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薛容月一愣,瞅了瞅赫连逸,这家伙竟然……会关心我?呵,是怕我被爹爹发现,然后连累他吧,我就知道……
    想到这里,她挑了挑眉毛。
    赫连逸瞥了她一眼,转脸打量着眼前的白袍面具人,面无表情地问:“你是何人,为何对一个小丫头下手?”
    白袍男子愣了片刻,冷笑一声,呦,这不是赫连逸嘛……哼,今日暂且放过你。他后退两步,嗖地一下消失不见。
    宋望之见状,四处张望,说:“怎么没了,人呢?喂,你出来啊!”
    赫连逸眯了眯眼,堵住宋望之的嘴,摇了摇头,说:“罢了,回府吧!”
    话落,他瞥了一眼薛容月,猛地甩了甩袖子。呵,那家伙是按捺不住了吗?看来是容儿知道了些什么,竟然让他直接起了杀心。
    宋望之一脸茫然,摸着后脑勺,说:“这便走了?没有意思……”
    薛容月闻言,满脸黑线,无奈地笑了笑,说:“没有意思?要不你试试被杀手追赶?”
    “容儿……”
    “孺……孺人!”遥儿突然出现,打断宋望之的话,抚着胸口,气喘吁吁地说,“孺人你跑得太快了,遥儿追不上啊!”呼——幸好王爷来了,若是我一出手,怕是瞒不住了。
    薛容月双手抱臂,眯着眼打量着她,斥责道:“遥儿,你竟然丢下我逃跑了,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子吗?我看你是不想在王府待了。”
    “孺人……明明是你……”遥儿还想说什么,却被薛容月锋利的目光挡回来,她撇撇嘴低下了头。孺人啊,明明是你丢下遥儿逃跑的啊……
    “是吗?”赫连逸沉着脸看向遥儿。
    遥儿见状,绷紧神经,欲哭无泪,连连摇,王爷,真不是啊……
    “啊哈——”薛容月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说,“诶,最近容易犯困,既然现在没什么事了,咱们赶快回王府吧!”
    话落,她迈步离开,宋望之摇了摇头,追了上去。
    赫连逸望着二人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说:“遥儿,这一路有人跟踪你们吗?”
    遥儿摇摇头,说:“遥儿从文学馆出来后,并未见有人跟踪,刚才那人突然冒出来,着实吓了遥儿一跳,根本来不及反应。”
    “好,本王知道了。”赫连逸背着手,大步离去,遥儿低着头紧随其后。既然没有跟踪,想必是早就预测到容儿会走那条路,难道……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安,瞥了一眼遥儿,呃,不会吧……
    回府的路上,宋望之叨叨个不停,惹得薛容月一脸不悦。
    “容儿,你是得罪了什么人吗?竟然有杀手追杀你!”
    薛容月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我也想知道。”
    “容儿,本公子及时赶到救下你,你感动吗?”
    薛容月翻了个白眼,冷冷地说:“感动,感动死了。”
    “感动就好,死就不必了。”宋望之微笑着说。
    薛容月实在忍受不了他,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回了王府,他一脸懵边喊边追,道:“容儿,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等等……”
    日将暮,赫连逸躺在薛容月屋前的摇椅上,闭目养神。
    薛容月换回了衫裙,推门一看,火气立马上来。她双手叉腰,怒吼道:“赫连逸!谁让你躺在这里的!快起来!”
    赫连逸微微睁眼,淡淡地说:“你哥哥此刻正被你父亲训斥吧,你不回府安慰安慰他吗?再说了,本王买的摇椅,为何不能躺?”
    薛容月冷哼一声,上前拽住赫连逸的胳膊使劲拉,说:“只是挨两句训斥,没什么大不了。还有,谁说这摇椅是你买的?这可是本小姐用自己的私房钱买的,你给我起开!”
    她鼓足力气拉着赫连逸,却发现他丝毫未动,自己反而气喘吁吁,徒劳一场。这家伙怎么如此重,像头牛,拉都拉不动…等等,我好像也没拉过牛。
    “哦?”赫连逸直起身子,微微一笑,道,“爱妃,如果本王没有听错,你是藏了私房钱吗?那请爱妃赏赐些给本王,本王也去买个摇椅。”
    他说完,伸出右手,手心朝上,轻轻一晃。
    薛容月见状,满脸黑线,清咳两声说:“没……没有,我怎么会有私房钱,是你听错了。那什么,你好好躺着吧,我回屋了。”呵,你堂堂王爷还想讹我的钱,说出去别人不得笑死。
    “别急着走,本王有事给你说。”赫连逸命令道。
    薛容月撇撇嘴,扭头问:“王爷有何事?”
