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胡斐却记住了那个人的名字，金陵市政法委书记兼金陵市公安局长许万强，正是他出言不逊，讽刺胡斐是在故意闹事博取关注和同情。
胡斐之所以要记住他的名字倒不是想着怎么报复，而是要提醒陈浩洋，这个人不能用。
倒是金陵市长周长海对胡斐很客气，先是客客气气地道歉，然后表示一定会严肃查办此案，给武陵市委一个交代。
当然，胡斐也能听得出来周长海这话里的威胁之意，言外之意就是这事儿他准备通报武陵市委市政府，就看胡斐怎么做了。
胡斐假装没有听明白周长海的话，叹了口气，“周市长，这件事情也要怪我们武陵的同志啊，他们没见过世面，以为这花花世界跟我们武陵一样的秩序井然，也好，让他们吸收一下教训吧。”
“只是这教训也太大了，尤其是那几个小姑娘，如花似玉的年纪居然会在金陵这种大都市里遭遇了这么黑暗的一幕，我想她们的心里创伤只怕会更严重啊。”
他的声音一顿，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抛开江南省委省政府的面子不说，我都不知道怎么向他们的家里交代了，这万一她们出了什么意外想不开的话，就更不好收场了。”
“周市长，你也知道我们武陵是化外蛮荒之地，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到时候万一几百人跑到苏省的省委大院面前讨说法的话，我想苏省很快就会成为全国瞩目的焦点！”
哼，你丫的居然还想敲诈老子，门都没有。
看着周长海漆黑如墨的脸色，胡斐心头冷哼一声，现在几乎都不用宣传了，毕竟全国各省都有商贸团在金陵呢。
“对了，听说中央电视台的记者就在金陵报到这一次商贸洽谈会的情况。”
胡斐呵呵一笑，又狠狠地在周长海的伤口上抹了一把盐，“我相信总会有一些有良知的记者同志，愿意揭开这重重黑幕的！”
尼玛，这小子什么玩意儿，这他妈还是政府官员嘛，一口一个穷山恶水出刁民，一口一个讨说法也就罢了，居然还整出来有良心的记者来解开重重黑幕，黑幕你妹，周长海的心头又是一跳，他最害怕的就是这些事情呀，原以为眼前这个年轻的副市长会想不到这么周全，然而，人家比他预料的更加阴险，更加狡诈！
“出来了，医生出来了。”
一个声音很突兀地响起来，虽然很突兀，却是恰到好处地打断了这尴尬的气氛，也给了周长海一个台阶。
“情况怎么样，怎么样？”
周长海暗恨胡斐不知大体不懂进退，这下趁着这个机会转身就走，连招呼都没跟胡斐打，摆明了不给胡斐面子。
对此，胡斐倒是没有太大意见，只是对周长海这个人的发展并不看好，这人的心眼太小，格局不行。
至于金陵市委的一把手并没有露面，毕竟人家是苏省的省委常委，这种事情目前来看，金陵市委并不准备弄得声势浩大。
胡斐对苏芳等人的病情自然是关注的，不过据他目测几个女人倒是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双手被反绑导致手腕有些淤青，当然，李沫是个意外。
已经有两个人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是苏芳和李沫，两人都有身体上被殴打的淤青，尤其是李沫，背脊上能看出来这一块那一块的青紫。
“周市长，你们金陵的群众看来都是练过功夫的呀。”
胡斐喟然感叹一声，然后掏出手机将这些医院的体检资料全部拍照留存，看着胡斐的举动，周长海几乎要吐血了，却又找不到话语来反驳，只得任由胡斐去做。
拍完了照片，胡斐又安抚了已经办理住院手续的苏芳和李沫两人，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唐明芳的电话，简明扼要地汇报了一下情况。
当然，胡斐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坦诚错误，是自己对下属的管控不力，导致出现了这样的恶性案件。
唐明芳当即回应，她会马上向苏省的省委联系，关注这件事情。
胡斐打电话期间，周长海就在一边看着，神情有些颓废，他知道这一切已经无可挽回了，现在的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尽快处理完这个案子，给江南省一个交代。
