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本树,家里还有那颗在记载里被疯抢的果实,林木甚至都有点不敢认他爸爸是不是帝休了。
    林木把剩下的一些资料翻完,发现的确是没有任何相关内容的。
    不过林木倒是能猜到三十年前,帝休从大荒里消失之后去了哪里,大约就是到了中原,他妈妈找到的深山里,然后跟妈妈相遇了。
    至于到底是怎么来的,又是什么时候成了精,林木一无所知。
    也许那些经常出入山谷的一些大妖怪会知道,可那些大妖怪,林木一个都不认识。
    稍微称得上眼熟的也只有其中一个,晏玄景的父亲,九尾狐晏归,青丘国当代国主。
    可惜的是,林木从那一次惊鸿一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个超好看的狐狸精了。
    但收获很大。
    林木翻开最开始那幅绘卷,看着上边葱郁的树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好歹是明白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这么看着,另一半的血脉来头不小。
    林木想,怪不得妈妈死憋着一句话都不提他爸爸。
    就从他爸爸要被几个大妖怪联手遮盖着才能护住这一点上来看,对自己的血脉闭紧嘴是最妥当的做法。
    至于那颗留下的果实,林木有个不太好的猜想。
    果实是用来使人忘记忧愁的。
    爸爸把果实给了妈妈,应当是知道妈妈有着难以忘却的愁绪,同时他又无法陪伴在妈妈身边照拂她,才会给妈妈这颗极容易引来抢夺的果实,希望她能够吃掉它,忘记忧愁。
    妈妈能有什么难于忘却的忧愁。
    她不在意打压她的外公,也不在意钱财,种个盆栽天天都能傻乐上好久。
    林木所能想到的妈妈的哀愁,就是每次她打开相册的时候微红的双眼。
    林木沉默了好一会儿,不愿再想下去,他合上资料,给资料室里的精怪道了谢,资料放回了书架,一边下楼,一边摸出手机来,给妈妈的老师发了条消息过去。
    他想要拿到他妈妈在回来之前的时候参加的项目,有机会的话,也许可以找过去看看。
    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林木把消息发过去,收好手机,打开了楼梯间的门。
    楼下大黑已经来了,这会儿已经变回原型躺在地上团成了一个球,一动不动的。
    林木走到他旁边,蹲下:“你在做什么?”
    “在自闭。”大黑闷声闷气的说道。
    林木看着团成团的狗子:“自闭什么啊?”
    “老太太家人开始发讣告,准备葬礼的请柬了,没我的份。”大黑说着有点委屈,他抬头看向林木,然后卡了两秒,脑袋探过来嗅了嗅,“你怎么回事啊?妖气突然暴涨起来了,还挺好闻。”
    “啊?”林木低头瞅瞅自己的双手,又嗅了嗅,“我感觉不出来。”
    “你刚接触这边当然感觉不出来。”大黑说完,忍不住更加凑近了几分,使劲嗅了嗅,然后脑子一懵,软绵绵的瘫了下来。
    那是一种令人极度舒适的滋味,就像是在柔软绒毯的包裹下慵懒的躺在了温暖的阳光中。
    有青草与花的香气,有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远处似有环佩叮咚,有流水清凌凌的淌过,还有隐隐约约的丝竹乐声,合着美妙的吟唱遥遥的随着风传过来。
    这滋味舒服美妙得令狗子忍不住想要翻出肚皮,用最柔软脆弱的地方拥抱这个美好的世界。
    这份感觉来得过于突兀凶猛,大黑距离林木很近,这股气息劈头盖脸的蒙下来,让大黑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微微眯起眼,整只狗浑身上下每一根毛都写着爽字,甚至还翻出了肚皮。
    活像是一只磕猫薄荷磕嗨了的猫,一副爽到升天的样子。
    这样子有点眼熟。
    就好像在林木看的那幅画卷里,四仰八叉的躺在帝休树荫底下的异兽。
    ——真的就跟磕猫薄荷磕嗨了的猫没什么两样。
    大黑躺在地上,只觉得神清气爽的,什么自闭什么苦恼什么忧愁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心情明朗,世界一片美好。
    但他的理智依然在,懒洋洋的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嗯,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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