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韩清宁被她这一惊一乍的状态给搞得有点神经衰弱了。
    “那个,怎么没见着韩医仙啊?”
    这老头儿虽然古怪,但是人还是挺好的,这么久没见,别说还真有点想念了。
    更重要的是她家二哥哥的身家性命全在他手上握着呢,不敢不关注呀!
    这么大年纪了,万一出了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办?!
    “师父他昨日出去买药了。”
    “买药?怎么不让府里的小厮去?竟还劳动他老人家亲自跑腿?”
    按道理来说,府里是有专门负责采买的小厮的,是完全不需要他一届神医一个老人家去跑腿的。
    “拿药材须得新鲜的才行,一般人又分辨不出来,师父这才亲自去的。而且市面上也不一定有得卖,如果没有的话还得亲自上山去碰运气的。”
    韩清宁向来言简意赅,能不开口的绝不开口,能一个字解决的绝对不会说两个字,像这样长篇大论解释的时候实在是少得可怜。
    其实她本人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冷,只是话少,经历的事情多了,养成了一副波澜不惊的性子,这才让人觉得冷。
    “可是韩医仙他都这么久了还没回来,万一出了事怎么办?”钟浠宁又捕捉到之前那句话的另外一个词,总觉得心里不妥当。
    “不会有事的,师父以前上山经常三两日都没有消息的。”韩清宁觉得她的担心有些多余。
    倒不是她心冷不关心人,只是以往这样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的。
    再说了,她和师父一直四处漂泊,也没有跟人结下什么仇怨。衣着也都简朴,根本就没有可以被人惦记的地方。
    钟浠宁回想起第一次见韩齐邈就是在山上,当时天都黑了,想来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他还会在山里过夜,这样一想确实没有什么异常的。
    只是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是有点不安,似乎会有什么事会发生一样。
    她压下心里的异样,安慰自己是她想多了,便不再去管这件事。
    此时正值谷雨时节,正是多雨的时候。
    上午还春光明媚的,下午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及至傍晚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干燥的地面迅速被雨水倾覆,变得泥泞起来。
    昏黄的污水将行人的衣裙长袍染湿,贴在身上湿答答的极不舒服。
    眼看着晚饭过后,大雨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钟浠宁望着窗外刷刷刷的雨流,好容易压下去的不安又升腾起来。
    若是韩齐邈真的上了山,被这样大的雨给困住了可怎么办?
    老人家本就腿脚不便,就算想要赶下山恐怕都不能。
    若是一个不小心跌倒了该如何是好?
    哎,真的是烦心!
    一个撑着油纸伞,素白的鞋袜被浸湿的女子闯进了正看着大雨发呆的钟浠宁的视线里。
    钟浠宁收回神,看着走到廊下收了伞,露出略带几分焦虑的韩清宁来。
    “韩妹妹,这样急切的冒雨前来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
    还能有什么事?
    若不是二哥病情加重就只能是为了韩齐邈了。
    她一个外人看着这雨都会忧心,作为相依为命的人自然更是忧心的。
    “钟姑娘,我担心师父在外面会出事。只是我人单力薄,想要最快地找到师父,恐怕还得请侯府帮忙了。”
    韩清宁并不习惯求人,只是现在这种状况,师父如果真的在山上,想要最快地找到他就只能让侯府帮忙,派出更多的人一起才行。
    “放心,韩医仙他不会有事的,我们侯府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钟浠宁本想着带韩清宁去找祖母老夫人的,毕竟在侯府里最有权威她又信任亲近的就是祖母了。
    可是祖母毕竟年纪大了,若是因此事而忧心操劳,再有个不慎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思虑再三,她最终还是去找了父亲钟守疆。
    不管怎么说他是他们的父亲,从之前的举动也能看出他还是真心疼惜二哥哥的,应该没有人比他更不希望韩齐邈出事儿的。
    而正如她所想的那样,钟守疆甚至没来得及听钟浠宁讲完便召集了府里的家丁出去寻人了。
    一小部分人直奔上山,另外一大部分的人在城中搜罗。
    毕竟并不能够完全确定他不在城里,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迅速将城里翻了一遍,随后才集中全部人马重点搜山。
    然而一夜过去了,当第二日灿烂的阳光破晓而出照耀泥泞的大地的时候,将山上上上下下搜了个遍的众人还是没有找到韩齐邈的踪迹。
    钟守疆亲自带队在外面冒雨奔波了一晚上,此时一无所获,心情跌到了谷底,脸黑的跟包公似的,似乎下一秒就会情绪失控暴跳如雷。
    钟浠宁和韩清宁被钟守疆命令禁止在了侯府里,亦是一夜无眠。
    韩清宁身体本就算不上强健,不吃不喝又忧心了一整夜,当没有找到韩齐邈的消息传来时,终是没抗住,眼前一黑晕倒了。
    钟浠宁脸色虽也难看了点,但身体底子好,强塞了一碗粥后气色还算不错。
    城里状况比较复杂,公侯高官林立,昨日搜的又快,肯定是没搜仔细的。
    相反,后来所有人都集中精力细细的搜起了山,虽然下雨,山路难行了些,但有父亲坐镇,应该是足够细致没有遗漏的。
    生能见人,死可见尸,可是根据传回来的消息,他们没有发现人,也没有发现尸体。
    这是不是就可以初步确定韩齐邈其实并没有上山,亦或是早已下山了。
    那么他为什么还没回来?
    他能够去哪儿呢?
    按照她对韩齐邈的理解,像他这种恃才自傲的人来说,遇到棘手的医学难题是不可能退却的。
    那么他就不可能轻易离开,而且但凡他可以,他一定会自己回来的。
    然而他没有,那么就一定是有什么事绊住了他。
    那他又是被什么人或是什么事给绊住了呢?
    就像韩清宁说的那样,韩齐邈除了一身超群的医术外没有任何可以被人惦记的东西。
    这么说来……
    如果不是意外的话,他就只能是被什么人给“请”走了,并且不会有什么危险,至少暂时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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