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姐这样嘴硬,本郡主就不得不拿出证据来了,如此今日这事若是查清了,可得上报陛下。”
    戚静并不是说说而已,她摆手让木香去请那正,这个时间那正应该还没走。
    姚琳觉得事情越发的不对,这会儿想起来后怕了,不由得将祈求的目光转向了魏媛,希望魏媛能帮她。
    魏媛心里一跳,瞬间就明白了。
    这事,怕是姚琳脱不了干系!
    可如今事情闹到了这一步,她若是拦着便等于将这个黑锅背在了自己身上,不说今日她心仪的人在,即便江衍不在,她也不能如此不顾自己的声誉,更不能不顾及承德公府的脸面!
    “单单只是些苓膏自然没有什么作用,姚小姐再蠢,也不至于直接在庶妹的苓膏里加椿药。”
    椿药二字一出,众人才恍然发觉,戚静这次是不准备善了了!
    疑似和确定本来就是两个概念,一旦确定,不说姚琳会被世家子弟拉入黑名单,便是整个姚府,都要受到牵连!
    皇帝如何怪罪先不说,就是姚琳的行事作风,世家子弟也不敢与之相交,再则姚琳一个嫡女都教成这样,那整个姚府还能有多干净!
    戚静笑的越发冷静,似是在说什么小事一般,缓缓的开口:“苓膏里加了东西,却被本身的香味覆盖,你今日叫这位姑娘多次行走于烈阳之下,为的就是将苓膏里添的药散发出来,至于另一个与之融合触发药性的东西,自然还是在这位姑娘身上。”
    在姚珠愣神之际,戚静朝她伸出了手:“可否借姑娘的荷包一看。”
    姚珠这才想起来,在如梦阁的时候,姚琳碰过她的荷包。
    姚珠艰难地动了动手,眼角发红愣是忍着没哭,倔强的将荷包解下递给戚静。
    姚琳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元嘉郡主真是搞笑,这东西可不是我的,我如何能在里面做手脚!便是有什么问题,那也是姚珠自己的问题!”
    戚静把玩着荷包,似笑非笑的看着姚琳,“有些人做事总喜欢留一手,避免某个环节出了问题而自己又能及时解决,姚珠姑娘用了姚小姐的苓膏,那么最后一环便是另一件东西。”
    姚琳掩饰性的错开眼神,伸手拢了拢发间的簪子。
    “我来。”江衍上前,伸手去接戚静手里的荷包。
    戚静看了他一眼,很气的道谢:“多谢。”
    江衍点头表示不用谢,接过荷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除了香草以外,还倒出了碎裂的蜡丸,以及蜡丸内侧沾染的东西。
    “蜡丸只需用力一捏便能破开,里面的东西便能透过荷包撒发出味道,与姚珠姑娘苓膏里的味道相融,便是导致今日这出闹剧的原因。”这话是江衍说的。
    他离戚静很近,隐约觉得戚静面色比之之前白了几分,又想到戚静的身体,心沉了沉。
    “姚小姐可还有话说?”戚静眯着眼问。
    “什么蜡丸我根本不知道!我与戚府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闹这一出,再说了,我看姚珠在不顺眼她也是我庶妹,她丢的是我姚府的脸,我不可能这么做!”
    姚琳似乎做了心里建设,说的话铿锵有力,似乎自己真的是冤枉的。
    “死不悔改!”齐毓气的眼睛都红了,就没见过这很恶毒的人!
    姚琳不与齐毓争辩,现在没有证据证明这蜡丸是她放进去的,只要咬死不认,这锅落不到她头上!
    戚静不想再与姚琳多说,抬起下巴倨傲又嘲讽的道:“姚小姐似乎忘记了刚才本郡主的话。”
    戚静说着伸手一指,吩咐道:“将她头上的发簪取下来。”
    姚琳面色一变,伸手去捂发簪却捂了个空,一个一身青衣劲装的青年低头弯腰,双手捧着发簪置于戚静眼前。
    戚静看了忽然出现的人,是出了魏勤的事之后皇帝拨过来保护她的,她一直未曾理会。
    戚静拿过簪子瞧了,是一枚很精致的珠花簪,戚静研究了一下,在簪头不知什么地方一用力,闭合的银色花瓣忽然松散开来,露出里面一枚完好的蜡丸。
    “姚小姐还有什么话说,不如一并交代了吧。”江衍瞧着戚静白嫩的手指被簪子压出了红痕,眉头皱的死紧,说起话来也格外的不气。
    姚琳虚脱似的倒在地上,江衍这事什么意思?不就是一个恶作剧么?难不成还能要了她的命?
    “醉相思散根本不可能产生这么强烈的作用!我不过是、不过是想给姚珠一些教训罢了!”姚琳至此还在狡辩。
    “哦,原来这东西叫醉相思,名字倒是文雅,可这用的人心思倒真是歹毒。”齐毓可以点都不同情姚琳,也一点都不相信姚琳的话。
    “今日之事还请诸位三缄其口,不为我戚家的名声,为的是无辜受害的千金公子。”
    这事传出去锅全在姚琳身上,戚府不但不会受影响,还会收获一大票同情,但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能不传就不传。
    看了后半段的那正见戚静面色很不好看,眉目间的疲累丝毫不作假,上前恭敬的道:“这里的事交给奴婢就好,郡主累了,不如先回去歇了吧。”
    江芷兰接收到江衍的眼神,跟着附和:“小宴的事便交给我和止盈吧,有惠仪嬷嬷在,保准不会出错。”
    惠仪更是直接跪下了,“江小姐说的是,此事是奴婢办事不利,望郡主准许奴婢先行赎罪,待小宴过后在做惩处。”
    戚静是真的累了,她的身体不似从前,稍微费些心神便熬不住,再者事情已经完结,她在不在都无所谓。(伏笔)
    水苏扶着戚静离开,这里的气氛才再次凝重起来。
    “来人,将姚琳先行收押刑部大狱,待陛下定夺在做惩处。”身后跟着来的太侍直接上前按住姚琳,见姚琳要呼喊直接拿布堵了嘴。
    惠仪将从戚静手里接过的簪子和蜡丸递给太侍,那正便带着人走了。
    “厢房已经准备好了,请几位姑娘少爷移步。”此事不宜外传,水苏也交代了不让他们请大夫,一会戚静歇下,她过来给他们配药。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江衍却依旧臭着脸。
    应君全程一句话没说,将表现的机会都留给江衍,如今见江衍气压超低,也不敢去触霉头,直接围着宋嘉打转去了。
    两人已经定了婚期,便是凑一块也没人能说什么。
    魏媛见大势已定便没有再为姚琳说话,这会怕江衍误会,直接走至他跟前道:“姚琳做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我……”
    “魏小姐无需对本官解释,此事陛下自有定夺,我还有事,告辞了。”
    魏媛看着江衍毫不留恋的背影,眼睛都起红了。
    她自十五岁在宫宴上见了江衍一面,便对江衍倾心,如今三年了,江衍对她的态度从来没变过。
    魏媛的贴身丫鬟清荷上前,劝慰道:“小姐,今日之事难免会牵扯到国公府,咱们还是先回去与老爷通个消息,先做打算。”
    魏媛恼恨江衍的疏离,但脑子还是清醒的,知道什么事情重要,便收敛了情绪带着清荷离开了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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