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摊位前,看到的是郑驰文,三个人都有点楞。
    许细温先反应过来,噗嗤笑出声,“你你是帅哥?”
    人多,许细温声音又大,已经不少人看过来,郑驰文脸皮薄,面红耳赤的,还是老实巴交,吭哧吭哧地说,“至少不丑。”
    是,郑驰文算不上丑,只是以前的衣着太过老土,让人忽视了他的具体长相,换了发型穿了白衬衣,往那里一站,还真有几分斯文儒雅的气质。
    如果百分制,能算八十分。
    看到郑驰文,郝添颂就不敢放松警惕,他把许细温揽进怀里,无声宣誓主权。
    可惜的是,老实木讷的郑驰文对许细温根本没什么想法,笑呵呵地说,“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分开这么多年,还能在一起,真不容易。”
    “嗯,不容易。”郝添颂说,却没注意到,许细温听到这句话时候,嘴角淡到冷漠的笑。
    从郑驰文那里蹭了两串烤面筋,两个人心满意足地回家。
    回到家,郝添颂先洗澡,许细温把衣服丢洗衣机洗着。
    回来,郝添颂正站在衣柜前,手里提着袋子,正是许细温白天买的。
    “这是什么?”郝添颂的声音有些变,眼角跳着。
    许细温看一眼,回答,“奖品。”
    “什么奖品?”
    “你的奖品。”
    “什么时候能领奖?”郝添颂把袋子提高一些,狠狠吞口水。
    许细温偏着头笑意满满,柔声说,“等你恢复健康的时候。”
    医生说郝添颂最好再坚持三个月,可每天在衣柜里能看到那个袋子,郝添颂觉得医生的话就是在放屁。
    第二个月,郝添颂领了奖品。
    很愉快的领奖仪式,和皆大欢喜的结果。
    郝添颂半个身体压在许细温身上,还在剧烈的呼吸。
    许细温呼吸不畅,推他,“起来,太重了。”
    “就不起。”郝添颂挑开她脸上汗湿的头发,凑过去,亲吻她的脸颊。
    许细温转着头,闪躲,“出那么多汗,脏不脏啊。”
    “不脏。”郝添颂捉住她的头,加重吻。
    闹了会,许细温还是推他,“起来吧,你刚才弄|破了,会怀孕的。”
    郝添颂趴着没动。
    许细温只得动手掀他,磨磨蹭蹭地钻出来。
    她好不容易挪出来,郝添颂只是轻巧起身,再次牢牢地压住她。
    许细温气急,拍他,“起来,不是开玩笑的。”
    郝添颂笑着,还是亲吻她,“有了就生下来,不是开玩笑的。”
    又要再来。
    许细温挣扎还是被他制止住,顺遂了他的想法。
    结束后,郝添颂沉沉睡去,许细温拖着酸痛的手脚,爬起来,去洗手间,又吞了事后药。
    真的是开玩笑的。
    差一个月,就满一年。
    好几次,郝添颂闻到许细温身上越来越重的烟味,可他没问,知道问了,她也不会说的。
    郝添颂觉得许细温在做什么决定,可每天在家都能看到她,完全看不出来异常。
    无论是太过敏感的错觉,还是因为现在就是许细温的选择,都让郝添颂惊喜。
    许细温留下来了。
    过了一个月,又一个月。
    满一年,过两个月的某天,终于表现的有些不一样,因为突然的甜蜜让人惊恐。
    许细温做了满桌的饭菜,又在饭桌旁,主动吻了同样味道的郝添颂。郝添颂在她面前根本没有抵抗力可言,来不及回房间,把餐桌上的饭菜挥在地上,把许细温在桌上。
    许细温多么别扭和放不开的性格,竟然没有拒绝。
    郝添颂大喜,就什么都不去想了。
    一夜起起伏伏,拥抱着,在阳台上看过流星划过、体会过夜半时候墙壁的温度,还有测量过浴缸的水体积……
    郝添颂太累了,可他还是抓着许细温的手,喃喃低语,“细细,陪我。”
    直到睡着,都没听到许细温的承诺。
    她应该说了吧,这一年多她不是全心全意地陪着自己吗?
    可某天,郝添颂醒来,许细温就已经走了。
    郝添颂发狂到处找许细温,她没有回欣荣,没有回宿舍,没有去林小雨的住处。
    郝添颂不惜伤害自己,她不是说,要对他的伤负责吗?
