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征听见这话,心情顿时有点好。
    梁烬听言,想都没想,视线一转,就对梁征说:“二哥,以后嫂子下厨的时候你叫我一声,我跟你一块儿回来吃。”
    梁征脸色冰冷冷的,看他一眼,问:“你府上没厨子?”
    梁烬:“……”
    ……
    吃过晚饭,梁烬孤家寡人的准备回府去。
    宋菱觉得出于礼仪应该要去送一下,正要跟上,手突然被梁征拉住,“阿烬对王府比你熟,不必送。”
    说话间,梁烬已经悠哉悠哉地走到前院去了。
    宋菱索性也不再送,回头问梁征,“王爷,你要去书房了吗?那我不打扰你了。”
    梁征以往从军营回来,一般吃过晚饭就会去书房。
    宋菱想着梁征要是去书房,她便去后花园转转,吃太饱了,得消消食。
    梁征嗯一声,的确要去书房。
    “那我……”
    “你跟我一起去。”
    宋菱懵了懵,楞楞望着他。
    梁征见宋菱睁着双圆圆眼睛望着他,道:“后天便是父皇寿辰,你不得准备准备?”
    梁征这话一出,宋菱才猛然想起上次梁征让她弹琴给父皇贺寿的事情,顿时吓得张大了嘴巴。
    梁征看着宋菱瞪着眼张着嘴傻愣愣的模样,不由失笑,索性拉着宋菱往书房的方向走。
    宋菱这会儿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也不知道梁征找她要做什么,总不可能让她现学吧?
    然而,等到了书房,当梁征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笛子来的时候,宋菱顿时傻了眼。这世上,还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宋菱是新媳妇儿,又是天下闻名的才女,且又是陛下寿辰,表演个才艺什么的自然是跑不掉的。
    宋菱上次为了躲避弹琴的事儿,故意将手切伤了,现在还没有好,弹琴自然不可能。
    更何况,就算没有受伤,要让宋菱一晚上学会弹琴,哪怕是一首简单的曲子,也不容易的事情。
    于是梁征索性拿出根笛子来,打算教宋菱吹一首简单的曲子。
    然而,一个时辰之后。
    书房内魔音阵阵。
    书房外,下人们都忍不住捂住耳朵。
    心想,王妃娘娘不是才女吗?怎么会吹出这么难听的曲子?
    当然,大伙儿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可不敢议论。
    书房内,梁征背靠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看着正端端正正坐在茶桌前凳子上,鼓着腮帮子很用力吹笛子的宋菱。
    片刻后,无奈地抚了下额,终于开口,“阿菀,停下。”
    宋菱吹得嘴巴都疼了,听见梁征喊停,立刻就停了下来,摸了摸酸疼的腮帮子,抬头,很有自知之明地小声说:“都跟你说了,我不会。”
    她就压根没有艺术细胞。
    梁征头疼叹气,“倒是我高估你了。”
    宋菱:“……”
    “算了,不吹笛子,明天我找个人来,教你跳舞。”
    宋菱一听,小脸顿时皱起来,抓着笛子跑到梁征跟前,“非要学吗?可不可以不学啊?”
    梁征抬眸看她,“不是我想让你学,而是父皇问起,你总不能说你不会吧?才女变草包,父皇若定你个欺君之罪——”
    “我学我学!”
    欺君之罪这四个字,对宋菱而言,就像一道催命符。
    从踏入京城,踏入王府那一刻起,这四个字就一直在她脑海里心里盘旋不去,分外恐惧。
    第二天,宋菱醒来的时候,梁征已经出门了。
    紫鸢来伺候宋菱洗漱,道:“王爷请了一位舞师,就在外面,说是要教你跳舞呢。”
    宋菱坐在床边,一脸焦虑,“我学不会……”
    “你还没学怎么知道学不会?”
    宋菱道:“我这双腿,是下地种田的,哪里是跳舞的材料啊。”
    “我的姑奶奶!你小点声!”外面还有梁征请的那个舞师在,紫鸢那人听见,急忙使劲捂住了宋菱的嘴巴,警惕地往外望了一会儿。
    半晌后,才松开宋菱,起身,又走到门口,探出头在院子里张望了几眼,见那舞师隔得远,才将门关上,跟着才回去宋菱跟前,压着声音,严肃地叮嘱,“娘娘,虽说王爷现在已经相信了你不是什么才女的事情,但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谢家的小姐,不是以往那个乡下的姑娘,平时可千万别露了馅啊。”
    提到乡下的事儿,宋菱忽然又有些想家了。等过几天,除夕一过,她就跟梁征说,放她回家一趟。她想回家看看父亲和弟弟。
    宋菱真的不是学弹琴跳舞的料,跟着舞师学了整整一天,在无数次踩到裙子摔跤后,最后跳出来的模样,叫教她的师父都有些不忍心看。
    梁征很晚才回来。
    走到卧房门口,屋内烛光将宋菱的影子映照在窗户上。她一会儿转圈,一会儿扭腰,正在练舞。
    梁征略一挑眉,走到门口,一推开门,就见宋菱正挥舞着手里粉色的绸带。
    宋菱正在练习梅姐姐白天教她的舞蹈。她原本是在院子里练的,因为跳得太难看,发现下人们都在捂着嘴偷偷笑她。她不好意思,觉得丢人,于是红着脸跑回房间来了。
    这会儿见梁征回来,跳舞的动作蓦地一顿。像被撞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忙不迭将手里的绸带藏到了身后。
    梁征挑挑眉,笑,“藏什么?”
