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yin晴不定、脾气古怪的中年人的突然发难,被程家的仆人毫不客气地扫地出门了。
    只是在最后程府的大门彻底关上之后,突然又打开,一把已经被放得快生锈、被一堆破破烂烂的布条子裹起来的重剑被从门内重重地扔了出来,紧跟着的,还有程普毫不留情地刻薄话:“这破玩意儿被你们这群臭小子的脏手碰过了,恶心死了,谁碰了谁拿走!”
    ——毕竟,我已经再也没有,拿起它的能力了。
    不是身体不能,是心之所脏,无颜再触。
    小子,拿走吧!
    允僖抿唇一笑,大方道:“那就多谢程前辈赠剑之谊了!”
    “你错了,小子,”程普yin森森道,“剑非赠你,只是我不要了!”
    “初出茅庐,无所畏惧,你以为是好事,其实那是傻事!滚回你该呆的地方去,西川不是你们这些狂妄的小子可以留的!”
    “yin山产铁,祝氏善锻,”允僖却对程普的冷言冷语丝毫不以为意,只微微一笑,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垂眸缓缓展开了自己手里的承影剑,“昔年祝娘子为祭亡夫,耗尽毕生心血铸双剑,剑成之时,yin山水枯,祝女命陨。
    允僖说着说着,手一抖,随意挽了个剑花,霎时间,华光四绽,异常耀眼。
    ——其璀璨华光,尤甚于傅怀信从傅从楦手里接过的那把潺水剑。
    “彼双剑流落至今,”允僖赞赏地看了一眼手里的剑,轻轻地叹息道,“二存其一,却再无人有用承影之能,只以布衾拥覆,高挂于厅堂,其中往来者,无所识也,只以锈铁厌之……若祝娘尤在,不知该会如何想。”
    “所谓英雄迟暮,明珠蒙尘,”允晟淡淡道,“世间之事,大抵如此。憾哉,惜哉。”
    程普转身yu回的背影微微僵住。
    “程老前辈,”允僖收起剑,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您屋里的堪舆,有一处误了,晚辈不才,方才顺手给您改过来了。”
    程普先是一愣,继而大惊,悔惧jiāo加地回头怒吼道:“小子岂敢!蠢货!蠢货!”
    允僖已经毫不在意地洒脱一笑,直接领着剩下的人走了个干干净净,只把程普一个人的跳脚怒骂扔在了脑后。
    而就在他们一行走后不久,一名白衣胜雪、不染尘俗的少女翩然行至,见到自己父亲一个人窝在堂屋里生闷气,不由奇怪地走上前去,出声问道:“父亲,您怎么了?”
    程普一抬头,便看到了自己的女儿程双陆,顿时脑袋更痛了,怒不可遏道:“陆儿,你怎么又回来了!为父跟你说过多少遍,走走走,赶紧走!”
    “不要管我,也不要再滞留西川了,西川现在是一滩浑水,陷进去就爬不出来了!”
    “跟着你的师门走!宓羲圣手呢?我找她去,你跟着你师父,去南边,去华北,总之,再也别回西川了!”
    “父亲,”出声说话的少女有一双如清水般明净柔和的眸子,看着自己父亲震怒的脸庞,有些害怕又有些忧心地问道,“您,您是又想要那东西了么?”
    程普yin沉的脸上隐隐有了些绝望的神色。
    “陆儿,别管我了,”程普无助地别过脸,眼眶通红道,“我做不到,我戒不了,我就是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也戒不掉了……陆儿,你救不了我了,跟着你师父走吧,不要管我了。”
    “你就当,就当你的父亲十年前就不在了吧。”
    “我的一生,本来也就,该在十年前的那一刻就彻底结束了的。”
    “不,不会的,”少女清丽绝美的脸上染上了淡淡的哀意,但很快便被更深一层的坚定给掩住了,坚持道,“我还可以改方子的,父亲,是我方子的问题,我还可以再改的!”
    “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天下之大,再狠的du,都总该有相生相克的yào可以解才是!”
    “太危险了,陆儿!”程普扼腕道,“如果让韩昊那个狗货知道你背着韩家做的那些事,知道你在暗暗地帮那些给他们韩家试过yào的人解瘾,知道你在努力寻找克制那芙蓉膏的方子,他会杀了你,不,他会折磨你、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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