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随口道,“那韩六太太说说看,你都错在哪里了?”
    陈锦一时哑然,僵在那里了憋了好半晌,也只才结结巴巴地憋出来了一句:“臣fu不该对皇贵妃娘娘出言不逊……”
    然后就再说不出别的什么来了。
    “还有呢?”钟情好整以暇地等了好半晌,看陈锦也实在是说不出来什么了,也就笑了笑,不再为难她,轻轻地抚了抚自己衣裙上的缠枝花,淡淡地笑了笑,“看韩太太这不说话的模样,应当是没有了……不过,其实呢。”
    钟情抬起下巴,笑吟吟地看着陈锦,不含丝毫感情地陈述道:“你也确实没做错什么,你最大的错误,不过就是让本宫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了而已。”
    “而且,你我身份有别,所以,你现在得跪着,而本宫就可以坐着,从容地看着你受这在你的心里,应当还觉得自己是很委屈的,无妄之灾。”
    “所以,如儿,你看,这世上的很多事情就是这样,”钟情缓缓地站了起来,招来郇如,温柔地按着她的肩膀,轻轻地告诉她,“没有任何道理,也不需要任何道理。”
    “很多时候,你受到的伤害,并不真的是因为你错了,而是即使毫无错误的你,让某些人不舒服了而已,”钟情厌倦地看了傅皇后一眼,再冷冷地扫过地上跪着的陈锦,面无表情道,“很有意思么?或许吧,在有些人眼里,就觉得是很有意思的……不过本宫,真是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
    “也希望他们自己受着这种‘无妄之灾’的时候,也还能打心眼里地觉得‘很有意思’吧!”
    陈锦迎着钟情冰冷到不含一丝感情的视线,羞耻地咬着唇垂下了头来。
    “yu加之罪,何患无辞?”钟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平气和道,“既然皇后娘娘觉得八字不合,那本宫也不多留了,这婚事,就当压根就从来不曾存在过吧!”
    “皇贵妃不必如此指桑骂槐地说本宫不公正,”傅皇后坐在凳子上,腰背挺得笔直,抬起头,直视着钟情的双眼,一字一顿道,“本宫也不妨实话实说了,当初本宫决意为晟儿聘郇氏,确实是想他们兄弟和睦,能成百年手足之好……可而今不愿,也是才知道,这娶回来,也是闹得兄弟不睦的乱家之本,如今退婚,也是不想晟儿手足失和。”
    “如此,皇贵妃若是还觉得是本宫不公不正,那本宫也只好说,在对于儿媳fu品xing的标准上,本宫与皇贵妃,是夏虫不可语于冰,井蛙不可语于海了。”
    “哦?”钟情低头笑了一下,“路有民家,遇贼,失之金,邻里争先怨怪之‘胡不紧闭门户?’……人总是这样,不去指责真正品行低劣的贼,却反而来抱怨遇贼的人愚蠢到不知道自己去关紧门窗。”
    “皇后娘娘,美好的东西本身是没有错的,真正错的,是那些明知道自己不该觊觎还去觊觎的人……难道为了不被觊觎,我们就该抢先毁了自己身上那些美好的东西么?”
    “本宫无论说什么,皇贵妃总都是有话要说的,”傅皇后冷淡道,“说到底,不过是你我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替自己的孩子们说话罢了。”
    “彼此立场不同,皇贵妃也不必与本宫多费口舌,左右一个失贴身之物于外男的闺阁女子,这样的皇子妃,本宫是要不起的,皇贵妃若是觉得无所谓,将来为四皇子选个这样的就是了。”
    “好,”钟情这下是真的什么都不想说了,别过脸摇了摇头,笑着道,“好。”
    钟情招过郇如转身就想走了。
    郇如全程保持着异常的沉默,或者说,自从她接到长信宫退回来的生辰八字后,就几乎再也没有说过一个字了。
    郇如本也是想一直这么沉默下去的。
    如果不是她在转身的最后时刻,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瞟到了傅皇后那自她们转身之后,便全然松懈下来,眼角眉梢尽皆带上了不屑的神采。
    有时候,人就是那么的奇怪,明明之前再刻薄再糟糕的影shè指责都忍了,明明那么久那么久都保持着沉默了,明明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死水、无波无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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