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哈哈大笑,觉得这世上,再没比自己更好笑的人了。
    钟情笑累了,一睁眼,却正好看到成帝站在自己对面,钟情一边笑,一边恨恨地冲着他啐了口唾沫,成帝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视若无睹地离开,而是震惊地站住了,呆呆地看着她,喃喃道:“宝儿......”
    钟情头痛yu裂,眼睛一睁一闭,却已回到了永寿宫的那张黄花梨嵌玉围子的大床上,身上是成帝重重压下的身体,耳之所闻,是那一声声恍若催命一般的“宝儿”,指尖所及,是成帝光滑赤luo的肩背,钟情完全是下意识地,一个抬腿,直接把成帝给踹下了床去。
    半刻钟后,成帝用自己yin沉的脸色和未泄的yu火,身体力行地告诉了钟情,她是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成帝二十一年的春夜,此时距离她的难产而亡,还有整整两年的时间。
    第3章 不熟练的侍寝
    成帝二十一年,洛阳,皇宫。
    东风既解冻,则散而为雨矣*,正月中,天一生水,沥沥淅淅的小雨,下的人又湿又涩,上元既过,成帝的后宫中也渐渐恢复了以往的平寂,清晨的永寿宫外,除了惯常几个洒扫的三等宫女,也少有旁的人走过。
    ——如果忽略那浩浩dàngdàng却又寂然无声的帝王仪仗的话。
    谨身殿的大太监关红垂着头在中庭里,对着殿内小声地催促了两遍,听到成帝低低地应了两声,便也不敢再急。
    钟情从软绵绵的被窝里单探出了个脑袋来,闭着眼睛给成帝整理前襟和腰带,这活儿她是做惯了的,从十年前的谨身殿西阁端茶送水小宫女,到如今的永寿宫主位钟妃,再到后来的“宠冠六宫”钟贤妃,成帝身上的每一毫每一寸,钟情都熟悉到可以闭着眼睛就凭空回忆起来的地步。
    即使是真正意义上的“已然隔世”之后。
    成帝弯了弯腰,纵着钟情好更容易地把最后一道束带摆弄好,低下头,唇畔若有似无地在钟情的脸上轻轻蹭了蹭,安抚她道:“时辰还早,外面凉,你再睡会儿。”
    钟情浑浑噩噩地应了一声,把脑袋缩到被窝里,倒头就睡。
    昨夜里的那场“事故”被钟情假借“小腿抽筋”之名给勉强含糊了过去,后来为了能够让成帝消气,钟情不得不假笑嫣然地又签署不少“丧权辱国”的不合理条约,刚回来就陪着成帝好好地试验了下自己肢体的柔软程度,不得不说,久旱这么一霖,钟情她,是真的有些不太熟练了......
    钟情自嘲地想,左右不过是一个玩物,她对自己的定位,从来就认识的很清楚,不先把成帝伺候好了,剩下的账,难道靠她自己的一人之力突然神勇百倍地给清算了么?
    她死后困居永寿宫八九年,却是连自己当年难产的真相都还未查清呢,既是窝囊,也是可笑。
    钟情条理清晰,思路清楚,本来男人嘛,把他在床上伺候舒服了就好说话了,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身体赶不上心意,等到钟情“伺候”是伺候完了,舒服不舒服暂且不论,钟情却早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如今身上跟被碾碎了重新放在一起拼了一遍般,酸软痛疼,只想埋头先睡他一觉。
    钟情浑浑噩噩间昏头昏脑地抱怨着:她娘当初教给她这招朴素的“世间真理”时,怎么不连带着也把她的力气给练练啊?
    成帝探出去的手僵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站在床头盯着那团圆滚滚的柱状体看了半晌,在殿外的大太监关红又忍不住地小声催促起的时候,成帝顺从本心,非常坦dàng地把钟情的脑袋又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然后低下头,把自己的脸在钟情的脸上狠狠地蹭了蹭。
    成帝他......刚洗漱过。
    嗯,自然脸也是刚洗过的。
    沁凉凉的触感之下,钟情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钟情艰难地从满脑子的混沌里剖析出一丝清明来,这真不能怪她,大庄皇帝上早朝的时辰其实本就不大人道,再加上钟情昨夜陪着成帝先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说好的虚与委蛇到最后可都没了虚与委蛇的气力......她现在还能勉强爬起来给成帝这个吹毛求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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