    赫连逸眉头微皱,道:“即日起,你不准随意出府,若想出府必须得我批准才行。”
    “为什么?赫连逸,你出尔反尔!”薛容月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单手叉腰,指着他吼道。
    赫连逸眯了眯眼,说:“这都是为你好,你今日不是也看见了,若是薛康发觉了你……”
    “呵,你是担心你自己吧?”薛容月打断他的话,没好气地说,“怕我爹爹拿此事大做文章,在皇上那儿弹劾你,怕自己的王位不保吧!”
    ☆、第047章
    “即便是又如何?”赫连逸冷笑一声,双手撑在脑后躺了回去,说,“你说得对,本王的前程怎可断送在一个小丫头身上,所以,你不准随便出府,不对,永远都不准出府。”
    他说着,又直起身子,怒目注视着薛容月。
    “赫连逸!你过分了!”薛容月指着他,横眉立目,道,“你堂堂王爷竟出尔反尔,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赫连逸起身,凑近薛容月,微微一笑道:“爱妃似乎忘了,这里是本王的府邸,你觉得有谁会知道本王出尔反尔?”
    “你……”薛容月哑口无言,气得直跺脚。若是如此,本小姐在你这破王府待着有什么意思?赫连逸,你给我等着!
    赫连逸见状,大笑几声,拂袖离去。薛容月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嘴角微微上扬,自言自语道:“呵,定是近日有什么热闹的事瞒着我。”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地跟在赫连逸身后……
    尚书府,王孜夜指挥着家丁丫鬟们布置及冠礼的宴会。
    王尚书缓缓走来,负手而立,扫视着四周,道:“夜儿,你当真要这样做吗?为父担心……”
    “父亲!”王孜夜双手握拳,目光坚定地说,“孩儿心意已决,决不能让姐姐的孩儿白白死掉!父亲不必担心,孩儿自有分寸。”
    “你这孩子……”王尚书眼角划过一丝忧伤,叹了口气,说,“随你吧……”
    王孜夜闻言,微微一笑,继续指挥着。放心吧父亲,即便抓不到他害姐姐小产的证据,孩儿也不会把自己搭进去的。
    王尚书转身没走两步,脑海忽然闪过一道光,他又折了回去,道:“你的及冠礼你姐姐怕是伤心过度来不了了,你明日去太子府瞧瞧她,她爱吃的点心为父都放在你屋里了。”
    王孜夜轻轻点头,目送父亲离开……
    逸郡王府内,赫连逸转了一条又一条长廊,余光瞥了一眼身后,微微一笑,呵,就你这点本事还想跟踪本王?看本王不把你绕晕!
    想到这里,他又拐了个弯。
    薛容月抚着胸口,大口喘息着。我来王府也有些时日了,今儿个才发现这破王府如此之大,话说赫连逸这家伙要去哪儿,他走了那么久也不嫌累,等等,这里是……
    她忽然停住脚步,环顾四周,瞄到了摇椅,目瞪口呆。天呐,又绕回来了?这家伙不会是发现我跟踪他,所以故意整我吧?呵,真有你的,以为这样我便会罢休?休想!
    这时,荣清出现,二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薛容月见状,冷笑一声,从窗户爬进了自己的屋中,趴到与书房相连的墙壁上,屏住呼吸,集中精力听着。
    “王爷,有何事吩咐属下?”
    赫连逸思索片刻,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后日本王要出席尚书公子的及冠礼,你就留在府中,看好容儿,切莫让她出府。”
    “这……”荣清一惊,诧异道,“王爷,您不是允了孺人来去自由吗?怎么如今……”
    “若是再由她出府,怕是会闹出乱子。”赫连逸说着,猛地敲了下桌子。
    荣清愣了片刻,鞠躬退下。
    另一边,薛容月半张脸贴在墙上,十分不悦,抱怨道:“怎么一点儿声音都听不见?”
