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钟浠宁是在阿凶的惊叫声中醒来的。
    她皱着眉呵斥了一声闭嘴之后,揉着还有些发涩的眼睛坐了起来,与那迟迟不肯离去的周公做着日常挣扎。
    阿凶宿主,宿主,快醒醒!
    林霖嗯…
    阿凶我跟你讲一个惊天大事,保管瞌睡立马醒。
    林霖嗯…
    阿凶上架了!
    林霖嗯…
    阿凶你知道首订是多少吗?
    林霖嗯…多少…
    阿凶1059!
    林霖哦…
    阿凶宿主,你怎么不高兴啊?这可是1694.4书币呢!
    林霖终于睁开了眼睛有什么好高兴的,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早晚都是要被你们坑走的。
    阿凶……
    钟浠宁的瞌睡在阿凶一来二去的闲扯中彻底消磨干净了,抬眼一瞧,窗外阳光明媚,时间已是不早了,便唤了燕儿小宝进来。
    一番洗漱梳理之后,随意吃了点早饭便往墨林院去了。
    经过西厢房时,正巧碰见韩清宁背着药箱从里面出来,因不能说话,只微微点头示意。
    韩清宁亦微微颔了颔首,径自从她面前走过,进了钟溪澈的屋里。
    钟浠宁这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要去给自己的二哥哥看病,便也抬脚跟了进去。
    屋里很安静,但钟溪澈已经清醒过来,这会子正斜靠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在静静地翻看。
    许是身体虚弱的原因,他抵着唇咳嗽了两声,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被子,裹得更严实了些。
    才又拿起书准备继续看时,听得一阵清浅的脚步声传来,抬起眼往房门处看去,就见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看衣着打扮不似侯府里的丫鬟,忙垂下了眼睛。
    女子径直走了过去,及至床边才放下了药箱,见屋里人没有反应,自己端了一旁的小杌子坐在了床边,打开药箱开始翻找脉枕等物。
    钟溪澈自小便极少接触陌生女子,兼之钟父也管的严实,禁止他在脂粉堆里厮混,便是连丫鬟也是才配的,突然见这么一个女子闯了进来,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只紧紧拽着,垂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屋子里的丫鬟因是才来的,摸不准他的脾性,也不敢多说多做些什么,只无动于衷地侍立在一旁,权当是没看见一般。
    另有小厮药郎虽跟了他许久,奈何主仆二人竟是一般,自从韩清宁进来起便垂着脑袋站立在一旁,只盯着脚下,眼睛连瞟也没敢乱瞟一下。
    正当钟溪澈尴尬万分,不知如何开口让女子离开时,又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钟溪澈忙向门口看去,就见钟浠宁冲着他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他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动了动身子准备起来,钟浠宁见状快走了两步来到床前按住了他。
    钟溪澈刚想说些什么,韩清宁清冷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躺好,把手伸过来。”
    钟溪澈有些愣愣地转头看了过去,这才发现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个女大夫。
    韩清宁见他半天没有反应,将脉枕放好之后又说了一遍,“手伸过来”。
    钟溪澈这才反应过来,然而手却缩得更远了。
    钟浠宁之前和韩清宁接触过,是了解她的医术的,更何况就连韩齐邈都放心让她来接手,那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只是她开不了口,便直接俯身抓过她二哥哥的手,按在了脉枕上,对着韩清宁歉然一笑。
    韩清宁似是对这种状况已经见怪不怪了,没有说什么,表情平静地拿出一方白丝帕搭在了钟溪澈的手腕上,才要将手搭上去,钟父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怒喝一声“伤风败俗”之后,便让恍如木头人一般侍立在一旁的两个丫鬟将韩清宁给拉了出去。
    韩清宁倒也没说什么,不等丫鬟们动手,自己收拾了药箱起身走了,神态依旧如常。
    钟浠宁很想问一句“为什么?凭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气冲冲地瞪着钟父。
    与此同时韩齐邈叉着腰冲了进来,指着钟守疆的鼻子怒气冲冲唾沫横飞地质问道:“你谁啊?凭什么骂我徒儿伤风败俗?!!”
    原来钟守疆进这墨林院时正巧被打着哈欠出门晒太阳的韩齐邈看见,为了给韩清宁撑腰,便也跟在后面走了进来。
    “外男外女,共处一室,呼吸相闻,执手相看,如何不是伤风败俗?”钟守疆虽顾忌着韩齐邈,但说出来的话仍旧掷地有声,气势不减。
    韩齐邈气得两撇半白的胡子都吹了起来,怒目圆睁地吼道:“大夫看病把脉,你懂不懂?!!竖子!粗浅无知!思想腌臜!不可理喻!”
    说完看也不看钟守疆,转身对韩清宁说道:“徒儿,收拾东西咱们走!”便径直冲了出去。
    钟守疆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胸口起伏不定,无意中扫了钟溪澈一眼,瞬间便像瘪了气的球一般,追了出去。
    拦在韩齐邈面前,全没了之前的气势。
    韩齐邈半天扒拉不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吹胡子瞪眼吼道:“干什么?难道这侯府权势滔天,只准进不准出了不成?!”
    “医仙莫要动气,刚才都是晚辈措辞不当,只是小儿无辜,还请医仙莫要放弃才是。”钟守疆连连陪着不是。
    韩齐邈斜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但也没有其他举动。
    二人僵持了一会儿,韩齐邈突然转身对身后的韩清宁说道:“你进去给他家小儿郎把个脉,看看状况。”
    钟守疆面上有些难看,犹豫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医仙的徒弟自然是好的,只是年纪看着与我家那对儿女相仿,经验恐怕不足。”
    韩齐邈横了一眼,一点颜面也不给,“没什么不足的,我那徒弟从会坐起便泡在药材堆里,从会吃饭起便开始闻药识药,读的是医书药典,学的是治病救人,满天下的大夫除了我就没比她更好的!”
    “只是小儿病症特殊,还是劳烦医仙亲自照看着……”
    话还没说完便被韩齐邈甩手给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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