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伊泽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坐在后面的宝贝听着他们的谈话,疑惑的皱了皱小眉头,然后看向身边的忻甘:“妈妈在和陈叔叔在说什么?”
    忻甘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大人说话,你个小孩子懂什么,不要乱问。”
    刚刚妈妈好像说到了左至休这个名字,最近他可是一直在调查他,可是当年的事情他一点也查不到,酒店里的监控录像到了一定时间都被自动清除了,所以当年的事情恐怕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才知道,可是看妈妈的样子,他好像并不记得左至休这个人,而左至休好像也不知道他和妹妹的存在。
    “妈妈,我们好长时间没有出去玩过了,能不能这个周末带我和妹妹一起去商场玩?”忻甘看着前面的陈佳洁说道。
    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出要求要出去玩,只是因为他掌握了左至休的母亲苏氏的行踪,每个周末她都会在老公的陪同下去商场逛,到时候或许会碰到她,虽然还不知道以后妈妈和左至休会是什么样子,但是还是要提前提满了见一下妈妈未来的婆婆,也是他血缘上的奶奶,万一是个不好相处的人,那他会极力的阻止妈妈和左至休在一起的。
    难得听到忻甘跟自己提出要求要出去玩,陈佳洁欣然的答应下来:“好啊,等这个周末我们一起去给婶婶加油,然后下午我们一起去商场玩好不好?”
    忻甘乖巧的点了点头:“好的。”
    坐在他身旁的宝贝看看前面正在开车的陈佳洁,又看了看坐在身旁的哥哥,疑惑的皱着小眉头:“你们是说我们要在这个周末去商场玩吗?”
    陈佳洁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她嘟起来的小嘴,知道她不喜欢逛街这一类消耗体力的事情,笑着说道:“我们出去逛逛,回来的时候或许可以买蛋糕。”
    “真的吗?”宝贝脸上突然挂起的笑容,说道,“那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因为她的话车上的人都笑了起来,而宝贝自己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笑,一会儿的睁着大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样子好不可爱。
    陈伊泽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心里颇有感慨,十几年的朋友,他看着陈佳洁的孩子长大,他们之间的友谊已经从朋友变成了亲人,而且跟孩子的父亲比起来,他和他们三个相处的时间比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父亲都要长,从内心深处,他已经把这两个孩子当做了自己的孩子,也把仅仅比他大两个月的陈佳洁也当做了了那个正直芳华而骤然离世的龙凤胎姐姐。
    “无论你以后认定了谁,但是左至休这个人是绝对不可以的,我是认真的在提醒你,我不想让你嫁给一个感情上的渣男。”
    陈伊泽突然说道,开车的陈佳洁一愣,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他落寞的神情,知道他这是想起了他的姐姐。
    陈佳洁抿了抿嘴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会认真考虑的。”
    说起来陈伊泽,他其实是几大世家里面陈家的四少爷,从小过着优渥的生活,本来他可以继承他家里的产业的,同样也是让人羡慕的富家子弟之一,可是不幸就发生在他二十岁那年,而那一年其实最不幸的人是他的姐姐。
    豪门世家历来最看重的就是利益,亲情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维持利益的一种关系而已,当年的陈家已经开始走向衰败,当时当家作主的人是陈伊泽的大伯,陈氏企业受到当时新起之秀的排挤,他的大伯为了维持住陈氏的百年基业,竟然提出了用侄女去换取家族的利益,而陈伊泽的父母竟然答应了,所以年仅二十岁的一个花季少女就被送到了一个比她大了将近十岁的男人身边,而且那个男人是出了名的暴戾,一夜之间,陈家少了一个牺牲品,陈伊泽少了一个龙凤胎姐姐。
    陈伊泽和双胞胎姐姐的关系在陈家是最好的,姐姐从小体弱多病,陈伊泽是把她当妹妹来疼爱的,两人的关系甚至比对自己的那无情的父母亲都要亲,所以但是最伤心的人就是陈伊泽了。
    这也是因为他为什么那么讨厌多情的男人的原因,当年他年少无能,去单独的找过那个男人想替他的姐姐报仇,可是被暴打了一顿扔回了陈家,从那之后,他心灰意冷,跟陈家人断绝关系,那一年他失去了他的姐姐,从此和陈家断绝关系再无联系,而陈家人也觉得此时愧对于他,并没有强制要求他回去。
    回到家以后,陈伊泽把家里的所有灯都打开,然后在酒柜里拿了两瓶酒,独自一个人坐在吧台上喝着酒,听着夜里的寂静之声,想着或许现在正在天堂过得很幸福的姐姐。
    陈佳洁回到家把两个孩子安顿好之后,直到哄好他们睡了觉,看了看时间也就快十一点了,但是不放心陈伊泽,只好又穿上衣服来到了他家门口,敲了一会儿门没有人来开,只好走到放在门口的花盆那里,费劲的把花盆抬起来,在花盆底下拿出一把备用钥匙,然后把门打开。
