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沁听得,怒道:“你这人,恁得花花肚肠,甚么都被你算计到,还让别人怎得活”,韩游哈哈笑道:“小沁儿,你要补得还多着哩,还不早日拜你大哥我为师”,那韩沁又羞又气,扭头跑了。
    韩游见韩沁逃了,自得一笑。那心腹管事瞧见,轻声道:“东家,这沁官人如今入府,有嫡子之分,倒阻得道路”。
    韩游冷哼道:“你下一句莫不是‘芝兰当道,不得不除’罢?如今我韩家只兄弟四个,二房木的木,蠢的蠢,只这沁弟有可造之材。若我倒了,这家里还靠得谁?我那小子还是黄口小儿,哪里撑得起来?”
    那心腹管事听得,连道自家眼拙,鼠目寸光,不知东家另有打算,那韩游又用眼瞪去,倒吓得一身冷汗。
    只听那韩游又感叹道:“如今我有庶子,心底倒不愿他越过嫡子,以后说不得要打压一番,还好那妾先前病逝,如今在正房养着,只封个嫡出,也无人乱嚼舌头”,又瞧一眼那心腹。
    那心腹忙道府中封口,帔郎君是嫡长,无人乱传的,又见那韩游缓了脸色,才暗自擦汗。
    话说张玉梧一时入房,见韩游暗自沉思,便笑道:“你先前最恨那嫡字,现在只发誓不再纳妾,竟是绝了庶子之路”。
    韩游笑道:“也是养儿才知父母恩,就是嫡母陶氏,如今想想,也没有可怨的”,又道:“你说好笑不好笑,那沁弟真个娇痴,还说甚么既然连累我,下辈子我来为嫡他为庶,要还我这辈子哩”。
    那张玉梧也笑:“是托生人家到也罢,若是两只狗儿,两头猪猡,还分甚么嫡庶,若一只毛皮生个嫡字,另一只生个庶字,才叫笑倒大牙哩”。
    韩游佯怒道:“好么,你竟骂自家夫婿为猪狗,真个大胆”,便去呵玉梧痒痒肉,那玉梧娇笑一片,自是叠影幢幢,共赴欢场,竟留得一地狗食。噫,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韩游这等甜蜜,也该收敛几分了。
    作者有话要说:  1韩江韩溪之事,见92章江溪因游分
    2韩张陶三家之事,见1618章魏紫姚黄饼等,2125章满径血榴桐等,9193章万家是饕餮等
    3《寡人之于国也》中,孟子语:“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涂有饿莩而不知发”,此处用于玩笑。
    ☆、第113章 锦绣伴楚笛
    话说那王氏新法赢得人心, 一路往新会州行去,这一路风霜, 倒也有几番故事。如今暂且放它一放,只说那临安乱世。
    原来春欲滴原文男主赵裕, 自破了海宁困局, 便壮大地盘,又不听朝廷号令,自成一国。其余天外之人, 称王称霸不知凡几, 又各自招拢人马,直将大楚弄个四分五裂。
    那赵官家急命秦桧监军, 又派若干心腹掣肘, 直让秦桧骑虎难下。若是胜了, 怕官家心疑;若是败了,又要磕头请罪。好好一个秦相爷, 没一年就两鬓斑白。
    赵官家又听得岳飞在湖南,还打出清君侧旗号,眼见就要逼上临安,直将那君侧骂个狗血淋头。那君侧回了相府, 吃着油鬼栮精,心叹这油鬼也只个煎炸之罪,日后自家下场,说不得比它还惨哩,好在夫人养子全隐姓埋名, 只求不受牵连。
    只说那岳飞打出名号,便有各路人马招揽,有口称兄弟,张嘴封王的;有礼贤下士,三顾岳府的,直扰得岳飞全家不安。
    那岳鹏举恼道:“我自家只愿清名正气,哪得如此相待”,那豪杰说客笑道:“岳将军如此英雄,怎被昏君佞臣作弄,如今昏君下诏洗刷罪名,也恢复官诰,将军怎得不去领命?心中还是藏怨的罢”。
    说客见岳飞沉吟,又道:“我家主公乃天命之子,甚么大炮□□,火器神物,样样来得,如今攻下近半江西,连张家天师都被降服。将军去得便是一字并肩王,如此厚待,将军还不动心么?竟要做得国主不成?”
