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
    陆宣简直被陆仲气死了。
    “飞仙阁闹这么大动静你以为你怎么想的他们不知道么!再者,提督府的石夫人就是出自飞仙阁,那石杜是我们能招惹的么?!”
    陆宣当然知道,可他还是不想放弃这难得的机会:“可是爹,这些年也没见石夫人与飞仙阁再有什么交集,说不得……”
    陆仲还没说完,就被陆宣一巴掌糊到了脸上。
    “若不是飞仙阁哪来的这么大的底气!难道他们不知道是你劫走了飞雪?!不惧陆家又把承德公府拉下水!说没有后台你信?!”
    陆宣捂着胸口剧烈起伏,颤抖着手指着陆仲:“快去!”
    陆仲犹犹豫豫不想动的时候,管家急匆匆的就冲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飞仙阁报官了!”
    陆宣眼前一黑,往后撤了两步,幸亏被管家扶住才没能摔倒。
    陆仲一脸的不敢置信:“他们怎么敢?!”
    陆宣想打死陆仲的心都有了。
    人家后台硬,怎么不敢?!
    飞仙阁能在帝京站稳脚跟,没有过硬的后台怎么可能?!
    见陆仲还杵在这,陆宣抓起一侧的茶杯直接扔了出去,陶瓷碎裂的声音格外清晰。
    “还不快去!跟飞雪姑娘好生道歉,旁人问起来,就说请飞雪姑娘献艺,自己做事不周忘记了通知飞仙阁,知道了么!”
    “是是是,我这就去。”陆仲慌乱的应了,抬脚就往外走。
    “老爷,飞仙阁的人若是不肯就此罢休,可如何是好?”看着陆仲出去,管家忧心忡忡的问。
    陆宣缓了一会,道:“不会,这次的事虽然闹得动静大,但真要追究起来,左右不过警告一番,并不会对仲儿有什么大危害,飞仙阁的人不傻。”
    管家听了点了点头,也想明白了陆宣刚才气急完全是因为陆仲做事不顾后果,才如此大发雷霆。
    陆宣料想的不错,陆仲慌着一张脸朝城东赶,只是走到了一半,就被京兆府的人拦住了,勉强定了心神,将陆宣交代的说辞说了一遍,很配合的带着府衙的人去了城东。
    府衙的人见飞雪无碍,也是松了口气。
    飞仙阁报案,石府来人施压,若这次差事没办妥,怕少不了吃挂落。
    陆仲似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姿态放得很低,“都是我的错,见到飞雪太激动了,竟忘记通知飞仙阁,才闹出这样的动静,改日一定亲自登门道歉。”
    飞雪眼皮都没撩一下,只是气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陆仲的说辞。
    陆仲这才松了口气,但心底对飞雪的执念却是更深了些。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惦记。
    陆仲亲自送了飞雪出门,正对上得了消息赶过来的魏居。
    魏居年长陆仲五岁,又身居刑部郎中之位,气势自然非陆仲可比。
    “不劳烦陆公子了,飞雪姑娘赴本世子的约自当由本世子亲自送回去,这次倒是本世子疏忽了。”
    魏居父亲承袭了承德公府的爵位,而魏居身为长子,自然也就是承德公府的世子爷。
    只魏居此人谨慎又克制,很少当众这样自称,现在看来是被陆仲气的不轻。
    也是,魏居与飞雪走得近的事不是秘密,陆仲如此做无疑是在打他的脸,他能有好脸才怪。
    陆仲勉强扯出一个笑脸,低头道:“世子说的是。”
    心里却是把魏居当成了夺人所爱的仇敌。
    陆仲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眼睛跟淬了毒似的盯着坐在马背上的魏居,攥着的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这一场闹剧,不过两个时辰便落了幕。
    戚静却没有一点失望的样子,像是早就料定了结局。
    “经此一事,魏居便不会放下飞雪了。”戚静缓步超前走,手里捻着一片青翠的叶子。
    “石夫人往京兆尹施压的事必瞒不过魏居,即便是为了石家这点关系,魏居也不能放了飞雪。”水苏注意着戚静脚下,一边随口回答。
    提督府石家,出了名的油盐不进,看着和谁关系都好,又和谁都不好。
    石杜掌控着帝京巡逻,以及皇城的安全。
    皇帝如此放心石杜,未必没有他并不牵连任何势力的原因。
    “飞仙阁的规矩,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魏居若是想娶飞雪,怕是不易。”
    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的确是飞仙阁的规矩,但本人若是执意做妾,便等同于与飞仙阁断绝关系,日后生死富贵再无瓜葛。
    魏居娶飞雪是为了石家,而石家的这一点关系还是落在飞仙阁身上,若是飞雪脱离了飞仙阁,魏居还娶回家做什么?
    没有利益牵扯,便是再喜爱飞雪,身居高位,也不会如此费尽心思。
    戚静葱白的手指捋了捋手里的嫩叶,唇角浅浅的勾了起来:“所以我们这不是给了他这个机会么。”
    若兵部尚书下马,休妻还不是随时的事,单是魏少夫人无所出这一条,就足够了。
    “得意庄如何了?”
    “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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