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往常俊秀含笑的脸上,如今正挂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森森恶意,只听得他冷冷地讥诮道,“......荣国公府世受皇恩,乃是我大庄的肱骨栋梁,围府之后,必然多有亲朋故旧相探......由得他们进去好了!”
    “......至于出,倒也不必全禁,”成帝扯了扯唇角,继续讽刺道,“平昭毕竟是母后的女儿,母女情深,想来荣国公府出事,与她一个女人家是无甚干系的......母后忧心女儿,也是常事,倘若平昭递帖子入宫求见皇太后,那就允她来好了!......至于旁的,荣国公府中竟有家仆意图du害于朕,单一个‘包庇’之名,就容不得他们再出来随意走动了......傅卿不妨告诉荣国公,就道朕说的,单为了避嫌,他老人家就该出来约束一番门下子孙,安安静静地等着了!......倘若有那忤逆不听之辈,传朕口谕,五城兵马司儿郎们一律皆可先斩后奏,反抗之人,格杀勿论!”
    傅、谢二人纷叩首应是,领命而去,成帝扶着案几,闭上眼睛缓了缓,这才面色如常地出了谨身殿,向着慈仁宫赶去。
    慈仁宫内,孝纯皇太后与楚襄侯夫人正坐在那里彼此干瞪着眼睛看着对方,案上的茶已经换了三道,喝得楚襄侯夫人都想去更衣了,成帝迈进殿中,二人齐齐惊惶站起迎接,孝纯皇太后满肚子的疑惑,对上成帝暗藏倦怠的面色,也只好先咽了回去,屏退四下,只低低对成帝道:“顺着往东边过去,绕过两道屏风再穿了夹道过去,你大舅舅已经在里面恭候陛下多时了。”
    成帝抬起脸,感激地冲着孝纯皇太后笑了笑,孝纯皇太后抿了抿嘴角,脸上的每一丝暗纹都严肃地皱在了一起,那双往常随意看人都显得刻薄的吊梢眼里透出了深深的忧虑之情,但终究是全皆忍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问成帝。
    成帝绕到暗室,楚襄侯陆言绪一掀衣摆,跪迎帝驾。
    成帝亲自伸出手,扶了楚襄侯起来,盯着陆言绪的双眼,一句客气的废话都没提,直接道:“荣国公府内有人意图能谋逆犯上,朕已遣谢卿前去缉拿,此事未彻底查清前,虞宁侯会奉朕旨意,领五城兵马司围了整个荣国公府......陆卿,朕把西山大营的虎符jiāo与你,着你于西山练兵,督视皇城......一旦洛阳城内有兵马起事,无论哪家,一概以‘谋逆’论处,先杀为敬!......卿可明白?”
    陆言绪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先沉不住气会是荣国公府楚家......不过也是,这几年来,白、楚两家越走越近,陆言绪昔年,也是与白家那位入主中宫的姑nǎinǎi正面杠过的,深知孝端此人,绝不可能因为入主了慈宁宫,就真的能既“慈”且“宁”了,怕不是“不慈亦不宁”才是常态......大家都是老伙伴、老对手了,成帝yu以荣国公府作那开刃的第一刀,防的是哪边最先狗急跳墙地反了、哪边见势不妙就开始浑水摸鱼地落井下石了......陆言绪心中大约也有个谱,舅甥俩多少年来并肩作战培养出的默契,让陆言绪几乎没有过多犹疑便点了点头,毫不迟疑地遵照着成帝的命令去了。
    送走楚襄侯夫妻,孝纯皇太后入得暗室来,看着坐在茶案旁垂眸不语、独坐沉思的皇帝儿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道:“陛下如今,可是能与哀家兜个底了么?”
    第68章 认输
    成帝恍然抬眸, 顿了顿, 先请了孝纯皇太后坐下, 默然片刻, 这才寒声缓缓道来。
    “朕自十年前, ”成帝抿着唇, 目光中是不容错辨的憎恶与恨意, “......她暗中授意苏氏给皇后下枇杷散起, 就已经忍耐她多时了!......谁知近些年来,朕的隐忍避让, 倒让她当成了‘胆小怕事’, 私下里的小动作,愈演愈甚......皇后昔年生老二的账还没有算清楚呢,她倒是又把主意打到永寿宫里去了!”
    “什么?!”孝纯皇太后大惊, “什么苏氏, 什么枇杷散,皇后怎么了?又关老二什么事......”
    “母后,”成帝抬起头, 沉沉地看着孝纯皇太后,一字一顿道, “十年前未央宫的苏宝林, 大皇子的生母,是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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