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沈玄珩看了一眼姚书,见姚书还不开口提起正事只得闷闷道。
    姚书接收到了沈玄珩略带警告的视线,淡笑开口“荆州的情况想必四位也是心中明了,本官有一事想要与四位商量。”
    见姚书终于提起了正事,王仲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终于来了。
    他们四人早知今日姚书设宴的目的并不单纯,但却碍于三皇子的名头不得不来,来之后也一直避讳着话题。
    眼下见姚书终于提起正事,四人对视一眼。
    钱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沉吟着开口“不知姚大人有何事要与我们四人商议?”
    这话就有些明知故问了,四大粮行名头那么响,垄断了大半西南的粮食。国难当头不但没有出面稳住情况,反而联合起来哄抬粮价。
    他找他们不为粮食还能为了什么呢?
    “眼下荆州灾粮不够,本官是向请四位出手救荆州百姓一命。”姚书无声的叹了口气,他不是没有想过强行征粮,但四大粮行不止在荆州有影响力,就是在整个西南也是数一数二的。
    王、钱、赵、秦四家互为姻亲,同进同退,他若是贸然动了任意一家只怕整个西南都会动上一动。
    于是便只能借着沈玄珩的名头,将四人齐齐请了过来。
    赵晋闻言笑道“只是这事?那姚大人大可不必客气,我四家在荆州经营多年,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若是姚大人早些知会我四人,我四人定当竭尽力。”
    赵晋干瘦的手端起茶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长宁目光一沉,直觉这四人中赵晋才是最核心的一个。
    “但是,这些年生意不好做,我四大粮行也一直入不敷出。近况一年不如一年,只怕也是心有余力不足了。”
    沈玄珩颇为不耐道“既然愿意出粮,那是最好的。”他懒得在这里与这一商用膳,没得自降身份。
    见沈玄珩似是没听到他后半句话,赵晋脸上莫名不自在起来。
    也不知这三皇子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耳朵不好,他都说了这些年一年不如一年还要他如何献粮?
    “三殿下”王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开口道。
    长宁与姚书对视一眼,果然对付这些奸商还是得沈玄珩出马。起码沈玄珩够不要脸,说没听到就是没听到。
    沈玄珩挥了挥手“今日本殿请诸位过来目的如何,相信各位心中有数。”顿了顿,沈玄珩的视线从四人身上一一掠过“四位若能慷慨解囊,来日本殿回京必会向父皇奏报此事。”
    “相信父皇必不会亏待诸位。”沈玄珩闲闲道,他既然来了就不会真的干坐着,这已经是他能给出最大的承诺了。
    四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有意动。
    秦书文看了沈玄珩一眼,突然开口道“不知三殿下可与裴家熟识?”
    裴家?
    沈玄珩下意识将目光往长宁身上看,随即蹙了蹙眉“上京裴家?”
    长宁唇畔泛起一抹意味深长,静静地注视着秦书文。
    钱进笑了一声“秦兄算起来还与上京裴家有些关系呢。”
    “不知是何关系呢?”沈玄珩见长宁没有动作,挑了挑眉好笑道。
    “咳,草民与裴家大夫人同出一族,按辈分来讲草民乃是裴大夫人的侄儿。”秦书文干咳一声,尴尬道。
    本来点明他与裴家的关系,其实是意在想凭借与裴家的关系再从沈玄珩手中多要点实际的好处。没想到沈玄珩竟真的就如此大大咧咧问他是什么关系,他与嫁入裴家的秦氏确实同出一宗,但却是偏地不能再偏的旁支了。
    长宁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这都是些什么人,她娘未必就认识这么大的侄儿,竟还想打着裴家的名头讨些好处,实在是欠收拾。
    姚书从前就听闻秦氏粮行与裴大夫人有些关系,因此往日顾念着与裴兄的情分也是能帮便帮,只是没想到这秦文书倒是比他想象的不要脸多了。
    “本殿倒是知道裴大夫人确实出自秦家。”沈玄珩眼中闪过一丝嫌弃,的亏他现在无心皇位了。要是搁在从前,这秦文书敢如此大咧咧打着裴家的名头看他拍不死他,谁让他与裴家不对付呢。
    “既然如此,那殿下能否”秦文书一见沈玄珩态度软了下来,下意识便觉得裴家的旗帜还是很好用的,腆着脸笑道。
    “秦掌柜可是嫌好处不够?”长宁夹了筷子佛跳墙,慢条斯理道。
    秦文书老脸一红,话虽如此,可哪有这么直白便说出来的道理?
    见秦文书不再答话,姚书转了视线朝另外三人看过去“三位也这么想?”
    抛开秦文书不提,另外三家能将生意做到这个程度自然也是与官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三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王仲站出来开口道“姚大人,这些年生意确实不好做。就拿去年雍州的旱灾而言吧,当时我们四家便已经出了粮了,虽然不多但好歹也是份心意。我们家里也有那么多张嘴要养活,今日荆州的事粮我们肯定是要献的,只是这数量嘛确实有些不如意了。”
    长宁目光一沉,看了一眼秦文书,这才慢条斯理开口道“不知四位想要什么?”
    沈玄珩闻言,双眸一瞪。这话什么意思,他当朝三皇子都没有说话,裴家这丫头抢什么话。
    姚书闻言也将视线放在了面前四人身上。
    赵晋沉吟片刻才道“实不相瞒,我们四人这些年还另外有些活计,就是布匹。”
    这也是这些年才开始做的,虽是四人一起搭伙做的,但到底比不上锦云阁那些做了数百年的牌匾。
    “据草民所知,皇商已有数年没换了,不知殿下可否替我四人争取个机会?”王仲接过话头道。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皇商?这四人胃口当真不小。
    长宁嗤笑一声,闲闲道“殿下,你怎么看?”
    沈玄珩同样没想到四人胃口这么大,皇商是由先皇在世时便定好的,江南仇家——那是天下第一义商,当初黄河发大水国库亏空,多亏了仇家鼎力相助不惜散尽家财也要筹集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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