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羡这阵自己也忙,几乎没什么见面的事情,饭都没吃上几顿。
    今晚这种缱绻的时光已然奢侈,偏偏还被某个不知趣的人打扰。
    陆怀征走了。
    她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刚一抬头,周斯越已经扣着她的手将她压在沙发上亲下去了。
    所有的情绪都在这瞬间爆发,火花迸发。
    两人都不是善男信女。
    周斯越的隐忍她能感觉到。
    丁羡双腿像蛇一样攀住他精瘦的腰腹,没有丝毫犹豫地说:“要不要试试看?”
    周斯越伏在她身上,黑黑的头发茬埋在她颈间,硬硬地戳着她皮肤,他停下来,微抬头,去看被他放平在沙发上的姑娘,眼含春水,低头失笑,嗓音低沉暗哑变了调。
    “你好像很期待?”
    废话。
    “你不期待么?”
    期待,太期待,所以不敢碰。
    男人在这方面都是无师自通的,高中观摩过之后,他看来看去也没觉得有什么美感,所以看的不算多,手机存了那么一两部,需要的时候找出来用过,在这方面还算节制。
    “真想做?”
    丁羡两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会疼么?她们说,第一次都很疼。”
    周斯越认真思考了一下,“说实话么?”
    “嗯。”她点头。
    “不知道,没做过。”
    “……”
    小姑娘腿再次盘上他的腰勾住,闭上眼睛,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来,疼就疼吧。”
    好不容易培养的气氛全没了。
    试问,一个姑娘一脸大义凛然英勇赴死的表情躺在你身下,谁他妈下的去手?
    周斯越翻身坐起来,靠在沙发上,揉揉头发,懒散地说:
    “算了,先不动你。”
    丁羡竟然觉得有些遗憾。
    “为什么?”
    他倾身去拿烟,听见这话,一边把烟叼进嘴里,一边回头笑她:“你听上去还挺失落的?”
    “呸!”丁羡从沙发上弹坐起来,“不是说很多男的谈恋爱就是为了骗女孩子上/床吗,你怎么这么能忍?”
    他叼着烟笑,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说:“猴急什么,未来日子那么长,我能跑了?”
    他小时候吃到一样好吃的东西,他会把这样东西放到最后去品尝,而不是一开始就把好吃的先吃完,爷爷说他是个先苦后甜的人,这习惯很好。
    他不急着尝试,只是他觉得他俩都还太小,每次也都是点到即止,小姑娘没他自控力好,亲到最后总也忍不住想要去剥他衣服,都被他在最后一步停下来。
    还有一点儿是他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实在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在这个简陋的地下室。
    什么都没有,还不能让她留点儿美好的回忆。
    作为男人,也够废了。
    一个夜晚,亲亲摸摸也就这么过去了。
    之后丁羡跟维拉动漫正式签订了合作。
    孙元香当下给了她一本小说,让她照着剧情出动漫版,一周出一次线稿,稿费按月结算。
    拿到第一笔制作费的时候,是周末,丁羡给周斯越打电话。
    “我有钱了。”
    那边笑了下,“不错。”
    丁羡说:“我发现赚钱还挺容易的,这样吧,你以后在家,我负责养你好了,看你最近忙的脚不着地的,我都心疼。”
    周斯越靠着椅子上笑,“看把你给得瑟的,这么点钱就满足了?”
    丁羡嘟嚷:“三千块呢,也不少了。”
    他话不多,应着,两人闲闲散散聊了几句,丁羡挂了电话跟娄凤逛街去了。
    周斯越收了电话,看向坐在对面的苏柏从。
    对面的男人,五官俊逸,面容温和,梳着一个油头,戴着一副金丝边眼睛,斯文有度,西装衬衫规整地贴在身上,外头是一件灰格的小背心,双腿交叠,脚上的意大利定制手工鞋擦的锃光发光。
    而这边年轻英俊的少年则懒洋洋地窝在椅子上,双腿也大剌剌地敞着,黑衣长裤,休闲懒散,连头发都是松散的,修长地手指卡在乌黑的发间,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头发。
    那股懒散劲儿,特别拿人。
    苏柏从提壶茶,一边倒一边说:“她似乎还不知道你父亲的事?”