当然，也要考虑一下胡斐刚刚的威胁之语，真要是有几百个武陵人打着横幅来省委大院门口喊冤的话，他这个市长也当到头了。
尽管胡斐的威胁之语只是恐吓一下，但是，周长海却不能不当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且从胡斐刚刚的表现来看，这小子不是一般的狡诈，而且还说到做到，他刚刚不过是想要吓唬一下胡斐。
没想到，胡斐居然主动向唐明芳汇报情况了。
惹怒了这小子，后果很可怕。
周长海心头暗暗叹息一声，跟胡斐打了个招呼就起身离去，这件事情还能有一点余地，那就是跟江南省的带队副省长唐明芳打好交道，事情就到她这里打止，否则的话，真要是闹到两个省委关系紧张，那就罪过大了。
希望唐明芳说的话，胡斐能够听得进去吧，不管怎么说唐明芳也是江南省的副省长，胡斐总要给她几分面子吧？
胡斐却没有想那么多，对于周长海的离去也不在意，他知道周长海肯定要去找唐明芳的，如果能够在唐明芳这里把问题解决了，那也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现在的问题就是，该怎么向金陵市政府提条件，提什么样的条件？
医药费营养费等乱七八糟的费用是一定要赔偿的，至于让不让金陵市政府当众道歉，这个问题要好好地想一想了。
让金陵市政府公开道歉的确可以打击金陵市委的威信，对于陈浩洋在省委的工作自然会有一定的帮助，只不过作用并不是很大，毕竟这事儿本来就是金陵市委的工作缺陷，有了这个理由，陈浩洋足以拿金陵市委开刀，演一出杀鸡骇猴的戏码。
而且，真要让金陵市政府公开道歉的话，这事儿必然会闹到江南省委去，到时候，谁知道省里那帮大佬们会有什么想法？
还有那个丘风华，会不会借机找麻烦呢？
当然，还要考虑一下苏芳等人的想法，思虑及此，胡斐只觉得满脑子一团浆糊。
第1221章 这个小子太狡诈之二
苏芳和李沫两人住的是同一间病房，倒也省了胡斐分别去串门的麻烦，只要在这里说一说就行了，只是该怎么开口，胡斐有些拿不定主意。
作为受害者，她们两个女人自然是有资格对金陵市委提出要求，然而这又关系到两个省之间的关系，只不过就因为要顾全大局就让这些受害者承受委屈？
至少在征求她们意见之前，胡斐不敢妄自做出决定。
“那什么，你们都还好吧？”
胡斐清了清喉咙，摸了摸下巴。
“好了，胡市长，您想说什么就说吧。”
苏芳嫣然一笑，“我们只是被打了几拳罢了，反正也没什么大碍，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倒是担心我们住院了，明天我们市里的展台怎么办？”
“这个没关系，明天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反正今天一天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胡斐摆摆手，“刚刚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金陵市委大部分领导都来了，这件事情已经闹大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错在那个李海绑架囚禁政府官员。”
“不过，金陵市政府也有很大的责任，所以，我们向他们提出一些正当的要求是可以理解的，你们有什么想法？”
苏芳闻言一愣，愕然地看着胡斐，漂亮的大眼睛突然眨了眨，两行热泪奔流而下，她本以为胡斐会责备她没有管好人，还亲自跟小女孩们一起去酒吧凑热闹，没想到胡斐并没有训斥她，而是竭尽全力帮她们争取利益。
尤其是踏入官场之后，她所见到的无不是尔虞我诈的本质，除了家人，又有哪个领导能够这么关心她了，这如何不让她热泪盈眶？
“胡市长，我……”
李沫倒是想说话，不过，眼角的余光瞥见苏芳泪流满面不由得一愣，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苏芳同志，你怎么了？”
胡斐见状一愣，不会是这女人被那个李海那什么了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这辈子都不会安心了。
“没，没什么。”
苏芳抬手擦了擦眼泪，抬投看了一眼胡斐，摇摇头，“胡市长，我没脸再谈什么要求了，我不仅没有管理好下属，还跟着他们一起去酒吧胡闹，请组织上处理我！”
