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府,允僖便忍不住小声抱怨道,“那廖远镇是辽王的老丈人,辽王又是死在傅侯爷手上的,二哥,你还是别姓傅了,咱换个姓吧。”
    先前在廖府,廖远镇便问过兄弟俩该如何称呼,当时允晟打哈哈混过去了,只说自己是兄长,允僖是弟弟,若是不嫌,称呼小兄弟即可。
    廖远镇也很懂行,多半猜到了两人身份不简单,并没有过多执着地追根究底。
    只是允僖听他回身时,嘱咐廖府下人,用的是“梁家的两位兄弟”时,不由便窘了一下。
    这这这,这到底是他们占了梁任便宜,还是梁任占了他们兄弟俩的便宜啊?允僖想想不由就郁闷了。
    “钟二,钟四,”允晟先指自己,再指允僖,最后指着傅怀信和郇瑾道,轻描淡写道,“郇大,郇二,西川之内,还是不要提傅姓了吧。”
    ——傅从楦当年打辽王老窝时什么yin人的手段都使出来了,在雍州府北边,他的名声可不仅仅是一个“不好听”可以简单概括得了。
    “哈哈哈,这个好,这个妙,”允僖一听就笑了,捂着肚子乐呵道,“大头这是终于和郇小二做了一回亲兄弟了,哈哈哈,郇大头,郇小二,般配,般配,一听就是一家出来的。”
    傅怀信和郇瑾都懒得搭理他们无聊的四殿下。
    而此时的允僖还不知道,他今晚上的好心情,也就仅仅止步于此刻了。
    第164章 牡丹妃
    西川不比洛阳, 在严苛的宵禁制度下, 洛阳城里白天再是车水马龙的繁华街市,一旦过了戌时, 一更天起, 在打更人“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寂寞吆喝声里,偌大的一座洛阳城,当即便“六街鼓歇行人绝,九衢茫茫空有月”*了。
    西川则不然,边地民风开放, 宵禁制度虽依旧有,却远不及洛阳那等皇城根上、天子脚下苛刻,允僖几人出来时,已然是酉时过一刻了, 但西川城里,处处张灯结彩, 大家点着灯继续做生意, 酒楼歌台之上,人潮涌动,喧闹声甚至隐隐更胜于白昼。
    这种将夜不夜的微妙时刻, 太正经的人家就不大出来做生意了, 允晟强忍着不适,随手指了极目望去西川城内最高的那处酒楼,想着喧嚣是喧嚣, 最繁华之处,多少也还是能干净规矩点的,几人上去叫了菜,酒水未上,便有一老翁领着一妙龄少女到邻桌上唱曲,允晟从来不喜欢这些,允僖却觉得很稀奇似的,兴致勃勃地转过身去看。
    ——主要他在洛阳还真没接触过这些沿桌唱曲的。
    那老翁却还以为允僖是看上自己身后跟着的姑娘了,再看允晟一行,个个身姿挺拔、气势不凡,更是隐隐众星拱月般把兄弟两个拱卫在最中间,顿时双眼一亮,觉得自己这是碰上一条大鱼了,待那少女一曲唱罢,便被老翁引着到得允僖这桌之前,允晟厌恶地皱了皱眉,看了允僖一眼,强忍着不适没有直接开口撵人。
    老翁得了允晟的黑脸,想着这兄弟俩里的哥哥估摸是个不近女色的假正经,便在心里冷笑两声,只往允僖脸前凑,笑眯眯地向允僖介绍起了身后的少女。
    允僖那个二傻子愣是没听出来,只是很快就对这沿桌唱曲的爷孙俩失了兴趣,本来嘛,唱的也就那个样子,他只是看个稀奇罢了,但因不懂规矩,也不好意思问完就翻脸赶人,便挑着眉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老翁些西川城内的风土人情。
    老翁见话题越走越偏,不由心下开始暗暗着急了,暗道这少年莫不是个“初哥儿”,真的什么也不懂?那倒也还好了,一般这种傻子最容易走心,最后哭哭啼啼说两句软话,还能骗一笔大的走,怕就怕是懂行的装不懂,耍着他们玩,想吃白送的呢!
    但无论如何,今夜都在这儿磨蹭大半天了,不把身后的少女推销出手,他今天岂不是要开空窗了!
    “小公子,”老翁也豁出去了,索xing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近乎明示允僖道,“我们家牡丹,可远远不只曲儿唱的好听呢!西川城内都说,这宫里有个牡丹妃,我们这儿,有个小牡丹呢!”
    “宫里有个牡丹妃?”允僖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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