环环相扣,怕是公子也未必能够保证全身而退。况且这酒楼无辜,怕是日后会平白造了祸端。即是孙家公子不对在先,公子何不由官府出面解决?”那人言语沉稳,说完之后,思索了一番之后,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京兆尹府虽管京城百姓之事,但其……不说也罢,倒是西北镇国公府家,有位沈将军,为人正义,又是镇国公府出来的,其嫡妹又是东宫皇后,相信沈将军定能主持此事。”
    这人一番话说下来,祁云晏倒是来了兴致,沈青陵也觉得这人不错。是个明白的,而且,眼界颇广。他瞧出了祁云晏和沈青陵身份贵重,所以才会无所畏惧,但是他说官场复杂,环环相扣,大抵是想说工部尚书之后,还有靠山吧,不知道他指的是否是晋安候,但是可以确定,这人看得可比这些愚昧百姓明白得多了,他这是在怕祁云晏惹得起工部尚书,却惹不起工部尚书背后的靠山,不止如此,他还给他们推了个好人选。就他提到了沈家,估摸着也是猜到了工部尚书背后是晋安候了。
    沈家,可不就是晋安候的死对头了吗?而且沈家家大业大,这事,能够排挤晋安候,肯定会管,也有本事有能力管。这人,倒是通透得多,而且还知道为酒楼这些无辜人着想。
    不错,不错。
    “你叫什么名字?”沈青陵忽然开口问道,脸上带着些笑意,这人,是个有用的,而且,沈青陵也的确对他起了兴趣。感觉这一趟出宫,祁云晏怕是真的要找到一个有用的人了。
    “在下姓洛,字呈书。”洛呈书不卑不亢地回道。
    洛呈书。沈青陵心中暗暗点了点头,又笑问:“看你模样,也是书生,也是要参加今年科举的吗?”
    洛呈书微微蹙眉,不知为何这位小姐突然问起他的事来,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让人去镇国公府吗?还是说他们压根没听懂他的意思?
    沈青陵看着洛呈书的模样,大抵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觉得好玩,刚咧嘴一笑,就被祁云晏拽了回去,不由地转头不解地望着祁云晏,却被祁云晏狠狠地瞪了一眼。
    对着其他男人笑得这么开心,祁云晏心里非常不爽快,不过看这洛呈书,倒是个不错的。
    “内人性子跳脱了些,希望洛公子不要介意。”祁云晏开口道,语气虽然淡漠,但是沈青陵听得出,他对这个洛呈书态度显然温和得多。
    “无妨。”洛呈书回,随后还是旧事重提:“公子还是早些让人去镇国公府……”
    “此事,在下自有主张,洛公子放心。”祁云晏沉声道,洛呈书闻言,看对方胸有成竹的模样,便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正准备告辞,却又听祁云晏开口问道:“方才内人问公子,公子可要参加科举?”
    洛呈书闻言,苦笑了一声:“在下一穷二白,虽读过几本书,但身无长物,即便参加了科举,又如何?”
    这话,说得奇怪,他既然不是来赶考的书生,但如今在京城,应该是京城人士,科举也不需要什么钱,他穷也能参加,不过,细想之下,祁云晏听出来了,沈青陵也听出来了,这是在拐着弯说科举制度有问题呢。作弊过多,就算真的参加了,没有钱去贿赂考官,没有路子,也是没有出头之路。
    祁云晏忽然笑了起来,望向洛呈书的视线里也少了一丝冷漠,他低头看了沈青陵一眼,随手就解下了沈青陵身上今日带的玉佩,直接扔给了洛呈书。洛呈书惊讶,但是还是下意识地接住了玉佩。
    “世上不公之事,比比皆是,但若就此放弃,便就永无翻身之日,既然你说你身无长物,那这枚玉佩,便就送与你了。”祁云晏笑道。
    洛呈书却觉得这玉佩有些烫手,他可是看到了这是从那小姐身上解下来的,而且,他就算再穷,也不会接受一个陌生人的施舍。
    他正想要回绝,沈青陵却突然开了口,对着祁云晏娇羞地嗔怪了一句:“你怎么将我的东西送人了,你怎么不送你自己的?”说完,沈青陵转过头望向洛呈书,却笑了起来,道:“你要是有什么麻烦,就带着这玉佩去沈家,诶,你还是去镇国公府吧。”
    洛呈书闻言,却猛地一愣,随后低头一看,那玉佩上,正刻着一个沈字。虽说不知眼前人的身份,但是和沈家有关,的确也不怕这什么工部尚书了。不过,他现在震惊的不是这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突然就有一个机会掉到了自己眼前。
    他十年寒窗苦读,自然也是有抱负,只是他也看透了,冷了心了,可是没想到,上天却又突然给了他一个机会。虽然他知道,无功不受禄,但是这个机会,太难得了,洛呈书只是稍稍纠结,随后便就收下了玉佩,恭恭敬敬地对着两人再次作揖,以示感谢。
    就在这会,酒楼外传来了一阵喧嚣,估摸着就是救兵到了,沈青陵勾起了一抹冷笑,调戏皇后娘娘,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正文 第六十一章 收服韩鹊
    来人是工部尚书还有京兆府尹,身后跟了一堆京兆府的府兵。
    “谁要挖了本官儿子的眼睛?”人群中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两旁的看客也纷纷让路,随后便见那工部尚书快步走来,京兆府尹带着一群人跟在身后。
    工部尚书一过来,就瞧见了被侍卫扣在一旁的孙公子,当即面色大变,气得直接冲上来,祁云晏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侍卫就松了手,任由那工部尚书将那个孙公子拉了过去。
    “儿子,你没事吧?”工部尚书看着自个儿子,心疼得不行。
    “爹,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教训他们。”孙公子气恼地说,那工部尚书听了,连连应下,道:“你放心,爹一定给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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