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里
    血骨戒对南戎安的意义重大,仲长舒经常能看到他用一种缠绵不绝爱意的目光看着那个扳指。
    “你想让我去借还是偷?”仲长舒半开玩笑道,当然他是不会去要南戎安的扳指。
    “偷?借?叔叔,那本来就是你的。”岸琛笑道,心中却已经开始慌了,已经看出来了仲长舒对自己的警惕,这说明了他肯定不会被自己说动,但是无论怎么样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也要拼尽全力取救那人,如若不能那便一起共度黄泉。
    他的心思仲长舒不知道,更不能体会到他的急切,只是对血骨戒有了一点好奇,“我不记得自己有那么一个扳指。”
    岸琛坐正身子很正经的道:“想必你也看到了那枚扳指,那是用人骨制成的。”
    说得同时还看了他一眼,在他脸上没有发现一丝害怕,想着南戎安可能已经告诉他,道:“那是用你的肋骨做成的。”
    那是用你的肋骨做成的!
    这句话一直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仲长舒被惊呆了,在飞机上南戎安曾经说过,那是用肋骨制成的,没有想到会是他自己的肋骨。
    岸琛又道:“他是一个搞古玩的能得到血骨戒很正常,但是我真的很需要它。”
    他的语气很诚恳,几近祈求,仲长舒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人能看透他现在在想什么。
    “你需要为什么不亲自去找他?”仲长舒反问,总觉得他有什么阴谋。
    “那东西价值连城他怎么可能借我一用,但是你不一样你是血骨戒的主人,你去要只是物归原主而已。”岸琛说得句句在理只是没有打动仲长舒,仲长舒对那根肋骨的事情还是半信半疑,他不相信二重世轮回一说,可是面前的人说得有板有眼让他又不得不信。
    “叔叔算我求你,我要救人必须得用它。”
    仲长舒好奇了,“为什么救人一定要用到它,现在医疗水平还不能救人吗?”
    “叔叔!”岸琛看着他很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我要救的已经不能算得上是一个人了。”
    “不是一个人?”仲长舒被吓到了,心道:“难道是传说中的鬼?”
    岸琛看他的神色猜测他心中所想,“这些事情说来话长,你不必深究。”
    仲长舒看了他一眼,道:“如果你想要还是找南总自己说,我只是一个外人。”
    “一个外人,叔叔你没有发现南戎安他离不开你吗?”岸琛说得的同时看着他的眼睛,他想看看这个男人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不顾一切的只爱那一个男人而且奋不顾身。
    “玩笑过头了。”仲长舒似乎有些恼意了,却也没有怎么表现出来,岸琛知道这是他的不确定,跟着他心里升起一股讽刺的笑意,原来当时说的很爱很爱,现在也会怯弱,他站了起来说,“仲长舒,真的你之后一定会特别后悔,你真应该去问问南戎安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说完便离开了,仲长舒看着他的背影。
    后悔吗?他不知道……只是岸琛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他,都是用的同一句话。
    你不来,会后悔……
    会后悔……
    后悔……
    仲长舒的戏一拍完,就直接坐了飞机回了a市,医院也公布南戎安清醒了的事情,一大批人开始往医院涌去,谁都知道南戎安要是度过这次难关都会记着自己的情。
    夜晚等医院寂静了,看望的人走的差不多仲长舒才换了一身衣服去看南戎安。
    相比之前,南戎安这次得状态比上次好多了,见到他来一张结冰的脸也开始融化,米瑞给两人腾出空间。
    仲长舒留意了一下他大拇指上的扳指,不知道为何总有一种颜色变淡,有种很病态的感觉。
    南戎安发现了他的目光,用食指转动了一下扳指,问:“怎么?”
    收回视线但是收不回好奇,仲长舒忍不住的问道:“南总是做古玩的,应该知道这血骨戒的来历吧?”
    而南戎安从他嘴里听到“血骨戒”三个字得时候,眉头一皱,透出一丝紧张,“你怎么知道血骨戒?”