    岳飞听得,叹道:“罢,罢,如此相待,鹏举只得应承”,见那说客笑得眼角没缝,便向刀斧手一横眼,直取下这说客人头来。
    那大儿岳云瞧见,叫道:“父亲,这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如今与那江西赤帝子交恶,可不惹得大祸”。
    那岳飞怒道:“我虽不服秦桧官家,也不想谋逆。那嗣濮王赵仲湜先前让得帝位,又颇有孝名,子孙也争气,若能扶持,也不污了我家忠名”。
    “这甚么齐天大圣,天帝之子的,名号繁多,听得耳里生茧,俱是些草莽匪寇。先前我也剿灭些许,俱成不得大器。那世子赵裕气死老侯爷,恁个不孝,又弄些甚么妖女神道,就算天命侥幸,也是得国不正,不算英主。”
    “先前湖南澧县出个杨么,钟相,号称大圣天王,甚么等富贵,均田地的,引得愚民尽投,还是我与张浚出马,没几年便降伏,这等无君父的混人,到底不成气候”。
    岳云听得,问道:“近日余姚有个王嫣娘,出个王氏均股法,也引得万民投奔,如此看来,也是那等妖邪之人?”
    岳飞道:“听得是邪教出身,虽未打出反旗,倒也在近年。那等百年国祚,哪有女帝临世?就是武后临朝,也是宫闱贵人,才得正统。这些草莽妖女,终究翻不起浪来”。
    那岳家父子商议定,便积蓄力量,又派心腹与嗣濮王赵仲湜联络。那赵仲湜本是清闲宗室,好个珊瑚古玩,又侍母甚孝,哪来甚么野心,见得如此,自家称病,拒客不提。
    先不谈岳家父子谋立新君,只说永安侯世子赵裕,自海宁立了反旗,没几日便听得老侯爷气毙于临安。
    天下人皆责赵裕不孝,那麾下谋士也叹息连连,那赵裕却冷笑道:“也不知哪个杀了我父,还污我名声,真个一箭双雕”。
    那军师吴敏直道:“必是那大内暗卫所为,如今世子担了恶名,只得先蛰伏一阵,待那临安失守,才能打着旗号迎回父柩,直捣黄龙”。
    赵裕道:“如此也罢。日前又有天外之人拜我门下,颇得些奇技淫巧之物,倒也不惧那甚么平山大王,齐天大圣之辈”。
    那吴军师听得,笑道:“举反旗罢了,偏都取些古怪名号,神神道道,听之不似大族贵胄所为”,又道:“话说那芙蓉神女,也是此等妖邪,何不将她除了,诛妖物,惩邪气,也好重整军威”。
    那赵裕道:“她还有用,话说那□□恁得滋养人,还固元延寿,增添运势,若她真能青春不老,我也不吝封个仙姑与她”。
    那吴军师啧啧道:“世子可警醒些,这神女没几日便换种脾性,身边若干细作,竟摸不准她的喜好,时怒时喜,挑三拣四,竟是咱军中请来座大佛,恁个不好相与,也不知图谋个甚么”。
    赵裕笑道:“女娘么,总爱个甜言蜜语,珠宝绸缎,再许个正室之位,就一心向你了。这等糊涂脑袋,还敢称神女真仙,那玉虚子国师都没这脸皮哩。等我平定乾坤,再来料理家事罢”。
    话说那赵裕有着原文男主之名,引得无数天外女娘亲近,竟组起一支女军来。这等女娘手中总有些灵泉,空间之物,又互相倾轧拆台,虽说自家种得菜蔬,补得军需,却总有姐妹相残,误伤军士之事。
    直至那软妹币玩家,芙蓉真仙出手,才收缴了女军法宝,统一供应起来。那赵裕瞧不上这等庸脂俗粉,不耐骚_扰,也怕再担恶名,便不纳这一军女娘为婢妾,只混乱编成一队。谁知这女军派上战场,又是混乱一片,死伤惨重,只得遣在后方行事。
    那等粗糙军汉见得,各个咬指艳羡,又有揩油强迫之事。这天外女娘没了法宝,三次重置后别无他法,受了侮辱只得向赵裕哭诉。那赵裕听得,却将受辱女娘配予军士,还说甚么姻缘乃天注定,尔等既是原配正妻,恁般体面,还要怎的。
