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逸低头看着她,跟她挨的很近,那股压迫感让温暖眼神不由的躲闪开,下意识的退后两步,她想端起茶离开这里,却被他的手按住,“暖儿。”
    “有,有事儿?”被他按住的地方,肌肤火辣辣的。
    傅云逸自嘲的一笑,“没事就不能跟暖儿在一起待一会儿吗?”
    温暖忙摇头,“哥,你又乱想什么呢?我只是看你跟进来,以为找我有话说……”
    傅云逸哑声打断道,“我跟进来,是因为我不想面对外面的一幕。”
    温暖心口一缩,“哥……”
    傅云逸还在自顾自的说着,“外婆和妈看他们三个的眼神,就像是相看女婿一样,我受不了,她们越是中意欢喜,我就越是痛楚难当,暖儿,我从不敢去想,有一天把你交到别的男人手上,那会是什么感受,我会不会疯掉,我自己都不知道,可现在,那一天是不是要快来了?”
    温暖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她想继续装傻,可他的话说的那么明白,他的眼神更是赤果果的不加掩饰,那里面早就不再是什么兄妹情,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热切和渴望、深情和占有。
    那让她慌乱、害怕,她无措着,却又逃不开。
    “暖儿……”他往前迈了一步,想要抱住她。
    温暖脱口哀求道,“哥,求你,别说了。”
    她真的承担不起!
    傅云逸眼神一痛,犹如刀子扎了进去,溢出几分血红来,他就僵在了那里,想要拥抱她的胳膊紧攥成拳,离着他几公分的距离,却是咫尺天涯,难以跨越。
    他渐渐的沉默下去,垂下的眉眼黯然无光,整个人像是被扔进了无边的黑暗中,苍凉而落寞的让人心头发疼,温暖自责、愧疚,却无法安慰。
    良久,温暖才低声道,“哥,我一直觉得能有你这样的哥哥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在傅家住的那二十年也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回忆。”
    傅云逸身子一颤,抬起头看她,“所以呢?”
    温暖艰难的道,“能让这份幸福和珍贵永远的持续下去吗?”
    傅云逸猛地闭上眼,“暖儿,你可知……这样对我何其残忍?”
    “哥!”温暖心里也痛起来,“但凡有一点办法,我都不会舍得去伤害你,你知道的,从小,我最依赖信任的人就是你……”
    傅云逸睁开眼,打断,“只是最信任依赖吗?”
    温暖咬咬唇,尽量平静的道,“当然还有感情,比起奶奶和姑姑,我们的感情还要深、还要好,但是……”
    他又打断,“我只要听到这里就够了。”
    “哥……”
    傅云逸忽然道,“暖儿,你说但凡有一点的办法,就不会舍得伤害我是不是?”
    “……是。”温暖看他眼底像是燃烧着什么,心里不安起来。
    傅云逸似是做了个决定,整个人都放松了一样,没有了之前的黑暗阴沉,却多了一抹说不出的诡异,他居然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那就好,办法我来想。”
    温暖一惊,“哥,你要做什么?”
    傅云逸抬手,像以前那样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暖儿,放心,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你只要记得,在这个世上,我就算辜负了自己,也绝不会负你。”
    “哥……”他越说,她心里越乱。
    傅云逸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端起茶盘,就往外走,“走了,暖儿,别让外婆和妈等太久,我看她们说了很多,一定口渴了……”
    温暖又站了片刻,才调整好情绪,走了出去。
    外面客厅里,气氛好的不能再好,神圣和神往早已轻松收复了萧玉兰和温柔的心,把两人哄得一个劲的笑,看他们的眼神,俨然已经是成了一家人。
    ……
    中午的时候,萧玉兰吩咐大厨房那边做了一桌丰盛的菜,送到瑰园来,还让人从地下挖出珍藏了上百年的女儿红款待神圣三人,对他们的满意可见一斑。
    温暖看的直眼疼,尤其是神圣和奶奶,比她这个亲孙女更像祖孙俩,这才不过是半天的功夫啊,长此以往下去,她怀疑自己在奶奶心里还有地位吗?
    饭后,萧玉兰到底年纪大了,又刚刚出院,身体就有些熬不住了,温暖便扶着她回福禄院休息,离开时,神圣和神往还都郑重的送了礼物。
    神圣送给萧玉兰的是一支野人参,看那个头和形状,简直跟成了精的一样,萧玉兰哪怕见惯好东西,也被震了一跳,这种人参可是有价无市啊。
    神圣送给温柔的则是对女人养眼美容极好的燕窝,温暖看到时,眼皮还抽了下,她记得那货当时用马车拉了好多出来,原来是打算送礼用的?