“苏局，是我们强拖着你去的好不好？”
李沫闻言一愣，迅速抬起头看了一眼胡斐，“胡市长，真不管苏局的事情，是我们强拉着她去的，而且事情的起因是一个酒吧的经历跳舞的时候摸了我的胸，我就打了他一个耳光，事情都是我引起的，要处理就处理我吧。”
她的小嘴很高傲地嘟了起来，“大不了开除我，反正这工作干着也没意思！”
“谁说要开除你了？”
胡斐有些哭笑不得，“就算是你们去酒吧喝酒，那也是工作之余的时间，八小时之外的时间你自己当然有权安排了，至于闹出事情来，那也是别人无理在前，跟你们没关系。”
“当然，鉴于大家在外面出差，出了这样的事情市委肯定会酌情做出处理的，但也绝对不会开除你们。”
他的声音一顿，“今天大家的工作积极性和热情都很高，也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这些都是市委要考虑的因素，我不敢说市委会怎么样，但是，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们争取你们的正当权益。”
“胡市长，我也没有别的要求了，只要那个骚扰的流氓抓起来就行。”
李沫咬着嘴唇，想了好一会儿才提出要求。
“这个事情公安方面已经在处理了，他们的老板李海都已经被扣在公安局了，那个经理自然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胡斐摇摇头，“这不上算是条件，比如说你想要多少医药费，要不要精神赔偿费等等，这些才是条件。”
“我们也没有受多重的伤，倒是张三被他们打成猪头了，还吐血了呢。”
李沫哼了一声，“想不到金陵这么大的城市，居然这么乱。”
小姑娘既然说不出所以然，胡斐也不准备问下去了，就在这时候，敲门声响了，胡斐走过去拉开门，就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口，将手里的一叠体检单递了过来，“胡市长，其他几个人的体检结果出来，人都已经安排住院了，报告单看完之后请送到值班室。”
“好，谢谢了。”
胡斐点点头，接过那一叠体检单，大致翻了一下，的确是张三等几个男人受伤最重，尤其是张三都已经伤到脾脏了。
关上房门，胡斐拿出手机将这些体检单都一一拍照下来。
“胡市长，为什么要拍照啊？”
李沫有些不解地问。
“李沫不要问了。”
苏芳却是知道胡斐这么做的原因，必然是胡斐害怕金陵市政府暗中做手脚，所以才把这些体检单都拍照留存，以防万一。
这男人太细心了，考虑事情太周全了。
“没什么不能问的，这是为了怕有些人暗中动手脚呢，而且，这些拍下来的片子，我也都留心了，还在每一张的角落上戳了一个洞，不怕他们做手脚。”
胡斐一边忙碌，一边说道，“对了，苏芳，你要是能动的话就去其他病房看望一下同事们，还有问一下他们对这家事情的处理有什么要求，我一会儿出去买点水果来。”
“胡市长，不用买睡过了，这大晚上的商店都关门了。”
苏芳的心头一暖，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没呢，我刚刚看到医院对面的水果店就开着门的，苏芳，你要跟同志们把话说清楚，让大家不要有什么顾忌，只要是正当的条件我们就可以提出来。”
胡斐直起身来，拍完了照片将体检表格都归拢到一起，“我不敢保证大家的要求都会得到满足，但是，我一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大家争取正当权益。”
“好了，你们休息吧，我把这些东西还给人家去。”
“苏局，胡市长对我们大家真好，他真的是个好男人呢。”
看着胡斐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房门轻轻地合了起来，李沫眨巴着漂亮的眼睛，只不过她的左脸有些肿胀，看起来有些滑稽。
“是呀，胡市长是对我们最好的领导了。”
苏芳点头表示赞同，心里却暗暗有了决定，回去之后就跟石群离婚，跟胡斐比起来，石群太不是男人了，不仅仅身体上不是，精神上都不是。
“走吧，我们也一起去看看张三他们，顺便商量一下该向金陵市政府提出什么要求。”
“最好是让他们赔偿一大笔钱。”
李沫轻轻地抚摸着肿胀的左脸颊，疼得她直抽嘴。
