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野,你脸皮要厚上天了,还要脸不要了?!”
    谢安凉觉得从此以后她再也无法正视面前这个影帝了。
    起身要走,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
    只听他咬在她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说:“我说错了,没你软!”
    “啊?哦……”
    谢安凉红着脸要去打他,被他一下压住。
    “宝贝儿,咱家的醋都快够吃一年的了,不要再生产醋了啊。真没有吻他,只是借位,不信你尝尝,我口中还留有你的味道呢!”
    鹿影帝没羞没臊,谢安凉的脸不禁更红了,听他说借位,那股子醋劲也跟着消散了。
    “没吻就没吻呗,我又没说什么……咳咳……我明天还要去参加开机仪式,先去准备一下……”
    谢安凉借故就要离开,鹿影帝哪里肯放。
    滚帐篷根本没有滚够好么,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走自己的小娇妻?
    还不得耳鬓厮磨一会儿……
    ——
    骆乾北和顾森夏说好了七天不变卦,就如约和顾森夏扯证。
    因为骆禽兽太喜怒无常,顾森夏一直战战兢兢担心着,怕自己一不小心哪里又招惹到这个龟毛冰山,让他反悔给母亲出医药费。
    所以在骆禽兽的眼皮子底下,她一直活得很小心翼翼。
    而且,骆乾北每一笔打给她母亲的医药费,顾森夏都拿了着小本本记了下来。
    虽然知道这是一笔巨大的债款,她有生十年都可能还不起,但她还是要记下来,以后有能力了尽力去还。
    顾森夏与骆乾北相安无事地待了两天,她也渐渐放松了心里的警惕性。
    直到她给自己的手机充上电,她接到了左祁佑的电话以后,她整个人干什么事都开始给人一种鬼鬼祟祟的感觉。
    犹豫了两个小时,她最终还是决定去见一次左祁佑。
    总得有个了断吧?
    其实是,好久不见,她有点想他了!
    虽然知道左祁佑可能不是自己以前认识的左祁佑了,虽然知道他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可是心里就是控制不住不去想他。
    过去的回忆总是时不时的翻涌出来,折磨着她。
    于是,下午,她瞅准了骆禽兽外出的时机,自己一个人偷偷地溜了出去。
    因为有了上两次被刀疤保镖开车带走的经验,她在出门前就在手机地图上搜好了出逃的路线图。
    顾森夏按照一早准备好的乘车路线图,很快地就远离了骆乾北的别墅,坐上了去公交车,向与左祁佑约好的地方行驶去。
    怕被骆禽兽的人跟踪,顾森夏还自作聪明的神秘兮兮换乘了一辆公交车。
    左祁佑和顾森夏约定的地方,是在一个人迹罕至的一个小公园里的山上的凉亭上。
    顾森夏下了公交以后,找了好久才找到左祁佑所说的那个公园,又在公园里绕了好久才找到那座山的入口,然后气喘吁吁地一个人爬起山来。
    顾森夏边爬山,边在想左祁佑为什么约她到一个这么隐秘的地方来,不会是再次把她卖了吧?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她就真的再也没有办法原谅他了。
    高利贷应该还没有放过他,是因为躲他们吗?还是怕熟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自从走出校园以后,她越来越看不懂左祁佑了,感觉他变了很多,尤其是变得不再那么在意她。
    当出现一些事情,要来和顾森夏做权衡和选择的时候,左祁佑总是会首先放弃她。
    顾森夏虽然天性单纯,但是她不傻。尤其是这种关系到左祁佑对自己的感情,她还是能够明显的感觉出来的。
    只是她陷得太深,做不到随时脱身而出。
    顾森夏一个人爬山爬很久,腿都爬的酸了,脸上也冒出汗来,总算爬到了半山腰的凉亭上。
    本来以为左祁佑会在凉亭里等着,谁知她来了,凉亭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顾森夏只好一个人坐了进去,吹着山风,出神。
    自从她回国以后,事情总是一件接一件地接踵而来。她生来就不是会操心的命,每一件事都搞的她头大,应付不过来。
    等了好一会儿,左祁佑才悠悠的出现在半山腰。
    顾森夏见到左祁佑时,下意识的脸上就笑开了,灿烂地像一朵向阳花。
    突然想到,左祁佑躲高利贷时竟然差点把她给卖了,于是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严肃了起来。
    左祁佑走进来凉亭,伸出手就抱住了她。
    顾森夏故意闹小脾气说:“放开我,我一身的汗臭味,脏到你,放开!”
    她忸怩着挣脱着他的拥抱,手上却是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她才舍不得撞开他的拥抱,只是自尊心作祟装装样子罢了。
    毕竟,她的祁佑已经好久都没有抱她了。
    “你放开我吧,我之前已经给你说过了,我第一次没有了,你那么嫌弃我,所以我今天是来给你做一个了断的!”顾森夏狠心说出了这句话。因为这是她和左祁佑都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森夏,我怎么会在意这个呢,我那天只是,只是太突然,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哪个男的不希望自己的老婆是个处,我当时只是……只是太心疼你了,并没有嫌弃你!”
    以前左祁佑说话,她都是全部都相信的,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信。就算他说石头会开花,她都相信。
    可现在他说她心疼她,她竟然有些不相信了。
    顾森夏莫名的就有些失落。
    因为她知道左祁佑确实说的不是心里话,她看到他的眼睛眨了一下,还咬了一下下嘴唇,他在说谎。
    在一起七年了,他有什么习惯性的小动作是她不知道的啊!
