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你这个时辰过来找为父可是有事?”裴子书看了一眼章启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担忧,据他了解这五殿下身边第一人的章公公可不是个善茬,今日青衣不知怎的将他得罪了。
    也不知稍后去了五皇子府会不会被这章启倒打一耙?
    越想越是心中不安,裴子书便决定能拖一会是一会。
    裴青衣微微抬眸看了一眼还站在一旁,不敢插话的章启,自顾自开口道:“父亲,女儿给您熬了乌鸡汤,快趁热喝了吧。”
    说着,裴青衣挥了挥手。采衣便端着描金托盘上前一步:“老爷请用。”
    裴子书端起托盘上的那碗鸡汤便抬头一饮而尽,既然章启在场,那么这父慈女孝的场景自然要多做做才行。
    喝完鸡汤,裴青衣便自觉地后退一步,屈膝道:“恭送父亲。”
    裴青衣可是五皇子未来的侧妃,虽是侧妃好歹也是章启的主子。未来的主子都对他如此恭敬,章启自然得多敬他几分。裴子书想着便不自觉的挺了挺腰,颇为自矜道:“嗯,回去吧。”
    裴青衣的恭敬,让他隐隐有种回到从前一样的感觉。那时候雍州还没闹起来,他还没被马通明牵连。宁文帝也顾忌着裴正清,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还是那个左右逢源的裴侍郎。
    不得不说裴青衣这一举动顿时便让章启浑身不自在了起来,章启垂下头恭敬道:“裴侍郎请!”
    “章公公请!”裴子书见状,眼中的喜色几乎要溢了出来。连章启对他都这么恭敬,是不是间接说明五殿下那边还是看好他的?
    “轿子就在门外,请裴大人随奴才过来。”幸亏他提前准备了轿子,否则摸不准是否又要被裴青衣施压了。
    裴子书许久没有得到这种待遇了,一时之间恨不得周遭那些人都来看看!五皇子身边第一人对他如此恭敬的态度,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他裴子书早晚会再进一步吗?
    他虽从裴家里出来,但他好歹也是二品侍郎,朝廷会按照他的品阶给他分配相应的宅子。
    这一片的宅子都是官家的人,那些人见他这些时日过得不如意便恨不得扑上来踩两脚。早晚有一日,他要他们好看!
    其实不怪裴子书这么想,不知是哪家的小厮外出采买便亲眼见裴子书被人恭敬地扶进了轿子。
    他虽不认得章启,但光看那轿子便知道轿子主人的身份。
    轿身上绣着一个明晃晃的五字,那小厮疑惑地摇头,这上京哪家人家姓五的?
    想着想着不自觉冒了冷汗,莫非...莫非是五皇子?
    那小厮再看轿子,越想越不对,菜也不买了,转身便回了府。
    如此,裴子书人还没到五皇子府,重得五皇子宠信的消息便传开了。
    裴子书走后,裴青衣便在院中坐下,轻声道:“退下。”
    采衣便自觉收起托盘,恭敬行了一礼便悄无声地退下了。
    采衣走后,树上跃下一黑衣人。黑衣人轻笑一声坐在裴青衣面前,定定地看着裴青衣。
    裴子书到时,五皇子府中门大开。
    轿子被一路抬了进去,裴子书就算再蠢也意识到情况不对了。这种乘着轿子直接进到内院的待遇,就是他从前也不曾有过的。一颗心也渐渐提了起来,五殿下这是想做什么?
    事出反常即为妖,他到底浸淫官场多年,哪能看不出今日这事处处透着不同寻常。
    方才在裴府他是被虚荣冲昏了头脑,可他不能一直昏着啊,要一直昏着他就不是裴子书了。
    章启带着马车一路直直到了书房,这才稳稳停下:“裴大人,殿下在书房等您。”
    裴子书心中一紧,在书房等他,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是,多谢公公。”裴子书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章启见裴子书下了轿,停在书房前,恭敬地问道:“殿下,裴大人来了。”
    顿了顿,里面才传来沈玄裔的不见情绪的声音:“进来,章启带着人退出去。”
    “是!”章启闻言便冲着裴子书点了点头,伸手将书房的门推开:“裴大人请入内。”
    裴子书没来得及思考沈玄裔那句退出去是什么意思,书房门就已经被章启打开。
    沈玄裔微微抬眸笑道:“裴大人,好久见了。”
    雍州事出以后裴子书在他身边的地位便一落千丈,少有现在这样的待遇了。
    裴子书整了整衣衫,迈步进入书房。
    “下官裴子书,参见五殿下。”裴子书身子一矮,便跪在沈玄裔身前道。
    “起来吧。”沈玄裔不动神色地观察着裴子书的表情,心念急转间便确定裴子书还知道那件事。
    裴子书跟了沈玄裔多年,虽然沈玄裔口中毫无情绪,可他却并没听出沈玄裔对他有丝毫不满。这才笑着起身:“殿下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沈玄裔端着茶盏抬手,指了指下首第一个位置示意裴子书坐下:“不急,咱们先谈私事。”
    “是是,是。”一句私事说的裴子书摸不着头脑,只得顺着沈玄裔的视线坐了下来,揣摩道:“殿下说的私事是指?”
    沈玄裔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淡笑道:“裴大人何必与本殿打太极?本殿想问青衣及笄礼是在哪一日?”
    他堂堂天潢贵胄,与裴子书谈私事谈的自然是他女儿裴青衣。
    提到裴青衣的及笄礼,裴子书面上微微一僵。原来是要说青衣的及笄礼啊,可青衣的及笄礼到底是哪天来着?
    沈玄裔等了片刻还不见裴子书答话,这才慢悠悠放下茶盏:“可是五月十七?”
    “对对,正是下个月十七。”听到沈玄裔提醒,裴子书才松了口气。暗暗奇怪为何沈玄裔突然关心起了青衣的及笄礼?不对,他还知道日期。
    那为何还要问他呢?
    沈玄裔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一想到那黑衣人的话,还是放软了语气:“本王想在青衣及笄礼那一日迎娶青衣,裴大人意下如何?”
    “迎娶?”裴子书有点坐不住了,自古以来侧妃只能用纳,只有正妃才能是迎娶。
    沈玄裔这么说,莫非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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