    他手指上扳指的名字很少有人知道,仲长舒回答道:“上次见了有些好奇,就在网上查了查。”
    南戎安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确定他没有说谎才收回视线,不过仲长舒没有说谎他确实是上网查过,网上有一些比较迷信的说法。
    在古代权贵的人家会用一些买来的奴隶,用他们的骨头制作一些贴身物件用来佩戴,用来续命消灾,就比如有人腿脚不好他们会取奴才的腿骨作一些配件佩戴起来,而南戎安这个正好,他的心脏不好,肋骨正好是保护心肺的,多半就是为了续命。
    自然南戎安没有猜到他想到了什么,只是把玩着他的扳指回答道:“一个离开很久的故人送的。”
    他的回答和岸琛不一样,但是它的回答给仲长舒一种一往情深的感觉,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但是他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仲长舒没有在医院久待因为公司还有些事情需要他去处理,还没有等到第二次去探望,南戎安再次被叫到公安局审讯去了,并且南氏由董事会的另一名董事接管。
    多年以来南氏一直以来都是南戎安独裁,在商业界也没有把几个人放在眼里,这下很多曾经想抱大腿的老总又抱不上的直接转抱别人的腿了。
    这次南戎安进了局子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仲长舒给米瑞打了电话,那头米瑞嗓音有些低沉道:“叔叔,可能我们总裁真的要完了。”
    仲长舒听着这话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想起来之前在南戎安家里说的那句话,南戎安问他如果自己出来不来他会怎么办。
    他还记得自己的回答,便开森去准备然后准备去探监,开森一听急了,“老板,现在大家都是避之不及,怎么你偏偏非要往枪口上撞?”
    仲长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倔的不行,开森也不在多说,他毕竟是老板,再说南戎安是谁,他可是说句话商界都会抖一抖的人,怎么又会出问题。
    心中这么一想,开森放心多了,很快就给他安排去探监。
    事实却和他们想的不一样,探监的时候南戎安不愿意见他。
    第49章 离开
    kds的事情解决之后,微博开始的回粉,凌晨的时候sin的官方微博发布一条微博,上面有她和赵天打官司的日期,她本人也公开声明,和赵天结婚迫不得已,为了孩子才结婚,现在也为了孩子而离婚,希望法院能把孩子判给她。
    夜里仲长舒撑着床头脸色很不好,之前和岸琛的对话一直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风撩动着窗帘,寒意被卷进室内,他这才发觉原来是冬天来了。
    眼前出现一张苍白的脸,他伸出手摸了摸,却只摸到空气。
    床头柜上的手机振动了一次又一次,他满眼通红胀痛似要落泪一般。
    手机一连响了好几次,终于他还是妥协按了接听键。
    “仲总……”米瑞的话里带了哽咽和哀伤,“安伯走了……”
    安伯走了……
    安伯……
    手机落地粉身碎骨的同时,仲长舒一把抓起衣柜里的衣服,快速的套上。
    车子驶出小区的时候,仲长舒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等车开到那的阴森带着恐怖的别墅门口,他猛地推开大门。
    佣人都在用袖子擦眼泪,满屋子的哀伤,仲长舒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入眼的便是躺在床上停止了心跳和呼吸的安伯。
    “平安!”他嘶吼道,“平安,本王要你活过来!”
    “仲总?”米瑞试探的喊着,面前的仲长舒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如同失去至亲一般,崩溃了。
    果不其然,仲长舒身形一晃,单膝着地,吐了一口血,接着人就晕倒了。
    等着仲长舒清醒,第一句话就是问守在屋子里的佣人,“安伯了?”
    佣人显然是哭过了,声音有些嘶哑,回答道:“已经入棺了。”
    “我睡了多久?”仲长舒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胸口有些痛,记忆很混乱,总有些奇怪的片段一直在他脑子里恍惚不定。
    “差不多一天了。”佣人见他脸色不对又问道,“先生您身体怎么样,需要我叫医生吗?”
