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留下来有更多的事能让她做,她的话音刚落下。老太君已然抄起手边的茶盏飞快的朝她砸过去,砸的万氏额角缓缓渗出一缕血迹,速度之快,来不及让万氏闪躲,血液顺着茶叶沫一点一点的往下滴落。
    紧接着就是刘氏,老太君对她并没手下留情,抄起手边另外一只茶盏,飞快的朝她的脚下砸过去,虽说没有伤着她,但是把刘氏吓得不轻,脸色都苍白了许多。瞬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刘氏紧张道:“老太君,您这是做什么?”
    “你们一个两个,还有脸说这话?老身能做什么,老身想问问你们,你们说出这话的时候,有想过你们的夫君吗?定北侯府的声誉,你们若是真的放在心上,又怎么会问出这种话?别以为老身身在春熙阁,就什么事都不知道了。你们分明就是知晓了廷菲不在,这才串通一起,当着老身的面提起,想让老三媳妇难堪。
    三房落难了,对你们究竟有什么好处?能分到更多的家产,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今日我把话撂下,三房越是落难,我越是心疼他们,分的家产就越多。老大媳妇,你将来是定北侯府的当家主母,若是你存了这般心思,回去仔细想想老身说的话。
    还有你,老二媳妇,你别以为你们二房是庶出,老身不能拿你们怎么样。犯了错,一样要受到处罚,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庶出的二房,老身已然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根本就不畏惧外人的言语。你们一个两个若是再不把老身今日说的话放在心上,休怪老身与你们撕破脸皮,让你们家的老爷都没有颜面在朝中为官,老身既能说出,就必定能办到。”
    老太君说了这么多话,难免口干舌燥,停下来歇一歇。胸中的怒气蹭蹭的往上涨,顾廷菲和小窦氏晚了许久才回府,以为能有人瞒得了她,她一直在等着谁先开口发难,那就是有最大的嫌疑。
    当然大房的万氏也逃脱不了,说不定大房和二房联手串通起来要陷害小窦氏和顾廷菲,败坏了三房的名声,于他们有如何?大家族向来是同气连枝,共荣公损,怎么她们就一点都没记在心上?
    万氏和刘氏互相对视一眼,她们怎么知晓老太君会发这么大的火。刚想开口说话,被老太君给呵斥住了:“现在,我也不愿意和你们多说什么,赶紧交代,廷菲现如今到底在何处?老老实实的交代,把人交出来,兴许老身还能考虑对你们从轻处置,否则就别怪老身不气!”
    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她可不是开玩笑。桌上的茶盏落在底托里,发出砰啷的脆响,把万氏和刘氏的心搅乱了。
    小窦氏没想到老太君这么快就知晓了,四目相对,老太君愧疚的看了她一眼,这么多年,让她受委屈了,老太君一直都碍着顾明瑞的名声,现如今她不能在顾着彼此的脸面了。顾廷菲失踪一事传出去,兹事体大。
    “怎么,老身如今说的话不管用了?”老太君从鼻端发出沉重一哼,紧盯着跪在她面前的万氏和刘氏。
    万氏闻言,忙不迭的抬头道:“老太君,您这是说哪里的话,只是妾身真的不知晓廷菲失踪,更不知晓谁要陷害三房?老太君,您若是不相信,妾身可以对天发誓,若是妾身有心谋划廷菲,就让妾身不得好死,真的,老太君,您相信妾身,真的不是妾身做的。”
    生怕老太君和小窦氏不相信她,万氏一咬牙,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发誓。竖着手,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发誓,顾廷菲失踪一事绝对和她没半点干系。
    “老太君,此事和妾身也是无关!妾身平素和三弟妹并无不和,加上近来妾身一直在替廷露相看婆家,怎么可能会在此节骨眼上让廷菲失踪,传出去还连累廷露的名声,害的她找不到好婆家。妾身膝下就廷露一个独女,怎么可能会害了她?老太君,您可要明察,妾身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点欺瞒。”刘氏虽然没有法师,可她的话句句发自肺腑。
    应该能让老太君明白顾廷菲失踪一事,并非她下手。小窦氏如今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春熙阁,老太君从万氏、刘氏嘴里没能得到什么重要的线索,她们都不承认,说出来的理由,都让老太君无话可说。
    “好,既然如此,那老身就且相信你们一次。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来也不用我再提醒你们。眼下廷菲不见了,绝对不能走漏半点风声,于你们的夫君和侯府都不好。现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找到廷菲。至于背后的主谋,等找到廷菲再说。”老太君当机立断,做下决断。
    小窦氏上前一步,作揖道:“老太君,妾身觉得还是应该找到主谋为妙,眼下我们实在不知道去哪里找寻廷菲?偌大的京城,还有郊外,若是这般不知道主谋,那我们就只能大海捞针,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廷菲?晚一刻找到她,她就多几分危险。”
    她不赞同老太君的说话,还是得尽快的抓紧时间找寻到主谋,真正想要谋划她和顾廷菲的人。找到主谋,以便清除后患,否则指不定什么时候,她们又要被算计了。敌人在暗,她们在明,根本就不好应对。
    沉吟片刻,老太君开口道:“老大媳妇,你回一趟永安侯府。”接下来她并没有说话,想来聪明的万氏应该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这话把万氏惊得瞪圆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太君:“您老人家这是什么意思?永安侯府的人掳走了廷菲,不可能,不可能,开什么玩笑,绝对不可能。再说,老太君,您又不是不知道妾身多久没回永安侯府了。”之前可是因着顾廷菲得罪了她的嫂嫂和侄女,未曾登门道歉。
    闹得她连娘家都不能回了,兄长信中也在说她的不是。弄得她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你说如今,老太君怎么好意思开口让她回永安侯府。明知道这是刁难她,何苦为难她?
