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笔挺制服,站在指挥台上指挥交通,帅得一塌糊涂,从他面前路过的女孩都忍不住拿手机拍他。
    徐洛闻也拿出手机偷拍了一张,因为离得远拍不清脸,但这种av画质反而更引人浮想联翩。
    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画面:在一起后的某天,白郎下班回来,情不自禁,穿着警服和他羞耻play……
    徐洛闻可耻地硬了。
    他赶紧把脑海里的香艳画面赶出去。
    绿灯亮了,开车前行,过了路口,找个地方停车。
    下车,四下张望,看到一家饮料店,跑去买了两杯热巧克力,端着穿过马路,走到白郎身边,笑着同他打招呼:“哈喽。”
    徐洛闻在马路对面的时候白郎就闻到他的气息了,但他现在在执勤,不能擅离职守,只能默默高兴着等他过来。
    “我给你买了热饮,放这儿了啊,趁热喝。”徐洛闻弯腰把杯子放到指挥台上,“不妨碍你执行公务了,拜拜。”
    徐洛闻转身就走,白郎急忙拉他一下,又赶紧放手,目不斜视地说:“一起吃晚饭吧。”
    “好,”徐洛闻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你几点下班?”
    “不用加班的话就五点半。”白郎说。
    “知道了,我回家做好饭等你。”徐洛闻挥挥手,“好好工作,拜拜。”
    徐洛闻再次穿过马路回到车里。
    喝一口热巧,唔,真甜。
    第50章
    白成礼戴着老花镜坐在枣树下看书, 听到门响,抬头一看,就见徐洛闻吃力地提着几个大购物袋进来。
    “买的什么买这么多?”白成礼问。
    “吃的喝的用的, ”徐洛闻说,“年关超市搞活动, 啥都便宜, 就多买了点。”
    “你拿回家去,”白成礼说,“拿到这里干什么?”
    “这都是给您和白郎买的, 我家里什么都有。”
    进了屋,打开冰箱, 把东西分门别类地放进去。
    归置整齐后, 看见他昨天买的三个雪糕还躺在冷冻室里, 便拿了一个出来, 边撕开包装边往外走。
    白成礼一脸不赞同:“大冬天吃雪糕,当心胃寒。”
    “我小时候特喜欢吃这种口味的雪糕,昨天去超市买菜刚好看到有卖, 就买了几个。”徐洛闻坐他旁边, 伸手把咩咩捞起来放到腿上, “您看什么呢?”
    白成礼给他看一眼封皮。
    “《夜晚的灵魂》,”徐洛闻问, “讲什么的啊?”
    “讲一个鳏夫和一个寡妇一起睡觉的故事。”
    “……”徐洛闻的表情十分微妙, “书名这么正经, 没想到内容这么不正经。”
    “哈哈哈!”白成礼笑着说, “你这是拐弯抹角说我老不正经喽?”
    “没有没有!”徐洛闻急忙澄清,“我绝没有这个意思!”
    “逗你的。”白成礼合上书,摘下老花镜,“事儿都办完了?”
    “嗯,”徐洛闻说,“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白郎了,他在一个十字路口指挥交通。”
    白成礼叹口气:“辅警说白了就是个临时工,干的比别人多,得到的却比别人少,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
    徐洛闻说:“他跟我说过他要考公务员当刑警,明年或者后年。”
    白成礼笑笑:“公务员哪是那么好考的,别人寒窗苦读十几年还不一定考得上,他一个才读半年书的拿什么跟人家竞争?”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也不一定,白郎聪明,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聪明,学什么都快,而且一学就会,或许还真能考上呢。”
    徐洛闻点点头:“我对他有信心。”
    白成礼忽然想起什么,说:“小闻,你进屋把我床头柜上的那个电话本拿过来。”
    徐洛闻答应一声,进屋找到电话本,拿出来递给白成礼。
    白成礼翻到最后一页,说:“这是你邵阿姨的号码,你帮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晚上到家里来吃饭。”
    “好。”徐洛闻拿出手机打电话,好一会儿那边才接,“喂?邵阿姨吗?啊,你好,请问邵阿姨方便接电话吗?什么?在哪个医院?我知道了,再见。”
    “怎么了?”白成礼紧张地问。
    “邵阿姨住院了,”徐洛闻也是一脸担忧,“这会儿正昏迷着,什么时候能醒还不一定。”
    “快快快!”白成礼拄着拐杖站起来,“带我去医院!”
    徐洛闻把六耳、阿黄和咩咩赶进屋子里,迅速检查一圈有没有安全隐患,然后关紧窗户锁上门,搀着白成礼快步往外走。他的车就停在巷子口,等上了车,直奔医院。
    半个小时后,他们到了医院,徐洛闻又打电话问了病房号,坐电梯上五楼,来到了邵绮敏所在的病房。
    徐洛闻原以为邵绮敏是生了什么急病才住了院,可一看她的情形,顿觉诧异。邵绮敏头上缠着纱布,左胳膊上打着石膏,明显是受了外伤。
    白成礼看一眼邵绮敏,视线便转向站在病床另一边体型微胖的年轻女人,说:“小婉,你妈这是怎么了?”
    女人正是邵绮敏唯一的女儿张婉,她之前产后出院的时候见过白成礼一次,知道他是妈妈做老师时的同事。张婉表情不太自然地说:“不、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白成礼不信:“你妈腿脚利索,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去?”
    张婉嗫喏着说不出话来,不一会儿眼泪涌出来,哽咽着说:“我们俩吵架,我、我推了她一下,她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白成礼面沉似水:“所以,是你把你妈从楼梯上推下去的?”