“傻丫头，就是赔钱，那也是那个酒吧老板赔，又不是。”
胡斐之所以要记住他的名字倒不是想着怎么报复，而是要提醒陈浩洋，这个人不能用。
倒是金陵市长周长海对胡斐很客气，先是客客气气地道歉，然后表示一定会严肃查办此案，给武陵市委一个交代。
当然，胡斐也能听得出来周长海这话里的威胁之意，言外之意就是这事儿他准备通报武陵市委市政府，就看胡斐怎么做了。
胡斐假装没有听明白周长海的话，叹了口气，“周市长，这件事情也要怪我们武陵的同志啊，他们没见过世面，以为这花花世界跟我们武陵一样的秩序井然，也好，让他们吸收一下教训吧。”
“只是这教训也太大了，尤其是那几个小姑娘，如花似玉的年纪居然会在金陵这种大都市里遭遇了这么黑暗的一幕，我想她们的心里创伤只怕会更严重啊。”
他的声音一顿，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抛开江南省委省政府的面子不说，我都不知道怎么向他们的家里交代了，这万一她们出了什么意外想不开的话，就更不好收场了。”
“周市长，你也知道我们武陵是化外蛮荒之地，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到时候万一几百人跑到苏省的省委大院面前讨说法的话，我想苏省很快就会成为全国瞩目的焦点！”
哼，你丫的居然还想敲诈老子，门都没有。
看着周长海漆黑如墨的脸色，胡斐心头冷哼一声，现在几乎都不用宣传了，毕竟全国各省都有商贸团在金陵呢。
“对了，听说中央电视台的记者就在金陵报到这一次商贸洽谈会的情况。”
胡斐呵呵一笑，又狠狠地在周长海的伤口上抹了一把盐，“我相信总会有一些有良知的记者同志，愿意揭开这重重黑幕的！”
尼玛，这小子什么玩意儿，这他妈还是政府官员嘛，一口一个穷山恶水出刁民，一口一个讨说法也就罢了，居然还整出来有良心的记者来解开重重黑幕，黑幕你妹，周长海的心头又是一跳，他最害怕的就是这些事情呀，原以为眼前这个年轻的副市长会想不到这么周全，然而，人家比他预料的更加阴险，更加狡诈！
“出来了，医生出来了。”
一个声音很突兀地响起来，虽然很突兀，却是恰到好处地打断了这尴尬的气氛，也给了周长海一个台阶。
“情况怎么样，怎么样？”
周长海暗恨胡斐不知大体不懂进退，这下趁着这个机会转身就走，连招呼都没跟胡斐打，摆明了不给胡斐面子。
对此，胡斐倒是没有太大意见，只是对周长海这个人的发展并不看好，这人的心眼太小，格局不行。
至于金陵市委的一把手并没有露面，毕竟人家是苏省的省委常委，这种事情目前来看，金陵市委并不准备弄得声势浩大。
胡斐对苏芳等人的病情自然是关注的，不过据他目测几个女人倒是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双手被反绑导致手腕有些淤青，当然，李沫是个意外。
已经有两个人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是苏芳和李沫，两人都有身体上被殴打的淤青，尤其是李沫，背脊上能看出来这一块那一块的青紫。
“周市长，你们金陵的群众看来都是练过功夫的呀。”
胡斐喟然感叹一声，然后掏出手机将这些医院的体检资料全部拍照留存，看着胡斐的举动，周长海几乎要吐血了，却又找不到话语来反驳，只得任由胡斐去做。
拍完了照片，胡斐又安抚了已经办理住院手续的苏芳和李沫两人，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唐明芳的电话，简明扼要地汇报了一下情况。
当然，胡斐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坦诚错误，是自己对下属的管控不力，导致出现了这样的恶性案件。
唐明芳当即回应，她会马上向苏省的省委联系，关注这件事情。
胡斐打电话期间，周长海就在一边看着，神情有些颓废，他知道这一切已经无可挽回了，现在的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尽快处理完这个案子，给江南省一个交代。
当然，也要考虑一下胡斐刚刚的威胁之语，真要是有几百个武陵人打着横幅来省委大院门口喊冤的话，他这个市长也当到头了。
