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头不小。
    竟是一件灵宝。
    可虽说是灵宝,却既不能攻击,又无法防御,也不能够聚集灵气。
    只是一枚供修者闲暇时消闲的玩物罢了,嗯,若是放在俗世,便可唤作话本。
    说到底修士终究也是由凡人修炼而来,并非太上忘情,这些看似吃力不讨好的玩意儿,在修真界也甚为风行。
    譬如从前宇文成周赠予苏长宁的天香印,便是其中一端。
    更有专门精研傀儡机括之术的修士,手制之物足有法宝阶层,也不过是拿去讨女修欢心的物事罢了。
    神识与那玉简一触之间,苏长宁便发现这枚灵宝玉简,曾是上古星辰界中一位化神修士所有。
    那时候灵气充足,人心单纯,要修炼至化神,并不似现今这般,道心上便要经历重重拷问。
    是以这位化神修士百无聊赖之下,在看俗世水镜时心中有所触动,便制出了这枚玉简形状的灵宝。
    玉简之中,记载的是由那位前辈自己敷衍而成的一段故事。
    说的是一名落魄的官家小姐,在将自家绣活售予知府小姐时与一位翩翩公子一见倾心。可那名公子却是知府小姐的未婚夫婿,很快与她成亲。官家小姐郁郁之下,也草草与另一名秀才成了婚,最后无法排解而死。那公子成亲后也一直未曾忘却她,苦苦寻找之下,伊人早已香消玉殒,不多年竟也随之去了。
    在那化神前辈想中,这实在是一段再凄美不过的故事,每每心思沉入玉简之中,便随着其中人物而喜而悲,最后总忍不住泪下。如此种种都被玉简记录在内,在苏长宁看来,却令她好不容易才忍住唇角抽动的冲动。
    看来她先前与萧破云,正是进入到了玉简的故事之中,成为了故事中的人物。
    而且,其中尚有……将玉简托在掌心,随着越加深入的神识,苏长宁的脸色间终于透出一丝意外。
    将发现一一与萧破云说了,他神色变幻数次,最后才定格在了讶异上。
    “故事?”
    苏长宁点头,“我推测,之所以最后我们能自玉简世界中脱身,多半是那时我心中有所了悟,未如其中所言般嫁予人为妻……”
    “所以我们才能从中而出?”萧破云咂舌,“要是无法及时醒悟,那又会如何?”
    “玉简世界中的法则,皆由那位化神前辈在炼制此简时定下。故而一旦我的作为脱开了既定法则,那处世界中的一切生机便告断绝,所有事也都停留在了那一刻。”苏长宁说道,“若非此中只是一处灵宝空间,无法与自然形成或修士开辟的界域相比,其中法则仅是空间法则而非天道法则,只怕想要了悟,的确没有那么简单。要是无法及时醒悟,那我们便只能沿着玉简中那小姐与公子的轨迹,一直活下去了。”
    “长宁之意是……若是我们在其中身殒,在此处便也不存在了?”听到这里,萧破云颇有悚然而惊的意思。先前他不过是当作游戏罢了,未料被苏长宁分析起来,竟是时时有身死道消之险!
    “嗯。即使你未曾成为其中必定死去的公子,只是成为其余芸芸众人中的一员,玉简中记载并未让你死去,但是等故事敷衍至小姐与公子相继而亡,到了法则限定的尽头,也逃不过成为那些木塑泥雕中一员的结局。”说到这里,苏长宁顿了顿,“或许,下一回有人重新开启玉简时‘你’还能重新活过来,不过彼时之你,还是现下之你么?”
    “……上古之物,果真厉害非常。”这一席话听得萧破云额头汗出,本来他对闲来无事偶至简中一游,过上了一段娇妻美妾歌妓环绕的日子还颇有些回味,甚至还想等何时再回去旧梦重温一番,此时已不敢稍加设想。
    好在此时玉简之上已然灵气黯淡,本就所余不多的灵气在他二人破坏法则脱身后消耗殆尽,不管再怎么碰,也无法将人拉入其中了。
    小心翼翼地将那玉简摆回原来他发现时的地方,萧破云打定主意,以后绝不再向它动一根手指。
    此时苏长宁却又陷入了沉思。
    方才向萧破云说起他们之所以能从玉简世界中脱身而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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