    果然,这样的宝贝,温柔见了惊喜连连,笑得合不拢嘴,神圣又说了一句,燕窝是他想办法爬到悬崖峭壁上采摘的,听的温柔心里更是熨帖感动,直夸他孝顺。
    温暖尴尬症都要犯了,心想着鬼没怎么不跳出来控诉一番呢,明明是它的功劳好么?就这么被那货无耻的给占有了。
    神往出手,送的礼物也是不凡,给萧玉兰的是一本佛经,绝对的手写珍藏正版,萧玉兰见了,就放不下了,如获珍宝般爱不释手,这可是千金难寻的稀罕物啊,神往淡淡的也说了一句,世间唯此一本,无形中又增加了礼物的珍贵,也让萧玉兰更加动容。
    而给温柔的则是一支发簪,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琢成玉兰的样子,栩栩如生,典雅高贵,温柔素来喜欢穿旗袍,简直配一脸,她一接过来,就迫不及待的别在发上,阳光下,玉簪熠熠生辉,好看的不要不要的……
    到了神奇那里,他实在没什么东西可送,左思右想,要不一个人送一把剑?可她们也扛不动啊……
    还是神圣提醒,可以送花,才解了神奇之困扰。
    当初出部落的时候,神化搬了好多盆花给神奇装车上了,都是外面根本没见过的,也算是稀罕物,早上运了过来,除了傅云逸的房间,其他人的屋里都分了几盆,那盆春色满园当仁不让的搁在了温暖那里。
    神奇很痛快的从他屋里搬了两盆出来,一个人送了一盆,好听的话他是不会说的,不过神色还算客气,萧玉兰和温柔倒也不计较,想着人家大概就是笨嘴拙舌的性子吧,对花,却是看的眼前一亮,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神奇哪里知道啊,一问三不知。
    还是神往代为回答,把花的属性特征解释周详,当说到这样的花,也是外面所没有时,引来两人又是一番惊叹,对那个神秘的部落也更为好奇向往了。
    温暖把两人一直送回到福禄院,走时,萧玉兰拉着她的手,还有些激动,“暖儿,我总算可以放心了,那三个孩子我都很喜欢,尤其是老大,我最喜欢,有他在,有他帮你,奶奶就是死了都能闭上眼了……”
    “奶奶……”
    “好了,快回去吧,奶奶累了,这回终于可以好好歇歇了,我已经应了神家的老大进医院的事了,等他们对这里熟悉几天,你就带他去吧。”
    “……好。”
    看着奶奶躺下睡了,温暖才离开,温柔又拉着她的手,激动的说了几句,“暖儿,姑姑真是高兴,替你高兴,也替大哥和嫂子高兴,他们九泉之下也该安心了。”
    温暖无奈的苦笑,“姑姑,您怎么也跟奶奶一样啊,那三人给你们吃了什么*汤啊,看你们把他们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温柔笑骂一声,抹了一把眼角的泪,“你奶奶和我是能被*汤迷住的?我俩什么眼光你还不信啊,那一家的老大和老二确实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物,暖儿这次出去,所说惊险,但是能遇上这几人,也算是值了。”
    温暖只好笑着点头,“是,是,您和奶奶喜欢就好。”
    温柔拍了她一下,嗔道,“难道你就不喜欢啊?不喜欢能带他们回来?”
    “姑姑……”温暖俏脸有些发热了。
    “呵呵呵……”温柔愉悦而欣慰的笑起来,话题一转,暧昧的问,“不过暖儿,他们三个你最喜欢哪一个?老大还是老二?部落里真的是一妻多夫吗?”
    “姑姑!”
    “呵呵呵,跟姑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说嘛,我瞅着那个老大嘴巴嘴甜,想来最会哄你开心吧,老二长得最俊,这么养眼的人整天在跟前晃,呵呵呵,看着就赏心悦目啊,就是那个小三儿,瞧着很有个性,不过力气看起来很大,身体一定很壮实吧?”