    那芙蓉真仙瞧得贱婢都被配与他人,心中欢喜,却听那受辱女娘骂道:“本以为你是乔木,我等丝罗俱依靠得你,谁知竟如此心狠歹毒,还不如跟那女主,为奴为婢也有红利可拿”。
    那芙蓉真仙听得,笑道:“真是可笑,你连个女配都捞不上,本就是炮灰路人,还妄想什么”,又道:“那王狐狸许是被人穿了,竟当起救苦救难圣母来,可惜这世间圣母,无一有好下场的”。
    赵裕听得这莫名其妙几句,只暗自让心腹打听。那些天外女娘被缴了法宝,便似砧板鱼肉,只得任凭宰割,还有那等警醒伶俐的,如柴锦绣,林楚笛之辈,趁夜逃出,直往王家商队方向追去。
    这柴锦绣,林楚笛虽是穿越者,却也投身大户望族,恁个好命。那柴锦绣家里田土千顷,又是独女,眼看要坐产招夫,谁知那海宁兵变,恁你多少金银,全充了赵裕军需。
    那柴家父母气得倒仰,这柴锦绣还欢欣鼓舞哩,以为家中捐得田土,自己又颇为不凡,日后赵裕称帝,总能封个妃嫔当当。
    谁知入了这赵裕军营,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灵泉空间,灵丹圣水都充入军中,还有号称神女仙姬的,将赵世子团团围住,自家连个缝儿都插不进。
    那林楚笛倒是书香之女,自诩机智过人,熟读韬略,竟是自家女扮男装投军。谁知这花氏木兰不是谁人都能仿得,那女身暴露之日,营中险些哗变,还是天外女军成立,见这老乡可怜,才将将收留。
    林楚笛见众女法宝被缴,只道自家七窍玲珑,定扶持世子夺得大位。那军师吴敏直听得,考校一番,见这女娘只会作纸上谈,哪见过真枪实弹,便一笑了之。林楚笛着了气恼,又被惫懒军士骚扰,便有了离心。
    那赵裕听得女军脱逃,斩了几个脚程慢的,震慑众人。那等未来得及逃的,各个后悔不提,如今那赵裕见脸面撕破,行事更加果决,在这战乱纷飞之际,谁还怜香惜玉,那等女军见每日杂活繁重,没个盼头,竟有相约自尽,同回现实的。
    话说那王嫣娘见得所投者众,便细问一番,因材派活。那柴锦绣,林楚笛见到老乡,大吐苦水,还说甚么“我先前在家恁般享福,投靠男主驱之如牛马,真个自愿为奴了”。
    聂意娘听得,叹道:“你看那春欲滴原文,男主虽是丹心一片,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一心只为女主,那等女配男配,哪有好命。当时看文只图个爽利,却没想过设定是否合理,炮灰下场如何”。
    “苏文过后便是复仇重生,又是酸爽一片,直个杀来杀去,亲戚朋友全藏奸,万物世间皆刍狗,虽说途中遇些波折,最终依然尊荣万代。种田村斗升宅斗,商道科举竟宫闱,到了最后,连那大罗神仙也要一斗,什么玉帝金仙,也得让路”。
    “只图爽利便罢,毕竟作者写文只搏一乐。若认为现实人生必是如此,真要笑倒大牙。现实亲戚再难缠,也没人下手让其破亡;同事再阴谋,也没人让他身死在地。凭甚自家就是独一无二,驱使旁人如猪如狗”。
    “俗话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万里江山也不只靠赵裕一个。就这王嫣娘,若众人离了她,独自又成甚事?虽说乱世出英雄,若没那身后之人,冒尖几个,又怎得建功立业?”
    那林楚笛,柴锦绣两人听得,笑道:“姐姐如此言语,竟成那训导主任,要洗我姐妹大脑不成”。
    聂意娘叹道:“我也是一家之言,没强制怎的。虽说路人炮灰命如草芥,只这千百人融合一起,发出响动,也能震他一震。凭甚那名利只让主角几人得了,身后那些没台词的,就不是人么?”
