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一个士兵拽了回来,道:“你说什么?什么金子?”
    朝辞一脸被耽搁的不满表情道:“哎呦,官爷,您别耽误我发财成行吗?”
    那士兵一脸歹相,威胁道:“快说,再不说我让你吃牢饭你信不信?”
    朝辞将脑袋一缩,双手合并搓来搓去求饶道:“官爷莫生气,我说我说,是咱们府大门前,听说有个公子抬了一大箱子的金子路过,却和劫匪打起来了,这两伙人就顾着打架,那一大箱子金子被打翻又打翻,听说已经洒的满地都是,谁抢到就是谁的,官爷,我不和你说了,我真的要去抢金子了。”
    她疾步跑去,身后两个士兵果然跟了上来,而且还跑得比她还快,朝辞见两人向正门拐去,立刻回过身,轻身从后门进入院中,走到一处僻静地方,将脸擦干净,静静等待时机。
    没一会,一个家丁模样的人端着一排豆腐走了过来,朝辞潜在身后,对着他的后脑勺,手肘重重一敲,家丁立刻双眼翻白向前倒去。
    朝辞及时解救了马上要掉在地上的豆腐,又将家丁拖到僻静地方,脱下衣服自己换了。
    穿着湖蓝色家丁衣服,朝辞将头发全部挽起,扣在一顶大大的帽子中,向正厅走去,里面房间倒也不多,很快就找到了书房,书房门口没有人,里面时而传来低低的对话声。
    朝辞直接推门而入。
    里面一个中年男子正在桌前批阅着什么,此刻冷眼看着自己,桌子旁一个书童瞪大双眼道:“没眼皮子的奴才,怎么闯到这来了!”
    朝辞微笑盯着勠力,一语不发。
    那个书童又骂道:“来人!给我拖出去!”
    勠力抬起手制止,竟然站起身来,绕过书桌走了过来,看着朝辞道:“阁下想必不是府中人吧?”
    朝辞向前两步,婉身一揖礼,“璟使朝辞拜见奉常!”
    一向不拘行迹的璟国公主在五国中是出了名的,不过勠力还是没想到,堂堂一国公主,竟然会以这副令人想不到的样子出现在他国大臣面前,不但没有觐见礼节,这样装扮进来简直就是失礼,与此同时,他又不得不惊讶于朝辞的周身气质,那种气定神闲并非是故作姿态,而是一种阅遍九州后衍生出来的自然天成的超脱气质,他不禁想起宫中那些公主来,恐怕没一个可以和这位相较。
    朝辞心内也有几分惊讶,她没想到这个以篡权为名的人竟然是一个长相十分俊美白皙的中年人,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年纪,甚至会以为他是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青年。他的气质就和士子楼那些整日吟风诵对的人差不多,丝毫也看不出那双眼睛背后的手段和精明。
    他回了一礼,道:“久闻公主芳名,不想竟然这样见面。”
    “朝辞奉上拜帖,却不得见,想必奉常贵人务忙。想必奉常不会对朝辞见怪吧?”朝辞带有几分俏皮,眨着眼睛问道。
    勠力会心一笑,算是接受了这种见面方式,吩咐道:“来人,奉茶。”
    两人围桌而坐,勠力亲手为她斟茶道:“这是小汤山,微涩,不知入不入公主的口。”
    朝辞双手接过,抿了一口,赞道:“好茶。”
    “素闻璟国人不爱品茶,觉得品茶这行太过拘人性子,附庸风雅而已,没想到鄙人的茶得到了公主谬赞。”
    “我也听说孟人多悲歌,好直爽,厌恶虚与委蛇,没想到奉常却犹抱琵琶半遮面,对朝辞再三试探。”
    “哈哈。公主果然快人快语,好,那我就不多说了,公主直接说说来意吧。”
    “奉常如今位列九卿,但是高于您的三公却都无故暴毙,空悬已久,孟王年幼,对您言听计从,奉常您可谓是孟国一言九鼎之人,所以朝辞特来相商大事。”
    勠力一笑道:“公主说笑了,勠力担当不起。”
    朝辞道:“奉常如今权倾朝野,就没想过荣登宝座,取而代之?”
    勠力一听面色一愣,而后大怒,一拍而起道:“公主,我今日以礼相待,还望你不要肆意妄言,凭你这番话,我便可以将你治重罪!”
    朝辞莞尔一笑,也站起身来,缓缓伸出双手奉了一杯茶道:“奉常不必恼火,请听朝辞慢慢说完,听闻奉常府中有一根铜柱,专门对不敬之人施以此刑,如果朝辞说的不合心意,你将我治此重刑如何?”
    勠力想了想,终究接过茶,坐了下来。
    “如今孟国一应大事全由奉常定夺,但您毕竟不是王上,做起事来难道不会时时掣肘?而王上表面上是乌赫氏,不过他只是个沉迷游戏的无能君主,天下有能者居之,如果奉常荣登大位,想必,孟国早就是另一番宏图盛景。”
    勠力一语不发,伸手示意他说下去。
    “我愿以璟国之力襄助奉常登位!不知奉常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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