    “姑姑!”温暖越来越难为情,脸都红了,在部落时,说到一妻多夫、兄弟共妻的话题,都很自然,因为那里是这样的风俗,可现在被长辈打趣,她还真是有点撑不住。
    “呵呵呵,好啦,姑姑不说了,快回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呵呵呵……”
    温暖羞赧的转身跑了。
    ……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天,萧玉兰和温柔除了睡觉回福禄院,其他时候都待在瑰园,跟神圣、神往那个热乎劲就甭提了,温暖都看的眼红。
    那片草坪不是腾出来给神圣种植药草嘛,这几天,他和萧玉兰吃了饭就在那片地里捣腾,一老一少亲自动手,除草、翻地、浇水,埋土,事必躬亲,俩人也不嫌辛苦,满身干劲。
    温暖担心奶奶身体,不放心的劝了几回,可人家压根就听不进去,还笑呵呵的说,吃了圣儿给她的人参,就像是年轻了好多岁,干这点活完全不在话下。
    温暖听到连圣儿都喊了,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货更是殷切,一口一个奶奶,简直不要太亲昵。
    萧玉兰但凡有不明白的地方,神圣都会详细解释,也不藏着掖着,这份坦荡和无私,让萧玉兰看他,更是打心里喜欢,好几次,温暖都看到奶奶暗暗抹眼泪,那不是伤心,而是动容和欣慰。
    而温柔则更多的是和神往在一块儿,两人一起重新打理瑰园的花花草草,在这方面,温柔自认是很有眼光和品味的,傅家就是她一手收拾的,但凡去的人没有不赞赏的,可几天下来,却被神往给深深折服了。
    人长得美,又有才华,又有气质,现在连品味都是如此高雅脱俗,简直完美到没朋友啊,他的手就像是巫师手里的那根魔杖,往哪里一点,哪里就是一片奇幻而美妙的景致,再寻常之物,也变得不平凡起来。
    温柔跟着学了不少东西,恨不得住在娘家都不走了。
    神奇也没闲着,天天跟傅雷在研究发家致富的秘籍,据说已经有了初步方案,温暖也没空搭理他的事儿,她找了人把那个地下大仓库给收拾了出来,两边还是放车,中间那块空地就给整理成练武场,她对那些不是很了解,便喊了阿呆来,姬无双也来帮忙,几天后,那里就像是变了个样,俨然成了个专业的练武之地。
    这些天,整个瑰园,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热闹景象,让其他几房的人看的红了眼,可对里面的一切,谁也打探不出什么来,因为进不去。
    门口有阿郎亲自把守,谁敢靠近,就是一声令人发毛的狼嚎,那双绿油油的眼盯得你不寒而栗,像是随时扑上来要咬你一口,太瘆人了。
    偏偏,人家还说那是狗。
    温情和温雅好几次想来,却都不得而入,气恼的暗暗咬碎了一口牙。
    温暖听说后,只冷笑一声,除非得了她的允许,否则瑰园谁也别想进来,除了阿郎守门,周围已经被神往布下了阵法,就算想偷闯都没门。
    她的地盘她就要完全做主,虽然对温家没有什么太多留恋,可至少这段时间,有他们在身边,她还是努力想把瑰园守护成一个家的样子。
    几天后,温柔走了,若不是傅家那边催了好几遍,她还真是舍不得离开,走时,拉着神往的手还很依依不舍,再三嘱咐温暖有空一定带着他去南城,傅家书香门第,对这样的人才那是欢迎的不得了。
    温暖笑着应了,温柔才走。
    温柔走后,萧玉兰也捞不着天天待在瑰园了,她毕竟是温家的主母,家里一大摊子事等着她管,放手几天还行,时间再长了,恐会生变,大权也许就不是你的了。
    在温暖真正当家之前,她还得打起精神,把那些东西牢牢握在自己手里才行。
    萧玉兰再次掌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晚宴会上,负责守门的人给打发掉了,连温家大小姐都认不出,还敢刁难,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她还当着一众佣人的面,数落了王进源一番,管理不当,识人不清,让王进源一张老脸红白交错,差点下不来台,简直颜面扫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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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带神圣去上班
    另外,萧玉兰还严厉的训斥了金家一番,虽然金子已经从警局里被捞出来了,从那些人中拉了一个替罪羊,对外说,他是被陷害诱骗误食了毒品,才会神志不清,做出那些事,然而,这些话谁信呢。
    除了骗骗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每个长眼的人都心里透亮,萧玉兰句句指责金家,打了温家的脸面,金美琳脸色难堪,却一句辩驳也说不出来。
    最后,她还敲打了温情和温雅几句,气的两人心里都扭曲成了麻花绳,三妹还躺在床上起不来,这个人家不管不问不追责任,倒是逮住她们二房说个没完没了。
    温良这几日不在大宅,她们纵然再多不甘,没有靠山,也只能隐忍下来。
    江云秀脸上也不好看,可她是一个妾室,家里有老爷和夫人在,就没有她置喙的资格,她倒是也讨巧的说了几句,却被萧预览不客气的堵了回去,简直自取其辱。
    韩水月表现的很安静低调,没有像以前那样当个老好人站出来打圆场、和稀泥,她现在要重新认识形势了,因为温大小姐的回来,格局变了。
    萧玉兰做这一切的时候,温正仁自始至终没说话,算是默许,也或许是不以为意,不管是之前二房打大房的脸,还是现在二房被打压训斥,他都从不站出来过问什么,冷眼旁观的让人心寒。
    温家再次回到以前的样子,却又不一样了,因为瑰园多了神圣他们,虽然平时都待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没什么交集,看似相安无事,却成了某些人心头的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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