    她大力挣脱开了他的怀抱。
    “祁佑,你知道吗,我们之间完了,早已经完了!从你把我出卖给高利贷流氓的那一刻,从森之夏被砸的那一刻,从我的父亲倒地的那一刻,从你说我被卖走很快会出来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一点的机会。每一个瞬间的回忆,都像一把刀一样狠狠地插进我的心里!你也知道,我不会说什么文艺动情的话,现在,你看,都被你逼出来了,哈哈,呵呵。”
    顾森夏突然就投入了感情,好像再次感受到一把把利剑穿过她心脏的感觉。
    “森夏,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
    “你解释啊,我听着呢……”顾森夏彻底推开左祁佑的怀抱,身子一晃就坐在了凉亭里的小石凳上。
    左祁佑也跟着在她的身边坐下,说:“我当初给高利贷借钱的时候,他们预估我能贷款贷起的限额,你知道我们家什么都没有,根本抵押不了什么,所以也贷不到什么。我只好就把你也扯了进去……可,森夏,我是想早点赚了大钱,给你幸福啊!森夏,看在我的初衷是为我们的将来好,你能不能原谅我?我知道我的森夏最好了……”
    其实顾森夏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过大富大贵的生活,能够小富即安就好,最重要的是得到一个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可是,左祁佑好像并不是这样想的,一直都是。她一直不愿意想这件事情。
    顾森夏看着左祁佑解释着还在不断闪躲的眼神,真的不知道他的话到底还能不能信。
    虽然她知道自己已经陷得拔不出来,但她也没有傻到愚爱一个渣男。
    “森夏,嫁给我吧!”
    左祁佑突然单膝跪地,手里捧着戒指盒,打开,从中取出了戒指,要给顾森夏戴上。
    顾森夏却迟迟不敢把手拿出来。
    本来,她这一辈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嫁给左祁佑,生上一对儿可爱的儿女,恩爱终老。她一直都在等这一个瞬间。
    之前左祁佑一直在以找工作,等事业稳定为借口推脱着,她甚至以为她等不到了,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左祁佑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为什么?他又有什么样的目的?
    当顾森夏这样想的时候,她突然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感觉到可怕。
    左祁佑见顾森夏没反应,就去硬拽她的手。
    顾森夏依然没有松开:“祁佑,我刚刚讲的是认真的,也许,一直以来,我们两个所追求的生活就不一样。我希望过得上的是我父亲母亲在一起那样的生活,一个开着花店,一个送个快递,恩恩爱爱的,也吵架也斗嘴,虽然没有很多钱,但也幸幸福福的过一辈子。我想过的是这种事生活你知道吗?我知道你不知道,要不然你也不会扯上我的名义,去欠下高利债,还说为了我们以后的生活。祁佑,你当真我是真傻吗?其实,你都是为了你自己的事业,为了你自己……”
    一句句拨开真相顾森夏,心里凉透了,每一句都很残忍,生生把他对她这么多年的感情击得粉碎,不堪一提。
    刚刚还单膝跪地的左祁佑突然站了起来,再次抱住了顾森夏,强行要吻下去。
    顾森夏不情愿,躲闪着。
    左祁佑捧住她的头,就往她的脖颈处吻去。
    三秒钟以后,愣住。
    她脖颈上的伤口暴露了出来,左祁佑瞬间愣住,没再有下一步动作,从她的脖子上起开。
    问她:“你脖子上的伤疤是在怎么回事?前几天还一直没有的。”
    左祁佑一副非常关心顾森夏样子,满脸都是心疼的神色,额头都皱在了一起。
    顾森夏有些委屈地说:“还不是高利贷去砸店的时候,我不小心划伤的,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只是留下疤痕了。”
    左祁佑再次单膝跪在了地上,要给顾森夏戴戒指。
    “森夏,嫁给我吧!我们在一起都那么多年了,也是时候该有个家了。”
    “祁佑,对不起!”
    顾森夏站起身来,“我不能嫁给你!”刚刚,他从她的脖子上撤开的时候,她看到了他脸上嫌弃的神色。
    “为什么?”
    “因为我要嫁给别人了!你别问,反正我们好聚好散吧。你有你要追求的事业,我也有我自己的苦衷。”
    “那个人是不是很有钱?你第一次没了,是不是就是给了那个人?森夏,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背叛我了?”左祁佑瞬间变了一副面孔,刚刚还无限温柔地求着婚,突然变成了审问的语气。
    “祁佑,你错了,我一直都没有背叛你!甚至,我一直都爱你,但是,我们……真的有缘无份,再见吧!”
    顾森夏以为自己拒绝的已经足够明白,转身就要走。
    万一她回去晚了,被喜怒无常的骆禽兽看到了,那他娶她的事岂不又要泡汤了……
    左祁佑却快步挡在了她的面前:“森夏,你不会就准备这样就和我了断了吧?我们七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如果你真的要嫁给一个有钱的男人的话,能不能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帮我一把……我也是被高利贷追的走投无路了,才会在现在这种时候还求你。”
    顾森夏觉得自己真的是看不懂左祁佑了。他刚刚的求婚是不是只是一个幌子?只是为了坐实他们的婚姻,然后继续让她来背这个锅?
    哼。
    顾森夏心一冷:“祁佑,如果我刚刚答应了你,然后我们去领了证,你是不是马上就联系高利贷把我卖到西元国的高级妓院去了?”
    她不管她这样想对不对,她也只是突然有了这种疑问,不管是不是她都要这样说,能伤了他的心最好,因为这样的话,他们才会断的更加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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