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两位皇太后是长辈,而无论是傅皇后还是钟情,都不是蛮不讲理或恃宠生娇的人,换言之,这后宫里那真正最是飞扬跋扈、仗势欺人的,反而一直是婉贵妃与她的未央宫一贯的角色,这回被覃氏那么毫不客气地顶了回来,婉贵妃简直气到了要浑身发抖的地步。
    但覃氏才不怕她呢,谢家一天一天地衰败下去,虞宁侯府却是借着镇国公亡故的既时机名望不讲反升,更上了一层楼,贵妃又怎么样,说白了,还不就是个妾么?没撕破脸之前,覃氏还有可能敬婉贵妃半分,一旦撕破了脸,覃氏言语之间,还暗暗指桑骂槐地嘲笑着婉贵妃一介嫡女,竟然丝毫不知自爱,甘心做一个小娘……
    ——如果说之前,仅仅只是拉不下脸来向傅家低头的话,覃氏那话说出口,正正戳中了婉贵妃的心窝子,踩中了她这些年来心底最为大恨的一件事,至此,算是恨du了覃氏这个女人。
    偏偏对方还是虞宁侯的正妻,谢家如今无法与傅家正面相掠,父亲在傅从楦面前都要忍让客气,婉贵妃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是想不到什么能直接报复覃氏的手段,越想越是生气,一怒之下,直接把覃氏当时嘲讽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时,顺口吐露的咸安王妃和襄阳长公主都分别为了各自子侄抢先向傅家探问的事情宣扬了出去。
    且言词之间,对萱姐儿,自然不会有太大的善意,流言越传越歪,歪到最后,清楚形势的人,知道这是荣国公府和林家看上了虞宁侯的权势,不知道的,却是听出了百来种猎奇香艳版本,只道虞宁侯府的萱姑娘,是个能勾得人丢了神魂的绝色,不信你看,什么荣国公世孙,什么姑苏林氏的子弟,一个个的,只见了那位萱姑娘一面,回去家里就不吃不喝,大吵大闹着要家中长辈们上门提亲,怎么劝都没有用,再劝就要闹绝食闹自杀了……
    ——什么?你跟我说不可能吧,那虞宁侯的庶长女才十岁上下,不会这么……哇,原来才十岁啊,才十岁,就如此得勾人,那长大了,可还了得?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啊,我等俗人,还是不要沾了的好。
    要知道,流言穿来穿去,当事人永远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傅从楦听到流言时,那个版本已经传得离谱到了“你知道么?虞宁侯府的萱姑娘已经背着人分别跟荣国公世孙和姑苏林家的子弟私定终身了,听说这两个人在偷情时撞了个正着,在虞宁侯府的后院里大打出手呢!”
    ——永远都不要小看,众多整日无所事事的内宅fu人们对于猎奇香艳事迹的趋之若鹜与大胆创新,就算这批内宅fu人出得外面,一个个的,都是衣着光鲜、妆容精致、端庄大方得不得了的三、四品命fu。
    也许正是这么一批人,整日里才最是清闲得传这些的吧。
    傅从楦听到那一天,气得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天没有去衙门——到了这一地步,萱姐儿的名声,基本算是全部被毁完了。
    在这个女人名节虽不说是大过天,但也算得上是重大参考的时代……萱姐儿如今,几乎到了只能在荣国公世孙和襄阳长公主的那个侄子里面随便挑一个嫁过去的选择了。
    一个是罪臣之后,随时都可能被牵连。
    一个是无利不起早的投机分子,那个林子醠,傅从楦见过两面,便完全能从对方闪烁着精光的眼神里看出来其的心术不正了。
    ——这两个,傅从楦原来是哪个都看不上的!可事到如今,反而是要转过来祈祷着这两家先不要反口退婚的好了!
    着手下去查清楚了始末之后,傅从楦先去后宅寻了覃氏,也没有再与她多话的心思,直截了当地告诉对方:“萱姐儿和筠姐儿的婚事,你都不要掺和了!有人问起,你就直接回本侯会亲自来掌眼!”
    覃氏无可无不可,如果不是先前有心与襄阳大长公主打好关系,倒还是巴不得清闲不必不沾手的情绪多些,当即便点头应了,表示自己知道了,傅从楦转身便出去了。
    傅从楦走后,覃氏身边从江东跟过来的老嬷嬷就忍不住劝她:“夫人与侯爷说话,还是得软和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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