    突然她一晃,夺门而出,碰上欲离开的荣清。她上前拦住,咧嘴一笑,道:“荣清,王爷唤你所为何事?”
    荣清怔了怔,挠了挠脸颊说:“孺人,恕属下无可奉告。”说孺人孺人就到,难不成她刚才偷听我与王爷讲话?不,若是如此,我早就发觉了,那是……
    薛容月双手抱臂,眯了眯眼,说:“无可奉告?好呀荣清,听你的语气,是不把本小……本孺人放在眼里了?”这家伙口风紧得很,不说些狠话根本扰乱不了他的阵脚。
    “不,孺人,您说错了,”荣清眨了眨眼,淡淡地说,“属下从未把你放在眼里,是从未。”
    啊?荣清这话着实令薛容月傻了眼,她杵在原地,一动不动。荣清耸耸肩,从她身旁走过。
    良久,薛容月回过神,沉着脸回了房间,坐在桌子旁,双手托腮。这时,敲门声响起,她撇撇嘴,说:“进。”
    门被推开,遥儿端着饭菜走进来,轻轻摆在桌子上,说:“孺人,该用午膳了。”
    薛容月扫了一眼饭菜,说:“今天又是这几道菜,我都吃腻了。”
    遥儿闻言,尴尬地笑了笑,说:“孺人,每日早膳后遥儿都会询问您想吃什么,可您什么都不说,后厨只能每日做这几样喽。”
    “呃……是吗?我没有说过吗?”薛容月抬头瞥了她一眼,说,“我怎么不记得了,遥儿,是你故意的吧?”
    “啊!遥儿不敢!”遥儿吓得正要跪下,却被薛容月拦住,她怔了怔,眨眼看着薛容月。
    薛容月呲牙一笑,道:“别害怕,要想证明你不是故意的其实也不难,嘻嘻……”
    “呃……”遥儿一愣,眨着眼问,“要……要如何证明?”孺人,我也就是假装服软,若不是王爷命我不能被你遣送回去,我会怕?也就是你人傻。
    薛容月让遥儿弯腰,附耳细语道:“我听说,你和荣清关系不错?或者说,你爱慕荣清?”
    “孺人……”遥儿闻言,脸唰地一下红了,吞吞吐吐地说,“孺人,你要遥儿做什么?我和荣侍卫……只是相识,相识。”看来这个孺人也不傻,竟然能看出我对荣侍卫有好感,不行,若是她说出去,我以后怎么面对荣侍卫?
    “很简单,我就是好奇今天赫……王爷吩咐了荣清去做什么事情,或者说王爷最近有什么事情之类的。”薛容月拿起筷子,看着面前的菜肴说。呵,荣清,你不告诉我,我自有方法知道。
    遥儿一愣,思索片刻,说:“孺人,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后日便是尚书府公子的及冠礼,按理说王爷应该会出席那场宴会,怎么?王爷没有告诉孺人吗?我还以为王爷会带您一同去呢!记得当初太子妃生辰,王爷都带您去了……”
    “等等,你口中的尚书府公子,是不是王雪……太子妃的胞弟?”薛容月皱着眉问。
    遥儿点点头,道:“正是。不过说来也奇怪,太子妃小产没几日,她胞弟竟然大办及冠礼,也真是心里没这个姐姐,哎……”
    薛容月眯了眯眼,嘴角微微上扬,哼,原来是王孜夜那家伙的及冠礼,如此热闹我怎能不去?好呀,赫连逸,你不带我去,我偏要去。
    “容儿!”
    宋望之突然推门进来,大喊道:“后日尚书府公子及冠礼,你陪我一同去吧!”
    薛容月抬头,耷拉着脸,不悦道:“宋望之,你不敲门进我的房间,几个意思?”
    “呃……”宋望之迟疑片刻,尴尬地笑了笑,说,“抱歉抱歉,下次注意,下次注意,嘻嘻……那么,去不去呢?”
    “去哪?”薛容月不耐烦的问。
    宋望之双手抱臂,呲牙笑着说:“就是去尚书府啊,就是大皇嫂的胞弟的及冠礼,看来逸哥果真什么都没和你说。”
    薛容月闻言,欣喜万分,道:“去去去,一定去!”呵,正愁此事呢,就有人主动带我去了,求之不得。想到这里,她大笑了几声,惹得遥儿和宋望之一脸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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