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歪了歪头,冲着成帝卖萌一般笑了笑。
    成帝被正中红心,血条刷地一下降到最低,放下筷子,弯了弯唇,非常有昏君气概地挥了挥手,“色令智昏”地大方道:“宝儿想知道什么?......朕一件一件地说与你听。”
    成帝与钟情坐下用膳的时候,惯常是先遣了宫人出去的,而今永寿宫的内殿里,也就只有他们两个相对而坐,故而成帝说话也就不比在外人面前那么有所顾忌。
    钟情也不说话,就这么捧着脸冲着成帝笑,笑得成帝先忍不住疑惑地扬了扬眉毛,顿了一下,索xing自己主动对钟情坦白道:“孝端坚持要去香山寺,平昭便道她要追随过去亲自侍奉母亲......荣国公世子那里没有审出来什么,刑部这次做事,确实急躁了,再拘着人不放,反而徒授人以话柄,朕已答应平昭,她随母后启程出洛阳那日,便放了荣国公世子归府......至于楚家被围之事,时至今日,荣国公府那个管家,供词依然不尽不实,荣国公府内必然有那不清白的居心叵测之人,朕已明白地告诉所有人,这个案子没查清楚之前,撤围之事,还是不要想了!”
    钟情静静地看着成帝,看着他胸有沟壑、挥斥方遒的模样,专心地听着,一言不发。
    “只是,”成帝被钟情专注的目光看得略略有些困窘了起来,轻轻咳嗽了一声,歉疚道,“......还是委屈你了,孝端那里,没有切实的证据,朕暂时还不好直接动她......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朕一定会查个清楚明白的,牵涉进去的那些人,一个一个,朕全不会放过的!”
    ——不过是时候早晚罢了!成帝冷笑地想,孝端最好在香山寺里先老实一阵子,不然......等自己腾出手来,新仇旧账,全部算下来,她不会想看到那时候的!
    “好,”钟情安静地望着成帝,温柔道,“......臣妾等着。”
    成帝的面色也温柔了下来,倾身过去,握住钟情的手,双眼直直地对上钟情的眸子,轻声地承诺道:“放心......朕不负你。”
    绝不。
    钟情怔了怔,低头笑了一下,抽出自己被握住的手,笑着道:“不过,臣妾刚才想说的,不是这个来着......”
    荣国公府如何,楚家如何,孝端皇太后如何......在成帝在谨身殿外脱口而出那句“回殿内再慢慢谈吧!”的时候,钟情就已然明白,这种政治博弈,是很难一时半会就能解决得了的,成帝说要给他时间仔细查,钟情其实也是支持他慢慢查,查个清楚明白......毕竟前世自己的难产,即使现今想来,也依然是疑窦重重,有些人,是确定了有问题的,但还有很多事情,是当下仍想得不太清楚的......有问题的,钟情一个也不想放过,可被牵连的那些无辜——钟情不由想到了平昭长公主跪在大雨里的那一双儿女,不是钟情心太软,只是看着那一双小儿女,钟情就不免难受地想到了自己的允僖和慜儿,不知道自己走后,他们又多受了多少委屈......钟情并不想多见到楚家那对兄妹,但也无意非要bi得人走投无路。诚然,他们是孝端的外孙与外孙女,钟情想,自己大概是一辈子都不会喜欢那对兄妹的,但也......不至于仅因为此,就非要要bi得人去死了。
    ——那样的话,自己又与为了权势不择手段地孝端皇太后有什么区别呢?
    钟情轻轻地叹了口气,拽回纷飞的思绪,故作轻快地笑了一下,打趣道:“臣妾想说的,是陛下扔在臣妾床上的那本手札......陛下倒好,噼里啪啦说了这么一堆,险些叫臣妾把自己方才想说什么都给忘了呢!”
    成帝这才猛然醒神,想到了那本被自己顺手忘在了钟情床上的《季娘子说fu人生养孕事》,顿时一惊,仓促地低头摸了摸鼻尖,掩饰自己的尴尬一般连着咳嗽了好几声,这下却是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钟情看着此时几乎称得上是“羞赧”了的皇帝陛下,只觉得他比起方才,更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钟情笑弯了眼睛,推开了案前的杯盏碗筷,趴在案上,一遍又一遍地轻轻唤道:“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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