    一进他的家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陈佳洁直接往吧台走去,果然看见他在趴在吧台上已经睡着了,而他的旁边已经倒了几个空酒瓶子。
    就知道他今天晚上会想到以前的事情,陈佳洁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陈伊泽,能听到我说话吗,快点醒一醒到楼上去睡觉。”
    陈伊泽哼哼了两声,就是没有睁开眼睛,陈佳洁只好看了一眼客厅里的沙发,扶起他费劲地往客厅走去,把他安顿到沙发上,上楼又给他拿了一个毛毯盖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世上最能把一个男人的心伤透的,一种是爱情,另一种就是亲情,就像是厉岩峰和陈伊泽,亲情给了他们太多了的伤痛。
    陈佳洁在他身边陪了一会儿,直到她睡熟了,然后才离开,站在空旷的院子里看着天上的圆月,陈佳洁叹了一口气。
    或许命运把他们三个安排在一起就是让他们互相安慰互相取暖的,最痛苦最艰难的时候,他们走了过来,可是那道伤疤永远也抹除不去。
    在寂静的夜里,有人放纵激情,有人喝酒解忧,有人望月伤感,还有人无聊透顶,就像是此时此刻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左至休。
    自从回来之后心里就一直在琢磨陈佳洁和那个什么院长之间的关系,总觉得陈佳洁有事情瞒着自己,但是又猜不到是什么,所以只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大晚上的睡不着,只好拿着手机刷微博,看到一条关于他已经有孩子了微博的猜测,左至休讽刺的笑了笑,心道:他要是现在有孩子那他明天就感冒下不来床,这怎么可能?明明就是陈佳洁为了摆脱他胡乱说的一句话,竟然还有人相信了,真是可笑。
    第二天一早,左至休感觉鼻子有点堵,喉咙有点痛,脑袋还晕晕乎乎的,想要下床去端杯水喝,可是脚一挨地,感觉浑身无力,连坐着都觉得累,只好又躺了下来。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生病了?
    这么想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觉得有点儿烫,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只好打电话给家里。
    “大清早的,你打什么电话,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电话一接通苏氏不耐烦的声音在那边响起来。
    “妈……”陈伊泽一张嘴说话,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的都听不出来了,怔了怔,努力的让自己发音清晰一点,“妈,我……”
    “你声音怎么这样?是不是感冒了?”苏氏这才意识到什么,赶紧从床上坐起来问道,此时被吵醒的左毓林听到动静也赶紧坐起来,在一旁着急的问道,“怎么回事儿?儿子打来的电话吗?是不是他生病了?严不严重?”
    苏氏看了一眼比他这个当妈的都着急的丈夫,拍了他一下让他安静下来,继续问道:“你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我现在过去?”
    左至休努力的发出一个音节:“嗯。”
    闻言凑到电话旁边,一直在偷听电话的左毓林赶紧下床换衣服,苏氏看了他一眼,对电话那边的左至休说道:“儿子你先忍一会儿,爸爸妈妈一会儿就到了啊。”
    “快…点……”左至休困难的说道,他觉得自己马上就撑不住了。
    “知道了,知道了,先挂电话了,一会儿就到了。”苏氏把电话挂断,也赶紧换起来了衣服。
    “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扭到了小脚趾头吗?怎么还突然感冒了呢?”左毓林一边换衣服一边嘟囔道,苏氏直接穿了一套容易穿的衣服先一步出了卧室,左毓林提着裤子追上她。
    “你等等我,咱俩一块儿去。”
    两人走到楼下正好碰到晨练完回来的老爷子,看到他俩火急火燎的要出去,疑惑的问道:“大清早的你们匆匆忙忙的干什么去?”
    “至休生病了,好像挺严重的,我俩得赶快过去看一看,那边连个照顾的人也没有。”左毓林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闻言老爷子眉头一皱,惊讶道:“生病了?严不严重?”可是两人已经走远了,突然想到什么老爷子皱了皱眉头,“那小子现在不是在外市养伤的吗?”
    虽然他们平时觉得左至休有点儿太纨绔,总是说他烂泥扶不上墙,但是毕竟是自家的孩子,这生病了能不心疼吗?这或许就是亲情吧,即使孩子再混蛋,对于家人来说那也是他们最重要的人。
    苏氏和左毓林两人大清早的从床上爬起来,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半山别墅,敲了好长时间的门都没有见人开门,两人更加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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