    “不用!”仲长舒回答道,然后伸手去拿衣服。
    佣人自觉的离开了房间,仲长舒在南戎安的衣柜里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换上以后便去前院给安伯敬香。
    他手里拿着那三根香深深的鞠了一躬,很快那种凌乱的记忆快速袭来,让他看不清却带着一种熟悉。
    米瑞操办着别墅的大小事包括这次安伯的葬礼,他接过仲长舒手里的香,插在香炉里,道:“仲总您去看一下我们总裁吧,他状态不是很好。”
    仲长舒“嗯”了一声,心里却发难了,他想见南戎安,可南戎安不见他。
    米瑞也想到了这一层,“仲总你放心去吧,这次总裁会见你的。”
    仲长舒看了他一眼,仿佛明白了什么。
    米瑞担心他的身体状态便让司机开车去送仲长舒,司机神情也冲满了悲伤,等他坐上来便开动车子,看着后视镜里的人说:“仲总,总裁担心你的身体一定会见你的,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此时此刻仲长舒心里的那个结正在慢慢解开,他闭上眼睛休息,脑中晃过南戎安的脸。
    感情这个玩样来的很突然,也爱见缝插针,南戎安就这样翻山越岭来到他的面前,仲长舒妥协了。
    车子停了下来,仲长舒戴上墨镜,米瑞在之前已经给他安排好了,没就多他就坐在了接见室里了。
    南戎安还在看守期间见一面很难,时间有限,等他穿着刑服隔着玻璃和仲长舒见面的时候,仲长舒挤了一个笑容出来。
    两人拿着对讲机,仲长舒说:“你早点出来,我想知道你的事。”
    在此之前,南戎安已经得知了安伯去世的消息,申请也递交了正在等批准,快的话明天就能出去了。
    “对不起。”南戎安看着他的眼睛,对讲机传出他冲满愧疚的声音,“安伯,一直想和你相认。”
    “没有什么对不起。”仲长舒回答道,“是我自己承受不来。”
    就昨天的状态他自己再清楚不过,这不是拍电视剧,只要真相大白他就可以接受。
    一时的记忆混淆他就能吐血,要是接受所有的他的身体一定吃不消,神经一定会崩溃。
    探监的时间很快就过了,仲长舒说了一句“我等你”就挂了电话,回去的路上仲长舒给小姨发了一条短信,他说自己已经遇到了那个人。
    南氏的情况比仲娱的情况相比难搞的多,这几天也一直是米瑞压着,等他回到别墅,门口早已经挂上了白灯笼。
    堂屋里跪了一地的佣人,米瑞站在灵柩旁边,仲长舒这才注意到安伯没有一张遗照挂在前面。
    米瑞回答道:“说出来您可能不信,这屋里的人都是安伯收养的,除了这里的人安伯一般不接触外人。”
    这屋里的人最大年纪的就有五六十,每一个人都哭的很伤心,可想安伯平时的为人,一定是很得人尊敬。
    仲长舒蹲下来往火盆里塞了一把又一把的纸钱,心里压抑的难受,鼻尖突然有东西流出,他掏出纸巾还来不及去擦,一滴血就滴了进去。
    “仲先生,你流鼻血了。”跪在地上的佣人惊慌失措从口袋掏手帕。
    仲长舒站了起来用纸巾握住鼻子,鼻血越来越多,米瑞赶紧让人扶着他进去休息,然后联系医生。
    佣人端了冷水上来给他后颈拍了又拍,怎么也止不住,仲长舒的脸色越来越白。
    等血止住仲长舒整个都没有什么血色了,医生来给他仔细检查了一下,道:“仲先生的精神压力太大了,最近不要让他接受到刺激神经的事情。”
    他这话一出仲长舒脸色更僵硬了,医生的话就意味着他不能参加安伯的葬礼。
    米瑞也不敢拿他的身体开玩笑道:“仲总,我一会联系开森,您先回去注意,等总裁回来再说怎么样?”
    仲长舒点头,米瑞就让和医生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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