    再者顾廷菲也只是一个庶女,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不是多么娇贵的嫡女,她的姨娘都被送去别院调养身子,不在侯府。她们还用顾忌什么,若是要她说的话,还不如就往外散播消息,说顾廷菲突然疾病过世了,这不是一了百了。
    顾廷菲死了,这样一来,就算有人诬蔑她的名声,也是虚假的了。没人会相信,万氏当然也只能在心里这般想,当着老太君和二个弟妹的面,她实在说不出口。
    刘氏和小窦氏三缄其口,此事自然有老太君做主。她们只管等着老太君的安排吩咐便是,不过此举的确有些难为万氏了。
    “让就去永安侯府一趟,又不是让你去寻死,你这般不愿意,摆脸色给谁看呢?”老太君眼中闪过一丝寒意,看来她是太久没有管理定北侯府,弄得如今媳妇们不听她的话了。她看她们辛苦了,免了她们的晨昏定省,只让她们初一十五到她的春熙阁坐坐罢了。
    她们非但不知晓感激她,反而越发的没了规矩,连她的话都敢顶撞了。
    “老二媳妇,你且说说,你是怎么知晓廷菲失踪的消息?”老太君话锋一转,锐利的双眼紧盯刘氏,来的太快了,让刘氏来不及思考,径直答道:“回老太君,妾身身边的丫鬟听春香说的。”
    春香,老太君狐疑的看着刘氏,追问道:“春香是哪个院子里的人?”她对这名字倒是不熟悉。
    刘氏忙不迭的答道,“是廷科院子里的扫地丫鬟。”对老太君没有丝毫的隐瞒,该是怎么,就是怎么?她今日看着老太君要将此事管到底,不敢再胡言,生怕惹着她老人家一不高兴,真的不给她面子,让她难堪。再者,她也希望早些把顾廷菲找回来,省的连累了顾廷露的名声。
    “老太君,您听到了吗?就一个扫地丫鬟的话也值得二弟妹信。”万氏闻言,讥讽道,毫不遮掩脸上对刘氏的嘲讽和鄙视之意。
    老太君一记狠厉的眼神瞪过去,“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我还没问你呢!你倒是先开口了,一个扫地丫鬟的话是不能相信。不过眼下证实了,她说的话一点都没错,这就让人觉得蹊跷了。一个扫地丫鬟的话都能信,还有什么不能信的。窦嬷嬷,你且去廷科的院子,把春香给老身带过来,老身要好好的查问查问。”
    此话一说,老太君嘴角一笑,眼底却是闪过幽冷的光泽。她真真的是在春熙阁待着时间长了,连府上的下人都敢胡言乱语。这还是定北侯府该有的家风吗?
    万氏在心里将春香这小贱人骂了一通,顾廷科院子里的扫地丫鬟如此猖狂,居然敢私下擅自议论气主子们的事。后背上出了一层冷汗,内衫贴在背上,湿答答的难受极了。
    殊不知,此刻的春香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
    这女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顾廷科自然不能逃脱的了她的引诱,飞快的拉过她的身子,把她紧紧的压在身下,惹着春香一阵一阵的娇嗔,还半推半就的嗔道:“别,大少爷,奴婢害怕。”
    这话说的顾廷科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低头亲吻着她的鼻尖,宠溺道:“小丫头,你还知道害怕,那你当初就不应该找上门来勾引我了。”双手开始不停歇的在春香的身上游走。
    “大少爷,您这话说的奴婢可就伤心了。哪里是奴婢勾引您了,分明是您看着奴婢秀色可餐,看上奴婢了。若是您这般瞧不起奴婢的话,那奴婢还不如死了算了。”春香低垂着眼睛,从顾廷科的角度,能完美的看到她胸前的美好,让他慌了神,急忙凑到春香跟前。
    “好春香,是我说错话了,我错了。是我看上你了,谁让你如此惹人喜爱,快闭上眼睛,让少爷我好好疼爱你一番。”顾廷科说着这些情话,惹着春香一阵一阵的娇嗔,如此诱人的春香,让他再也忍不住低头一路亲吻。
    不久,屋内就传来此起彼伏的喘气声,羞的云儿都躲进云层里。急促的脚步声和敲门声让原本迷迷糊糊昏睡过去的顾廷科霎时清醒了,尽是不悦的开口问道:“是谁?”
    他还想抱着春香美美的睡上一觉,谁那般讨厌,搅了他的美梦。
    站在门外的窦嬷嬷微微愣怔,她没来错屋子吧!这是扫地丫鬟春香的屋子,她怎么听到了男子声音,莫非这是顾廷科?私下里听闻顾廷科名声不好,却没成想在今日这个节骨眼上,顾廷科在此。她也只有硬着头皮,冷声道:“奴婢是老太君屋里的窦嬷嬷,特来请春香姑娘去春熙阁一趟,老太君要问话。”
    此话一说出口,把被褥里就要睡着的春香惊得坐起身来,瞪着两只大眼睛。窦嬷嬷来了,老太君要见她,还问话?她狐疑的转过身紧盯顾廷科,下意识的柔软着身子扑倒在他怀里,娇声道:“大少爷,奴婢害怕,会不会是你我之事被老太君发现了,她老人家现在要处置奴婢了?大少爷,你可以定要救救奴婢,奴婢对你深情一片,往后的日子,奴婢还想继续伺候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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