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是你不该伤害的,那些人的东西,是你不该触碰的。但是,老四,我说了,不需要,也没必要的。不是你在私心觊觎它,是我把它主动让给你了。”
    “而今的情况就是,你比我,不,是你比父皇的其他任何一个儿子,就当下而言,都更适合成为一个合格的太子。”允晟轻轻道,“我认为你应该去尝试一下,我也希望你去争一争。”
    “或者说,出于一个人心底处卑劣的虚荣与私心,我想,输给你,会比输给剩下那两个,要让我舒服的多。”
    “最起码,”允晟不知想到了什么,被逗笑了一下,“如果是你的话,我还可以安安静静地在小汤山钓鱼喂鸟,安享晚年吧?母后在宫里,也能享最后一份尊荣,不至于到被人直接登了基便bi死的地步吧,你看,这样已然是对我很好很温柔的一个结局了……”
    “你少说这种临终托孤的话了,”允僖眼圈通红,愤愤道,“谁的娘谁自己顾着,我顶多做到不干涉不冒犯,你难道还指望我给你娘养老送终么?我之前可还没让你照顾我娘吧?”
    “死我是暂时死不了的,”允晟笑着道,“你也说了,太医说了的,我没有什么大碍的。”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你简直就是全大庄第一强词夺理!”允僖生气地站了起来,直接道,“我不想与你说了,你所说的,我一个字也懒得听,我想要什么,我自然自己会争取,但你少把不实际的期待寄托在我身上!我又不是你儿子!”
    “再说,就算我是儿子,也没你这么当爹的,自己飞不起来,下个蛋,让蛋飞么?你自己都说你坚持不下去了,你个懦夫,你还我小时候无所不能的二哥来,婆婆妈妈让人心烦,走了,有事寄信,没事我暂时不来了,生气。”
    允晟垂着头,一直到允僖兄弟俩离开后,都安静地看着棋盘没有抬头。
    展枯大师走过来,轻轻地几下复原了先前被允僖收拾到一半的残局,然后捏着黑子沉思了下,安静地改了几笔,叹息道:“明明还是可以再走下去的,为何中盘就认输了呢?”
    允晟眨了眨眼,温和地对展枯大师道:“可是再走下去的话,就到了两败俱伤、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同样是赢,不战而屈人之兵是赢,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是赢,可后者的赢,我不想要。”
    ——就算赢了,那些牵扯其中彼此都被迫失去的东西,又要怎么算呢?
    真打算走到最后,做一个弑父杀弟、一无所有的孤家寡人么?
    “那件事,四殿下还不知道吧,”展枯大师不置可否,只简单提醒允晟道,“如果他知道的话,未必还没有前者的赢法了。”
    ——如果让四皇子知道,太子殿下是因为沧江上的选择,进而由芙蓉膏之祸,大概率彻底失去了拥有自己孩子的可能,而由此被成宗皇帝放弃的话……愧疚和自责,足以让他彻底没有下场一争的心力了。
    “大师是在教我如何去利用旁人的善良么?”允晟抿了抿唇,轻轻笑了,摇了摇头,平静道,“我不去这么做,不是因为我善良,只是我若真的这么做了,就如大师所想的那样,由他的善良,会反衬的我更不善良。这种感觉,实在不是很让人舒服。”
    “就让我给自己,留最后一份尊严和体面吧。”允晟自嘲道,“没办法,我从来,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活,靠着怜悯和乞求走下去,太难看,也太弱了。”
    “我应该是给予的那个,”允晟撑着下巴,笃定道,“强大的人,才会不吝啬去给予。”
    展枯大师抬起眼,看着对面星星点点地散迹于空中的金色光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如果太子殿下坚持的话。”
    ——前后两辈子,这只距化龙只有一步之遥的金蛟,终究还是,缓缓散尽了。
    武宗皇帝杀业太重,又穷兵黩武,乐于战争,单他一人,以一己之力,让大庄在他刚登基的十年里冤魂数目暴增了成宗朝间的十倍,战死的、株连的、无辜的,不无辜的……死去的yin魂怀着对生前各种各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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