    医生适时阻止,提醒他,“郝先生,许小姐说,只对您那次事故造成的伤害负责,其他的和她没有关系。”
    “她怎么知道的?”郝添颂瞪得眼眶欲裂。串通医生瞒着她,消极治疗、故意伪装成受伤没有痊愈的样子,甚至学会了坡脚,她不可能知道的。
    “许小姐很早就知道。”医生说,“您还记得有次文件落在家里,许小姐那次就知道了,只是她没有表现出来。”
    医生看郝添颂脸色不好,劝他,“两个月前,您已经恢复,许小姐就可以离开的,她没有。她为了您,多留了两个月。”
    既然能多留两个月,为什么不把以后的日子,都留在这里。
    许细温没带什么东西走,屋子里还保持着这一年来的样子。
    郝添颂坐在没有开灯的屋子里,回想着许细温这两个月的任何表情,她是怎么一边想着离开,又一边和他温存的。
    他一直觉得自己最精明,却忘记,她是曾经全级第一的好学生,会是多么聪明。
    “许细温,还是你赢了。”
    一身伤、几个月的卧床不起,还是留不住你。
    郝添颂抽口烟,在黑暗里,他哈哈笑出声。
    笑着,就忍着哽咽。
    现在才想起来,她说过,“等你好了,我就走。”
    原来始终保持清醒的,只是她。
    郝添颂用力捶自己的头,为什么没有早点想起来。如果早点想起来,是不是就能在她多留的这两个月,真的留下她。
    捶着脑袋的手,累了就停下来,撑着下巴,手指上夹着香烟,咧着嘴苦涩地笑,“不会的,就算他留她,她也不会真的留下来的。”
    她是许细温啊。
    (若不是因为爱着你)怎么会夜深还没睡意
    每个念头都关於你我想你想你好想你
    (若不是因为爱着你)怎会有不安的情绪
    每个莫名的日子里我想你想你好想你
    爱是折磨人的东西却又舍不得这样放弃
    不停揣测你的心里可有我姓名
    爱是我唯一的秘密让人心碎却又着迷
    无论是用什么言语只会(只会)思念你
    (若不是因为爱着你)怎会不经意就叹息
    有种不完整的心情爱你爱你(爱着你)
    许细温,我又爱上你了,你有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这部分本来打算写三章的,可依我对自己的了解,三章有点悬,而且后面还有太多内容,为了不拖篇幅就加快情节缩在两章了~~
    第43章 孙频频
    那天, 许细温从郝添颂家里出来, 她直接去火车站,买了时间最接近距离最远的一趟火车。在火车上睡了两天一夜, 到了一个她根本没听过名字的地方。
    在这里,她租了一间小房子,吃吃睡睡、无所事事。她会为了看日出, 而半夜去最高的山上等着;她会为了等流星, 半夜三更不睡觉,裹着被子坐在小小的阳台上;她会什么都不做,只是盘着腿坐着;她会一天不说话……
    许细温在这里度过了, 最恣意妄为的一个月。
    一个月后,许细温乘坐火车,回到那个出发的城市。
    早晨六点半,又是周六。
    聒噪的门铃声响个不停, 林小雨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及拉着拖鞋,满腹牢骚着去开门, “知不知道今天是周几!”打开门,就冲着门外扰人清梦的人, 不客气地吼。
    许细温嬉皮笑脸的,“金牌经纪人, 还有周六吗?”
    “怎么是你?”林小雨吃惊地瞪大眼睛,“你知不知道郝总……”
    许细温挤着林小雨和门缝之间的间隙,进去, “我刚下火车,有吃的吗?”
    周六的七点半,林小雨没洗脸没刷牙,做了一人份的早餐。
    许细温吃得狼吞虎咽,煎蛋火腿和白粥,稀里哗啦就没有了,吃完抹着嘴巴,可怜兮兮地说,“我没吃饱。”
    “……”林小雨又去厨房做了三份,又去房间叫了轻轻起床。
    轻轻许久没有见到许细温,十分亲昵,拉着凳子要坐在许细温旁边。许细温更是高兴,一个劲和轻轻说话,又故意抢轻轻的食物,两个人闹腾得很。
    还是林小雨,佯装生气地敲了桌子,“赶快吃饭。”
    两个人吐舌,终于肯安静吃饭了。

章节目录


烂泥糊上墙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文阁只为原作者乐木敏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乐木敏并收藏烂泥糊上墙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