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浠宁好容易安抚好了阿宝,哦不,现在应该叫小宝了,又送走了钟玉,将小宝交给阿宝之后,自己便则了个妆换了身男装出去了。
    阿凶宿主,你这又是要去哪儿啊?
    林霖这个陈知县肯定是不会好好破案子的,现在怕是正在忙着找能够自圆其说的证据。
    阿凶所以呢?难不成你想去阻止他?
    林霖你觉得我傻吗?
    阿凶这个不好说,每个人都有犯傻的时候,其实我觉得……
    钟浠宁有些无语,跟一个系统解释这么多干什么?
    它完全就听不懂人话嘛!
    她和苦给自己找罪受呢?
    之前一直听说第一个发现女尸的是一个小和尚,只是不知道究竟看到了些什么,竟然当场吓晕过去,还大病一场,就连醒来之后也还是神志不清的。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大文章的。
    区区一个女尸应该不至于把人吓成这样。
    虽然这女尸的死状确实很恐怖,可是也有那么多人都见过了的,为何偏偏他被吓的那么厉害。
    这只能说明有什么是只有他见过而其他人是没有见到的。
    真正让他恐惧的也是那个东西。
    阿凶宿主,你有没有想过真的有可能是某些志怪做的?
    林霖你是说树精?
    阿凶嗯(??v?v??)
    林霖没有。
    钟浠宁本想直接去那小和尚的禅房去看看的,但是想了想,非亲非故的她过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既然名不正言不顺,那就得拉着程文远做挡箭牌。
    至于他是不是也名不正言不顺,那就不在她需要考虑的范畴内了。
    反正昨日他也说了,他要为之前的莽撞唐突道歉,要做补偿的。
    这件事还没完,那这个补偿也就还没完。
    想想也真是够了,自己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还白白讨了个人情,这么利鬼不利己的事情也只有她会做了。
    偏偏那女鬼还夜夜缠着她,害的她这几天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今天若是再在梦里相遇的话,她一定要好好说道说道。
    很凑巧的是,还没到程文远的住处便碰见了他,倒是省了她一些脚力。
    “程统领,好巧啊。”钟浠宁知道他是个十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葫芦性子,雅称高冷范,便自己先开口了。
    没想到一向没什么表情的程文远憋了半天绷不住了,抿着唇笑了起来。
    钟浠宁脸都黑了,这是一个高冷男神能做得出来的事儿吗?!
    笑!
    笑个屁笑!
    倒退个十几年,你说话比这还搞笑!
    “对,对不起…”程文远看着钟浠宁拉下来的脸,忙敛了容,“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觉得你蛮可爱的…”
    可爱你个大脚丫子!
    这么可爱你自己怎么不试试!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没事。”钟浠宁有求于人,就算心里再怎么不爽也不可能真的任由自己的小宇宙爆发的。
    “不巧,我就是来找你的。”程文远偷偷瞟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确认她是否真的不生气。
    呃…这话接的…间隔是不是太长了点…
    “不知程统领找我何事?”
    “应该跟你找我的事差不多。”
    谁特么的找你!
    你以为天底下的女人都跟长喜公主似的围着你转啊!
    要不要这么自大!
    自作聪明,要不是有事我就尬死你!
    钟浠宁看了他两眼,欲言又止。
    “我看你换了装束,应该还是为了女尸的事情吧。”
    程文远见钟浠宁没有说话,自己也觉得之前的话说的有欠妥当,便又解释了一下。
    好吧,算你猜对了。
    钟浠宁“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有些人的话说的看似圆满,实则是因为他们真的能够抓住事情的关键,了解别人的内心想法。
    就像程文远一样,他猜到了钟浠宁会想去见一见那个小和尚。
    能够从尸体那里的得到的物证他们已经得到了。
    但是看陈知县的意思,若是没有更进一步的证据,他是不会松口的。
    而他给出的说法是建立在神志不清的小和尚的胡言乱语上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直接摧毁他给出的说法,最简单粗暴的就是连根拔起,从源头处解决掉它。
    二人把话说开之后,钟浠宁也不得不佩服程文远年少成名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对于有实力的人,她从来不吝惜自己的欣赏,故而连带着之前的不好印象也跟着改观了不少。
    瑕不掩瑜,能力出众的人高冷一点也没什么,反正多的是热情似火的人往上面贴。
    灵禅寺里的普通僧侣是没有资格单独住一间禅房的,毕竟僧多房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但是自从小和尚出事之后,原本跟他一同住的几个僧人都搬了出去另住。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太吵了,神经兮兮的,搞得跟他一起住的人被偶尔毫无征兆的一惊一乍吓的有些神经衰弱了。
    寺里的管事和尚也体谅他们,便另开了一间房。
    这样一来整间屋子里便只有小和尚一个人了。
    搬出去的和尚们脱离了苦海,小和尚却更加神经兮兮了。
    不吃不喝,可怜兮兮地缩在角落里,身体瑟瑟发抖。
    有时候几个时辰也不说一句话,有时候又会突然的大吼大叫。
    吼叫的次数多了,又没怎么进水,声音都变得粗嘎沙哑起来,可他仍旧不管不顾地嘶吼着。
    完全不顾及自己已经濒临罢工边缘的嗓子,就好像那不是他的一样。
    同住在一个院子不同房间的僧人起先还会是不是关心一下他,安抚一下他。
    但久而久之,谁又会一遍又一遍的去跟着一个疯子瞎折腾呢?便再没人去管他了。
    不知是否是出于眼不见心不烦的缘故,院子里的其他僧人现在连门都不出了,直接用几道门将小和尚隔绝在了他们的世界外。
    故而钟浠宁和程文远进去的时候并没有人看见。
    可能现在正是小和尚的安静期,所以院子里十分安静,只有其他屋子里传出来的细细的木鱼声。
    二人对视了一眼,程文远上前推开了微阖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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