尽管胡斐的威胁之语只是恐吓一下，但是，周长海却不能不当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且从胡斐刚刚的表现来看，这小子不是一般的狡诈，而且还说到做到，他刚刚不过是想要吓唬一下胡斐。
没想到，胡斐居然主动向唐明芳汇报情况了。
惹怒了这小子，后果很可怕。
周长海心头暗暗叹息一声，跟胡斐打了个招呼就起身离去，这件事情还能有一点余地，那就是跟江南省的带队副省长唐明芳打好交道，事情就到她这里打止，否则的话，真要是闹到两个省委关系紧张，那就罪过大了。
希望唐明芳说的话，胡斐能够听得进去吧，不管怎么说唐明芳也是江南省的副省长，胡斐总要给她几分面子吧？
胡斐却没有想那么多，对于周长海的离去也不在意，他知道周长海肯定要去找唐明芳的，如果能够在唐明芳这里把问题解决了，那也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现在的问题就是，该怎么向金陵市政府提条件，提什么样的条件？
医药费营养费等乱七八糟的费用是一定要赔偿的，至于让不让金陵市政府当众道歉，这个问题要好好地想一想了。
让金陵市政府公开道歉的确可以打击金陵市委的威信，对于陈浩洋在省委的工作自然会有一定的帮助，只不过作用并不是很大，毕竟这事儿本来就是金陵市委的工作缺陷，有了这个理由，陈浩洋足以拿金陵市委开刀，演一出杀鸡骇猴的戏码。
而且，真要让金陵市政府公开道歉的话，这事儿必然会闹到江南省委去，到时候，谁知道省里那帮大佬们会有什么想法？
还有那个丘风华，会不会借机找麻烦呢？
当然，还要考虑一下苏芳等人的想法，思虑及此，胡斐只觉得满脑子一团浆糊。
第1221章 这个小子太狡诈之二
苏芳和李沫两人住的是同一间病房，倒也省了胡斐分别去串门的麻烦，只要在这里说一说就行了，只是该怎么开口，胡斐有些拿不定主意。
作为受害者，她们两个女人自然是有资格对金陵市委提出要求，然而这又关系到两个省之间的关系，只不过就因为要顾全大局就让这些受害者承受委屈？
至少在征求她们意见之前，胡斐不敢妄自做出决定。
“那什么，你们都还好吧？”
胡斐清了清喉咙，摸了摸下巴。
“好了，胡市长，您想说什么就说吧。”
苏芳嫣然一笑，“我们只是被打了几拳罢了，反正也没什么大碍，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倒是担心我们住院了，明天我们市里的展台怎么办？”
“这个没关系，明天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反正今天一天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胡斐摆摆手，“刚刚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金陵市委大部分领导都来了，这件事情已经闹大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错在那个李海绑架囚禁政府官员。”
“不过，金陵市政府也有很大的责任，所以，我们向他们提出一些正当的要求是可以理解的，你们有什么想法？”
苏芳闻言一愣，愕然地看着胡斐，漂亮的大眼睛突然眨了眨，两行热泪奔流而下，她本以为胡斐会责备她没有管好人，还亲自跟小女孩们一起去酒吧凑热闹，没想到胡斐并没有训斥她，而是竭尽全力帮她们争取利益。
尤其是踏入官场之后，她所见到的无不是尔虞我诈的本质，除了家人，又有哪个领导能够这么关心她了，这如何不让她热泪盈眶？
“胡市长，我……”
李沫倒是想说话，不过，眼角的余光瞥见苏芳泪流满面不由得一愣，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苏芳同志，你怎么了？”
胡斐见状一愣，不会是这女人被那个李海那什么了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这辈子都不会安心了。
“没，没什么。”
苏芳抬手擦了擦眼泪，抬投看了一眼胡斐，摇摇头，“胡市长，我没脸再谈什么要求了，我不仅没有管理好下属，还跟着他们一起去酒吧胡闹，请组织上处理我！”
“苏局，是我们强拖着你去的好不好？”