    周斯越手指在发间微微停了,一言不发,低着头继续拨弄。
    茶馆里烟雾腾起,袅袅青烟腾云而上,无比寂静。
    苏柏从将茶盏推到他面前,“尝尝,大红袍,特意让人留的。”
    他端起杯子抿了口,配合地砸了砸嘴:“不错,挺涩口。”
    苏柏从笑:“就我个人来说,我很欣赏你的能力。”
    “谢了。”他不甚在意。
    “我第一次知道你啊,是在上海的时候,我俩那时喝多了,我问她为什么坚持要考清华,她说因为你在清华啊,我派人去查了你,才知道原来你是叶教授的学生。”苏柏从说,“他之前就一直跟我说,有一学生特别聪明就是时运不济,没遇上好时候,还总出状况,但却真是他这么多年,见过最有预判能力和前途的学生了。”
    周斯越掀眼皮懒懒地扫他一眼。
    “去过你的高中,老师们对你的评价也都很高,有天赋还特别努力。”
    周斯越眼神渐渐凝聚到他身上,苏柏从有条不紊地品着茶,想起一点儿说一点儿。
    “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很优秀。”他放下茶盏,朝他看过去,“但,好人难当,坏人好做啊。你看赵震海在外头名声好吧,谁不对他歌功颂德,说他公正廉明,两袖清风的。”
    “说重点。”
    似乎触到他的逆麟,周斯越终于不耐烦。
    苏柏从也不再绕弯:“你把手里所有的军方排爆资料给我,我帮你把赵震海拉下台。”
    世界是黑暗的,所有的交易都是肮脏的,不过是披着虚假的外衣。
    你不曾见过的黑暗,那才是深渊。而那里,曾伸出无数只手,试图将行走在边缘的人给拖进去。
    手机又在桌上震了震。
    周斯越低头看,还是丁羡,他回神,抓了把头发,接起来:“嗯?”
    电话那头小姑娘声音无比兴奋,“你喜欢黑色还是蓝色?”
    “什么事?”
    “你就回答就好啦。”
    “黑色。”
    “型号?”
    “什么型号”
    “脚,几码!”
    “你给我买鞋子?”
    “我就随便问问。”
    “不能送鞋子,别买。”
    “那你等会给我一块钱就好啦,快说码数,我看到那双鞋子就想到你啦。”
    “四十四。”
    “你比我大十码欸。”
    “什么时候回来?”
    “快啦,我再陪娄凤逛一会儿,晚饭你自己吃。”
    周斯越挂了电话。
    苏柏从看着他,“怎么样,我说的,考虑一下?”
    “你要那资料干嘛?”他目光坦然,干净,却看通透。
    “知道军方为什么不跟我们合作,而找了你们这些大学生么?因为怕被我垄断科技输出市场,在商言商,凡事一个利字,我没理由不分这杯羹。当然,赵震海也不是什么好人。”
    ……
    丁羡晚上把鞋送过去,直接被人扣在地下室了。
    她刚敲开门就被人直接扯进去顶在墙上,周斯越粗暴地吻上去,比任何一次都激烈,甚至都来不及等她说一句话。
    丁羡能察觉到他心情很差,状态很不好。
    周斯越大多时候亲她的时候会逗她,今晚这种掠夺式的亲法还是第一次。
    丁羡贴在门口,抱住他脑袋,“怎么了?实验出问题了?”
    他不答,一个劲儿去堵她的嘴。
    见她躲的厉害,直接扣着后脑勺给她按在门上:“想亲你还要理由么?”
    他整个人是热的,可眼神是冷的。
    “不是,你今晚不对劲……”
    他低头一个深吻,唇齿交缠,疯狂地撕咬亲吻,太激烈了,丁羡再低头时,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衣服都被人掀了一半。
    就这样,他还是没碰她,强撑着身子翻身沉沉倒在床的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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