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得放在一起了,他手里有近三万的胡人,是压根就没有来得及拿上刀兵发挥出任何作用,就直接死在了非一般杀伤力的热武器之下的。
    看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个亘古不变的真理,呼和韩怕是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学会。
    想法总是很美妙的,然而,事实总要比人预测得还要冷酷一些,呼和韩逃入敕勒川,等待着他的,却压根不是“兄弟们”的关怀爱护,而是一群龇牙咧嘴狰狞着獠牙等着砍他一刀的“自己人”了。
    呼和韩死在敕勒川后,额尔德木图振臂一呼,自说自话地给自己写了紫劵继书,成了新一任的敕勒川“大单于”。
    跟呼和韩比起来,额尔德木图简直“识相”得不像话,历时两年有余,允僖带着大军一路从彭台打到了敕勒川下,额尔德木图直接出门跪地相迎,割让了白寨以南的所有土地,签下契书,承诺赔偿给大庄百万两金银,并带领整个敕勒川俯首称臣,以大庄附属国居之。
    允僖拿着那份契书,真实感觉有趣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郇瑾皱眉道,“这条件优厚太过,连柯尔腾王廷里的一个宫人,都知道宁可战至最后一人,都绝不接受‘被附属’、‘被奴役’的道理,这个额尔德木图,许此重要诺,必有厚图。”
    “有什么厚图啊,”允僖冷笑道,“不过是被我们打傻了、打怕了。打断了脊梁了,就跪在地上不把自己当人了而已。至于这份契书,他既能说服他的族人,我们有什么不敢签的?”
    郇瑾摇了摇头,仍是十分的不放心:“我总觉得,我们得再慎重点,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其实很简单,”允僖轻轻叹了一口气,神色平静道,“只要我死了,这份契书,在这些狡诈无耻、轻诺寡信的胡人眼里,就是一纸废言。”
    “而倘若日后立场对调,他们再带着人打下来了,要求的,只会比今日他们所求的更甚更多,更严更苛,你信不信?”
    郇瑾怔了怔,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妙地变化了一下:“殿下的意思是……”
    “不,额尔德木图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来刺杀我,”允僖冷笑道,“他才不敢激怒我,不仅如此,他还要约束身后的‘义愤填膺’的族人们,不得行刺杀之举。倘我而今真死在胡人的手上,就如今的敕勒川之围,他们才是一个都别想活了。”
    “额尔德木图一直在和南边接触,”允僖咬着牙冷笑道,“我大哥,可比某些胡人,都更恨不得让我赶紧去死呢!”
    “就这样吧,”允僖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随意道,“具体条款,你去谈吧,我也懒得看了,出来两年多了,我也想我娘和六六他们了,回洛阳又是一堆破事要cāo心,烦,赶紧弄完赶紧回去吧。”
    “就这么着吧,既然他们都主动既是割地又是称臣的,随他们去吧,又没人bi他们,自己跪得端端正正,老子还要求着他们站起来不成?”
    郇瑾点了点头,躬身退了出去。
    “对了,先前打起来太乱了就忙着忘了问你,”允僖突然想到什么,叫住郇瑾,皱眉问他,“你这次回来,你和柯尔腾那个,你们两个,算是崩了?”
    “格日乐有她的子民要照顾,巴雅尔太小了,她不可能跟着我回大庄,”郇瑾顿了顿,一片平静道,“我更不可能如她所想的,陪着她一辈子在柯尔腾。”
    “那就这样吧,大家彼此放过,也算是好聚好散了。”
    “啧,”允僖轻轻地啧了一下,感慨道,“你说你能好聚好散,我倒是勉强也还算信吧。那个王女阁下,怎么看怎么不像能这么豁达的吧?”
    允僖可是有幸亲眼领教过对方赖着郇瑾要死要活的模样的。
    郇瑾闭了闭眼,想到了最后激烈的争吵,满屋子的寒天鸟被他们两个惊得漫天四散,格日乐歇斯底里的呐喊……
    “你当年走那天,母后跟我说,如果实在放不开那只心爱的寒天鸟,就应该打断它的腿,这样它就能老老实实地跟着你了!我就应该,我就该跟我母后教我的那样,腾格拉,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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