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不行,忠勇王问道:“二?”
    “二是珏哥有过人的能耐,如韩家老二参与赈灾一样,让皇上赞赏。我可以为他吹嘘以后是得力人才,勉强求一求亲事。”
    忠勇王乐了,把个孙子往大学士面前推:“这法子好,你去说你去说,珏哥自拜你为师,是长进了不是?”
    “您又来了,您认为皇上应该有的仁德,不是皇上要的。你眼里的长进,未必是皇上眼里的人才。我想到这一条,为珏哥盘算让他军中去磨练。有一天中了,武也能说上几句,这才能算得上人才的称谓。哪怕坐榜尾巴呢,至少文有功名武有实练。”
    忠勇王听着句句在理,只跟他想的不一样,不由得目瞪口呆。常珏则继刚才听得几分明白后,让这看似苦口婆心的话完全打动。
    他再一次道:“祖父,让我去吧,老师说的对。”
    “你走了,不是把家拱手不要了。”忠勇王暴跳如雷。
    董大学士摆摆手:“王爷你糊涂,你家早有世子,你也不是张老头的对手。劝你省省吧,在咱们还能筹划的动,为珏哥安排下一条前程。你虽年青,我却老了。说不好今年不去,明年就去了。等我一旦不在,你再想寻我筹划可就不能。不如让他收拾行李就走,我还有几个门生可以照应,你也知会下亲戚。趁我还在,抓紧功夫吧。”
    忠勇王没了话,哭丧着脸让常珏扶出去。三天以后,常珏带着祖父给的四个家人,董大学士给的书信,一包子金银出了京都。
    ……
    一个时辰过去,张大学士呆坐着。
    两个时辰过去,张大学士呆坐着。
    窗外寂静的只有月光和夏风,已是夜深人静时分。张老夫人再一次来催促:“老大人,可以睡了。”
    大学士目光飘忽,又问她一遍:“这么说,常珏是真的走了?”
    张老夫人喜盈盈:“可不是走了,走了三天了。你那亲家不肯说,直到有个亲戚无意中问他,这消息才传出来。你女儿女婿阖家里找了一遍,没有。在京里城门上打听,说出门了没见进来。说家里又走了四个家人。”
    扶起大学士往房里走:“你今天发呆可以,明天赶紧写信给凌洲和上官风,他们还在海边那衙门上不在?要是在,让他们查查哪天到的,到什么地方当的兵。”
    “这个老东西啊。”张大学士没有回答她,含糊不清的是这样一句。
    张老夫人附合:“是啊,你亲家那个老东西也不明说,要是说了常珏肯走,老大人您也帮上忙,找个人照应下他。到底他还没到十二岁。送行银子咱们也得有一份不是。”
    “我说的不是他,”张大学士在床沿上坐下,又发起呆来。
    张老夫人不用丫头,自己给他解衣裳:“谁?”
    “董家,老董头儿。”
    张老夫人扑哧一乐:“原来是他?这是老大人你的功劳,我已对女儿说清楚,对玟哥也说了说,虽然他现下没法全懂,让他先记着。你跟着太子出去三年,已非老董头儿不能相比是不是?他怕了你,知趣地把珏哥打发走。”
    “才不是。”张大学士知道,这是老董头儿给自己的回礼,也是他答应自己为韩家定亲事的回复。
    但大学士着实不舒服,虽然这回复又有人情又中他心意。但他一想到为女儿准备的是常珏之母的罪供,而董大学士却没有以常珏来争风。一步谦让,无形中董大学士高了一层,他以和为贵,而自己同他相比,居心早磨下刀。
    张大学士有逼迫钟、阮、董出手的心,董大学士一出手,虽不是帮着韩世拓,却给大学士上了一课。原来常珏还可以这样打发。本想借韩家让对面这几位担自己人情,现在成了担足董大学士情分。
    一场兄弟间潜在的干戈因一个人离家不复存在,而这事件以忠勇王对孙子的偏心,不是董大学士出面,别人劝不动他。
    常珏有没有可能卷土重来?那他先得在外面混出个样子。不到十八岁或二十岁以后没可能。而这几年里他不在京里,张大学士足以安排停当。至于常珏不是那开山裂海的人材,大约也能看得出来。一对兄弟常珏常玟,资质相差无几。
    最重要的是董大学士用此举表明心迹,不跟你老张争。成了老张背上压的山海般重。
    不由想到如果不是三年游历改变心境,如果现在还对加喜猜疑颇多的话,那自己该多尴尬。难道以为董大学士怕自己吗?难道沾沾自喜自己获胜了吗?
    这类稚气的话不会是大学士所有,他知道自己只会失落无言,扑空处处的无着。
    自己磨刀霍霍,他人云淡风轻。这让自以为运筹帷幄中的张大学士剜心似难过。
    风水转得快,哪怕大学士为韩家陆续会花许多功夫,却在到目前为止,他成了欠债的那个。
    这老董头儿,狡猾又狡猾。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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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七十二章,战哥醉酒
    一场换成别人会风云变幻,而只因为多出一个韩正经,由对韩正经的重视变成握手言和。小说张大学士不知该庆幸,还是该荣幸。但有一点毫无疑问,对这结局他欣然。
    老了老了,少斗一场是一场。他这样想着,也同时想到和董大学士重建的平静将对外孙常玟的好处。远见,让他以前鄙视常珏,但如今持观望态度。
    出外是很能锻炼人的,如果常珏磨练出来,不失为常玟的臂膀。这种想法从哪里出来的,能从以前仇若水火中生出,因为他们是兄弟。
    大学士能长久获得皇帝和太子面前的一定地位,远非那种常珏一走他就得意忘形的人可比。
    也因此,他更重视韩正经,这一切是由他看好小正经而来。大学士会在正经身上花许多的精力,没有董大学士的“投名状”也会重视。但多一道事件,重视又将不同。
    默默盘算着韩正经的亲事,睡下来又轻推身边老妻:“明天让女儿准备常珏的盘缠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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