李沫闻言一愣，迅速抬起头看了一眼胡斐，“胡市长，真不管苏局的事情，是我们强拉着她去的，而且事情的起因是一个酒吧的经历跳舞的时候摸了我的胸，我就打了他一个耳光，事情都是我引起的，要处理就处理我吧。”
她的小嘴很高傲地嘟了起来，“大不了开除我，反正这工作干着也没意思！”
“谁说要开除你了？”
胡斐有些哭笑不得，“就算是你们去酒吧喝酒，那也是工作之余的时间，八小时之外的时间你自己当然有权安排了，至于闹出事情来，那也是别人无理在前，跟你们没关系。”
“当然，鉴于大家在外面出差，出了这样的事情市委肯定会酌情做出处理的，但也绝对不会开除你们。”
他的声音一顿，“今天大家的工作积极性和热情都很高，也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这些都是市委要考虑的因素，我不敢说市委会怎么样，但是，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们争取你们的正当权益。”
“胡市长，我也没有别的要求了，只要那个骚扰的流氓抓起来就行。”
李沫咬着嘴唇，想了好一会儿才提出要求。
“这个事情公安方面已经在处理了，他们的老板李海都已经被扣在公安局了，那个经理自然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胡斐摇摇头，“这不上算是条件，比如说你想要多少医药费，要不要精神赔偿费等等，这些才是条件。”
“我们也没有受多重的伤，倒是张三被他们打成猪头了，还吐血了呢。”
李沫哼了一声，“想不到金陵这么大的城市，居然这么乱。”
小姑娘既然说不出所以然，胡斐也不准备问下去了，就在这时候，敲门声响了，胡斐走过去拉开门，就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口，将手里的一叠体检单递了过来，“胡市长，其他几个人的体检结果出来，人都已经安排住院了，报告单看完之后请送到值班室。”
“好，谢谢了。”
胡斐点点头，接过那一叠体检单，大致翻了一下，的确是张三等几个男人受伤最重，尤其是张三都已经伤到脾脏了。
关上房门，胡斐拿出手机将这些体检单都一一拍照下来。
“胡市长，为什么要拍照啊？”
李沫有些不解地问。
“李沫不要问了。”
苏芳却是知道胡斐这么做的原因，必然是胡斐害怕金陵市政府暗中做手脚，所以才把这些体检单都拍照留存，以防万一。
这男人太细心了，考虑事情太周全了。
“没什么不能问的，这是为了怕有些人暗中动手脚呢，而且，这些拍下来的片子，我也都留心了，还在每一张的角落上戳了一个洞，不怕他们做手脚。”
胡斐一边忙碌，一边说道，“对了，苏芳，你要是能动的话就去其他病房看望一下同事们，还有问一下他们对这家事情的处理有什么要求，我一会儿出去买点水果来。”
“胡市长，不用买睡过了，这大晚上的商店都关门了。”
苏芳的心头一暖，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没呢，我刚刚看到医院对面的水果店就开着门的，苏芳，你要跟同志们把话说清楚，让大家不要有什么顾忌，只要是正当的条件我们就可以提出来。”
胡斐直起身来，拍完了照片将体检表格都归拢到一起，“我不敢保证大家的要求都会得到满足，但是，我一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大家争取正当权益。”
“好了，你们休息吧，我把这些东西还给人家去。”
“苏局，胡市长对我们大家真好，他真的是个好男人呢。”
看着胡斐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房门轻轻地合了起来，李沫眨巴着漂亮的眼睛，只不过她的左脸有些肿胀，看起来有些滑稽。
“是呀，胡市长是对我们最好的领导了。”
苏芳点头表示赞同，心里却暗暗有了决定，回去之后就跟石群离婚，跟胡斐比起来，石群太不是男人了，不仅仅身体上不是，精神上都不是。
“走吧，我们也一起去看看张三他们，顺便商量一下该向金陵市政府提出什么要求。”
“最好是让他们赔偿一大笔钱。”
李沫轻轻地抚摸着肿胀的左脸颊，疼得她直抽嘴。
“傻丫头，就是赔钱，那也是那个酒吧老板赔，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