    “难道这等无言之人,就没得功劳?那主角各种神迹,竟是天降圣人不成。可见这等圣人,身上裹挟多少旁人功劳,才如此金光闪闪哩”。
    柴锦绣道:“那圣人不圣人,与我小民何干”,聂意娘冷笑道:“这会子便是小民了,先前封后封妃的,自是没当小民罢”。
    林楚笛见两人纷争,忙拦住道:“谁人不想富贵尊荣,只是如今生得女身,才恁多阻拦”,聂意娘摇头道:“女身是个缘由,却不是主因。就是武周女帝,不动那君父纲常,也只护得一族荣华”。
    原来那武曌二次废帝,终登大顶。除了巾帼宰相上官氏,朝中要务俱为须眉,那等骄奢贵女,太平安乐之流,也无甚建树,只朝中添个太女党罢了。
    上流贵胄簪缨之第,仍有驸马折辱公主,嫡妻棒杀婢妾之事。甚么礼出大家,竟只是层光面儿。如那萧淑妃所诞的宣城,义阳,长孙皇后嫡出的新城,因萧氏,长孙两族不容于武党,任凭天潢贵胄,一朝罪临,身死在地。
    许有看官叹息,娇弱女娘又碍甚么,竟不得放过。须知这党争之事,俱是刀山油锅,稍一不慎就超生不得,若不斩草除根,一旦下属哗变,黄袍加身,不肯也得肯了。再者女娘柔弱,更好辖制。
    那女主当政,也没见巾帼杰出几个,佞幸男臣倒是不少。那等贫民子弟,仍是水深火热,从生到死,身上都背着债哩,若将将还上,这辈子便原地不动;若还不得债,为奴为婢,任凭打杀。
    便有看官要问,为何乱世多豪杰,争鸣才百家。那等平安盛世,那个不等级森严,层层剥削,纵平民中有天资聪颖者,也被重担压弯腰。早出晚归,求得温饱,便有几分才干,也跳不出这枷锁桎梏。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看官大人支持(*^__^*)
    ☆、第114章 三分大楚
    话说那聂意娘, 柴锦绣,林楚笛三位体验者闲话一番, 各自散了,等天麻亮, 众人便继续上路。
    这王家众人在路上涉险颇多, 若细谈一番,真个十日十夜都讲不尽;若编章排节,与那玄奘法师九九八十一难作比, 也不遑多让。偏笔者正值科举大比之年, 无暇详记,只听那王彩虹自扑街几本, 终出个《天罡神女西行记》, 自此一鸣惊人, 那等俊男白面话本,也当赠品随卖了。
    那等娇痴女子, 见得神女记与俊男本同卖,不禁暗忖那众神女西行,又有白面郎君,金冠公子伴随, 好不羡煞旁人。
    还有那等好事闲人,呼朋引伴,偏要重走神女路线,那沿途的客栈茶铺,均是王家设立, 几代不倒。
    还有文人骚客以神女西行为题,遍洒笔墨,均题词于客栈。那沿途客栈的断笔残纸,据云为王彩虹撰文所遗,那等断剑飞镖,打斗痕迹,便是郑秀剑,毛婉妁等人所为了。
    那供着黄大仙的王家客栈旁,便是米铺韩,布店张,还有名扬天下的卖瓜王。花卉陶虽已没落,却有依傍韩家的蜜饯陶,那客栈里说书的快嘴何,据说是三斗李杀神何婆姨的后人哩。
    先不谈这百年之后,只说那大楚纷乱,湘江出个建共和国的,小胜几次,却内里反水,将那黑锅推给首领,其余几人摇身一变,竟成那新湘国的王侯将相,那首领被污名万年,心腹俱被传成妖邪恶魔,活吃心肝,吸食人血,千刀万剐都不解恨哩。
    那江西张天师被天外赤帝子降服,已成新赣国国师,教众均转为兵民。这湘国,赣国之外,又有恁多小国,土著体验者穿杂,互相对峙。
    又过几年,大吞小,强凌弱,只有临安挟天子的赵裕,湘国,赣国终成三鼎之势。黔夔等地依托湘国,淮广之疆归于赣国,那正统大楚只留江南东,两浙,闽地三处。
    那秦桧平定不得,早被炸成油鬼,换得岳飞父子来。那赵构下诏罪己,只道奸臣误朕,又大封岳家三代,见得岳家拜受,才将将心安。谁知这对父子狼子野心,只奉那嗣濮王赵仲湜为帝,将赵构气个倒仰。
    那赵仲湜倒是摆手不干,谁知子嗣繁盛,那儿子们倒不好管束,自是一哄而上,将父亲抬上宝座。其中赵士程自是娶了陆游前妻唐惠仙,如今又有皇子之分,旁人倒罢,那陆母心生闷气。