    他说着,走到茶桌前,从托盘里拿起个杯子,一边倒茶一边问:“今天学得怎么样了?”
    宋菱拽着手里的绸带,垂着头,小声说:“不怎么样?”
    梁征端起茶杯,抬眸看她,嗓音低沉,“跳给我看看。”
    宋菱害羞,不太想跳。
    梁征眼里露出笑意,“就我一个人,怕什么。”
    宋菱咬咬唇,鼓着勇气,无比认真地道:“那……那你不准笑我。”
    梁征“嗯”一声,“不笑你。”
    话虽然这么说,但宋菱真跳起来的时候,梁征还是差点绷不住笑出来。
    平时见惯跳舞跳得格外优美的,第一次见到这么笨拙的舞姿。
    宋菱跳的是甩袖舞,可她手里的绸带压根甩不起来,要不然就是甩到一半又落下来了。跳舞的动作没有一个是连贯着做的,像个小笨熊。
    但其实梁征没回来之前,宋菱自己在房间里跳得挺好的。现在因为当着梁征跳舞,她害羞又紧张,以至于把动作都给忘记了。
    抬头,见梁征坐在那儿笑,她心里更慌,步子更乱。这一慌一乱,就不小心踩到了脚下的裙子,她脸色一变,心叫不好。然而还来不及站稳,整个人就因为踩到裙子朝着前面直直地摔了下去。
    而摔过去的方向正好是对着梁征的——
    几乎是眨眼的瞬间,宋菱整个人就扑到了梁征身上。
    她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想要撑住个东西,于是双手就撑在了梁征的肩膀上。
    宋菱摔下来的瞬间,梁征顺势搂住她腰。
    两人距离极近,近到宋菱都能感觉到梁征温热的呼吸。
    她下意识抬头,四目相对,两张脸的距离只剩下半个拳头。
    两片唇更几乎快贴到一起。
    宋菱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梁征,浑身僵硬,紧张到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梁征目光紧紧盯着宋菱的眼睛,良久,视线才从她眼睛移开,最后却落在了她漂亮的樱桃小嘴上。
    粉嘟嘟的嘴唇,像含苞待放的娇花。
    梁征目光落在那上面,呼吸不自觉地收紧。
    宋菱感觉到梁征灼热的眼神,莫名有些害怕。她下意识想站起来,可梁征覆在她腰间的手却突然收紧。
    她心头一跳,再次看向梁征,睫毛一颤一颤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王……王爷……你,你放我下去吧……”
    话音刚落,梁征呼出的气息仿佛更热了。
    他靠她更近了,额头抵在她额头上。宋菱感觉到他的唇几乎快贴上来,她心脏砰砰砰地跳得极快,仿佛下一瞬就要从喉咙口跳出来梁征微抬着眼,嗓音微有些哑,“害怕吗?”。
    梁征额头抵着她,呼吸间的热气烫得她满脸通红,她紧张到本能地往后退。
    梁征微抬着眼,嗓音微有些哑,“害怕吗?”
    宋菱眼睫毛颤了不停,双手抵着梁征肩膀,声音发抖,“王……王爷,你……你饿不饿,我帮你……帮你做宵夜啊……”
    宋菱害怕到身体都有点抖,梁征感觉到了,眼底忽然溢出笑意,他终于松开她,抬起身来。
    梁征手一松开,宋菱急得跟什么似的,立刻就从梁征身上爬了起来。
    梁征抬眸,看着她,忍不住笑,“出息。”
    第23章
    宋菱也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但她真的太紧张了,刚刚梁征靠近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心脏仿佛要从胸膛里破开出来,本能地就往后躲了。
    梁征说她没出息,她自己也觉得,太怂了。
    即便此刻已经从梁征的禁锢中脱离了出来,但梁征刚刚呼出的热气仿佛还停留在脸上。宋菱脸颊滚烫滚烫的,不敢去看梁征的眼睛,掩饰尴尬一般的,故意摸了下头发,小声问:“你饿了没有,要不要我去给你做宵夜吃?”
    梁征抬眸,看着宋菱红着脸,满脸害羞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微勾了下。
    他从凳子上站起来,低低笑了一声,道:“算了,休息吧。明天父皇寿辰,得早点进宫去。”
    说着,便转身,往前几步,掀开卧房的门帘,进里间去了。
    宋菱听见梁征提起父皇寿辰的事情,这才猛然从羞涩中回过神来,急忙跟进去,“可我还没有学会,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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