    张婉捂着脸泣不成声,不住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邵阿姨从楼梯滚下去的那个刹那,心一定也摔碎了吧。徐洛闻只觉满腹心酸,低头去看邵绮敏,却见一行泪从她眼角流下来。
    “白叔叔,”徐洛闻扯扯白成礼的袖子,“邵阿姨醒了。”
    白成礼坐到床边,抬手覆到邵绮敏手上,轻声唤:“敏敏。”
    邵绮敏睁开眼,眼里盛满了泪,她说:“我没事,都是小伤,养上半个月就好了,你别担心。”
    白成礼点点头,默默地伸手替她擦泪。
    张婉依旧在哭,白成礼沉声说:“小婉,你别哭了,我有话跟你说。”
    白成礼虽然只和张婉见过一次面,但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并不好。她对她妈说话的表情和语气,都透着不耐烦和颐指气使,仿佛邵绮敏不是生她养她的母亲,而只是一个花钱请来照顾她和她刚出世的女儿的保姆。但他只是个外人,没有置喙的余地,所以从不曾在邵绮敏面前说过张婉半句不是。可今天,他忍不了。
    张婉抽嗒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抬头看向白成礼。
    徐洛闻也看着白成礼,很好奇他要说什么。
    白成礼依旧握着邵绮敏的手,一向带笑的脸现在一丝表情也无,目光沉沉地看着张婉,缓缓开口:“小婉,你妈这辈子过得有多不容易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为你牺牲了多少也只有你知道,你可能会以为你妈为你做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谁让她是你妈呢,但并不是,在成为你妈之前,她也只是个女人,一个想要幸福快乐过一生的女人。你现在长大了,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你妈已经充分尽到了一个母亲的责任,她什么都不欠你了。打今儿起,你妈不会再参与你的生活,你的家务你自己做,你的孩子你自己照顾,你妈累了,她得歇歇了。”
    张婉一脸震惊地看着白成礼:“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
    白成礼看着邵绮敏,说:“从今往后,你妈要跟我一起生活。”
    病房里的四个人,除了白成礼,都是一脸惊讶,不过惊讶的程度不同罢了。最惊讶的自然是张婉,她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视线在白成礼和邵绮敏之间逡巡几个来回之后,尖声说:“我不同意!”
    白成礼淡淡地说:“你没有反对的资格,你妈有权利决定自己该怎么生活。从今往后,你妈的生老病死都不用你负责。你妈病了,你要是还顾念母女亲情,就来看望一眼,你要是不来,也没人会说你半句不是。”
    “妈!你说句话呀!”张婉大声说,“你真的要跟这个糟老头一起过吗?”
    “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徐洛闻生气地说,“注意你的用词!”
    邵绮敏的眼泪早不流了,她目光平静地看着张婉,说:“你白叔叔说的就是我想说的,往后……往后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不管我是生是死,都跟你没关系了。”
    张婉惊呆了,她不相信她一向柔弱可欺的母亲能说出这么决绝的话,一定是这些人教唆的她,一定是这样!
    “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都拦不住,但是,”张婉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你走可以,但是房子得留下,那是我爸辛苦一辈子买的房子,必须归我!”
    “这种话你怎么说的出口!”邵绮敏悲怒交加,浑身发抖,“你爸除了会赌博喝酒养小三,他为这个家做过一点好事吗?那个房子……你爸连一块瓷砖都没添过!那是我辛辛苦苦教了一辈子书挣来的!你想都别想!”
    张婉冷笑:“好啊,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你们等着,我也不是好欺负的!”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邵绮敏泣不成声。
    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
    她被张婉那几句话伤透了,锥心蚀骨。
    白成礼握着她的手,笑着安慰:“没事儿,不哭啊,从今往后,咱们就像你说的那样,成为彼此的陪伴和依靠,我护着你,再不让你受委屈。”
    邵绮敏哭着点头。
    徐洛闻背过身去擦擦眼角,他看着白成礼,用一种崇敬的目光,他觉得这个枯瘦的老人此刻无比伟岸。
    邵绮敏渐渐平静下来,她说:“你们快走吧,小婉肯定是找她老公去了,她老公很凶,你们在这儿会有危险的。”
    徐洛闻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我老公也很凶!超凶!
    转念一想,白郎还不是他老公呢,于是悄悄红了脸。
    然后就听到白成礼说:“我儿子也很凶,不怕的。”
    徐洛闻有点儿想笑,他跟白成礼竟然想到一块儿去了。
    白成礼扭头对徐洛闻说:“小闻,打电话让白郎赶紧过来一趟。”
    徐洛闻答应一声,转身走出病房打电话去了。
    第51章
    给白郎打电话的时候, 徐洛闻顺便把刚才发生的事儿大略跟他说了一遍,末了忍不住称赞:“我觉得你爸刚才简直帅爆了,特爷们儿, 我都有点儿崇拜他了。”
    挂了电话,徐洛闻走进病房, 去饮水机那儿用一次性纸杯接了两杯水, 给白成礼和邵绮敏一人一杯,不放心地问:“邵阿姨,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
    邵绮敏笑笑, 说:“包得挺吓人的,其实真不严重, 我都不觉得疼。”
    徐洛闻稍稍放心:“那就好。”
    他静坐片刻, 在两位长辈之间看来看去, 终于忍不住好奇, 问:“你们二位……是准备结婚了吗?”
    邵绮敏和白成礼对视一眼,都没回答。
    刚才对张婉说的时候,白成礼慷慨激昂, 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他张了张嘴, 问邵绮敏:“你……你的意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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