    陆父劝道:“纵使我家休妻,也禁不得她弃妇二嫁。这媳妇扰乱游儿心绪,还是休去的好。就算当了王妃娘娘,也与我家无干”。
    那陆母恨道:“真个狐狸转世,勾得游儿不得上进,还搭上皇子。那皇子也是眼盲,恁多贵女淑媛,偏瞧中那弃妇唐氏”。
    先不提两人闲话,只说那陆放翁听得前妻封得王妃,也是心中发苦。这唐婉才貌双全,与自己颇合,谁知母亲却嫌自家没婚前上进,整日不满。自己两方难调和,婚后两年不得已休妻,
    谁知这唐惠仙竟被皇子聘去,真让陆家下不得台。
    那山阴世家,先前听得秦桧被油炸,俱要捉秦王氏见官。谁知那王氏料得先机,早带着家眷,与孙虹洁离开山阴。那李易安因是王氏表亲,被众人移罪,只得随着王氏,一同往那安稳之处避世。
    这安稳之处,只得是那新会州之地。原来三鼎争斗,期间大炮□□,火器□□,说是翻江倒海也不为过。遍地赤土,饥民暴野,连那鱼米之乡,都十室九空,不成模样。
    各位看官便要疑问,这等人丁零落,怎不修养生息?只是那三国之战,若甲国生了怜悯,停战歇息,那乙国是不肯的,又兼个丙国,坐等渔翁收利,甲乙便都不肯了。这战要打,那粮也得种,虽有兵将屯田,也得等春种秋收,那大批军粮,还是从百姓身上得的。
    再者那些称帝之人,均为独夫之心,恨不得自家吃个饱肚,攒满军需,那等草芥小民又值几分?甚么载舟覆舟,也是天下承平,才能广施仁政稳住百姓。如今朝不保夕,今日称王,明日被戮,谁肯妆那善人?就算换得美名,饿着军士,没几日便要兵败哩。
    这等逐鹿枭雄,俱是虎狼,若是胜了,管他祖上放牛杀猪,争雄时屠城几座,照样金山银海抬入皇陵,留得天下美名。若是败了,就算广开粮仓,修桥铺路,史书上也提不了几句。且看那修运河战高丽的帝王,竟成千古淫_魔。
    如今大楚三裂,那北面的金国,西面的西夏吐蕃,西南的大理,各个看饱笑话,又时不时掺和一脚,赚些利益。还有那等逃乱小民,被几国边界军士捉了,为奴作妓,更是凄惨。
    恰巧这新会州处在金国,吐蕃,大楚三交界处,本是历年兵戈争战之地,白骨遍地,便是夺去也无用。原来那等农民苦等秋收,却敌不过兵战,米粮总被征用,自家充饥不得,屡次皆是,那交界处已无居住人家。
    如此而来,这新会州只是驻扎兵将,又有跨国黑市,各国商队,用金银打通上下,那等边界军士也禁止不得。
    那王家清波帮几年发展,已在此地扎根,如今迎来王东家,又有大批人马,那三国驻军见得人多势众,收得例银,倒也装聋作哑。
    那王家人马到达,商议一番,自去扎营修房。快助慢,强扶弱,就算娇弱女娘,也会那蒸煮洗涮。过了几日,竟在平地起了座城,惊得那边界军士咋舌。
    话说那各国商队见得王氏如此速度,又卖得喷香饭食,开得恁多铺面,都来商讨生意。边界先前大户铺面,规模人数都敌不过王氏,还有听到均股法转投王家的,还没一年,除了零星几个商队,其余全入了均股。
    那零星商队本是边界大户,自是不愿将私银并入均股。谁知那些小户全投诚王家,排挤得边界大户收缩地盘。那些大户骚扰几次,俱被王家挡回,虽说女主运道好些,也得众多股民帮衬。
    那王氏做大,引得众多伙计打杂投奔,竟让边界大户成了光杆。那大户心中不服,本要买凶下手,谁知被一童姓剑客截住。那大户见走了风声,自家灰溜溜逃了,等那楚湘赣三国争雄之时,新会州竟建起守城器械,自家组织起兵壮来。
    原来自秦王氏,孙虹洁,李易安等人投奔,那秦桧旧党被双岳排挤,楚湘赣三国俱厌那秦油鬼,秦旧党惧怕清算,均逃出临安。听得新会州明令禁抢,那王氏又恁个仁善大名,便来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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