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好了,又杀人了,这些人不能信!”有人惊恐尖叫,好在驻军到来,呼声四起:“坐下不死,坐下!”重新维持起秩序。
    那个功臣,借着撞人的反弹力量,一闪身子退出去多远。直奔袁训远些,他还不肯。他到旗杆下面,对钉在上面的人一撇嘴儿,不当一回事的攀着他的人上了旗杆。
    最高处站定,手在额头上是个猴子般的眺望姿势,哈哈一笑:“姨丈,我来的是不是时候?”
    得意洋洋:“媳妇儿让我再不来,抢功就晚了。”
    别人看他,是个清俊小公子,是禇大路到了。
    禇大路跟岳父万大同学一身的轻身功夫,屡屡用得上,这就在高处感觉不错:“还要找出什么人,我看得清呢!”
    执瑜笑道:“先看看战哥那里好不好,你看得到吗?楼房挡不挡?”
    禇大路咧嘴不是好模样:“挡谁也挡不住他不是?他是谁?雷公电母也得推后的人。你们自己看!”一指。
    执瑜执璞和加福回身一看,几乎捧腹大笑:“爹爹,关叔,快看啊。”关安嘟囔:“我才不看,我刚才看见过了!不高兴理,我就是不说。”
    袁训转身,见半天里挑一个旗帜。正宗袁二,只此一家。在扬州城的上空趾高气扬,带足主人霸道之气。
    袁训干咳两声,把笑忍下去,也让孩子们不要笑,严肃的道:“殿下平安。”
    执瑜执璞加福一起收住笑,正色道:“正是。”说过,还是嘻嘻。
    ……
    城外,太子处已有消息回来,说最近的城外驻军已出营,过会儿才到,但附近集镇的衙役捕快很快到达。太子欣慰不已,又见孩子们过来说话。
    加寿扯着胖元皓的手,姐弟认真,后面来的也认真。
    “哥哥,我们筹划好了。在这里搭帐篷,准备食水,来一千人,要这些钱,我们先垫付。来一万人,是这些钱,我们先垫付。”
    不远处,小六苏似玉称心如意好孩子小红,用小六元皓韩正经的木棍在草地上划线。
    宝珠问他们:“这是什么?”
    “母亲,这是帐篷的地儿,哥哥不能总坐亭子上。这是我们议事的地儿,这是伙房,这是库房,买回来米面总得有个库房,”小六一五一十对母亲说。
    亭子上,孩子们一五一十指着对太子说。
    镇南老王、文章老侯、赵夫子和宝珠在草地上笑,太子在亭子上笑。太子不拂他们的心,说他们考虑的周到。镇南老王在草地上鼓动:“你们还要商议给抢功的开会吧?”
    一骑快马过来,是跟萧战去的一个先生。不及滚鞍落马,就对元皓小王爷大声道:“我家小爷请小爷快去,城里乱要平,再不抢功,只抢西风罢了。”
    两帮孩子们乱成一团,元皓嚷着:“我去我去,还我棍。”从好孩子手里夺。
    好孩子心生羡慕:“你有弓箭,这个给我用。”
    “不给!”元皓一手护背的弓箭,一手拿回棍,寻找祖父:“上马,快走。”
    祖父在这里又将他一军:“以后还欺负祖父吗?”
    “以后只给舅舅开会!”元皓流利地把舅舅贬低。祖父大笑,真的让牵过一匹马,对太子笑道:“小爷,这城里应变不错,我们先进城看看。要是好了,再来请您。”
    太子刚从先生处得知齐王没事,安定下来轻松的回道:“我要不是居中调度,我也去了。”
    见孩子们乱还没有完,“小红,你的木头兵器给我用用成吗?”好孩子没有棍,又去和小红商议。
    这种时候小红才不肯给,又不愿意让好孩子吃瘪,从地上捡块石头。这是官道,最大的石头不过麻将大,还捡不到几块,不知哪阵风刮来的:“给,好姑娘你拿着当弹子儿丢。”
    好孩子嘟起嘴儿接过,眼睛一亮,又找韩正经。韩正经把她举动看在眼睛里,吓的催着自家祖父:“带我上马赶紧走,表妹来了。”文章老侯好笑抱他上马。
    报信的先生来到宝珠面前:“县主受伤,小爷请二爷去看看。”还在考虑阻拦孩子们这就进城的宝珠也慌了,带过马来:“我也去。”
    蒋德天豹护送加寿,辛五娘护送沈沐麟香姐儿。孔小青护送称心如意,顺伯护送小六苏似玉。好孩子小红宝珠带上,再加上老王老侯和孙子们。
    赵先生见到,胆气大增:“你们不怕,我虽文弱,也跟去瞧瞧,说不好,我也拿两个人。”上了马,他也跟去。
    太子目送这一行人离去,又收到两拨消息,见蒋德又回来。太子本能皱眉:“出了什么事情?”
    “战哥小王爷打出大旗,二爷那个。寿姑娘气不过,让回来问她的大旗带来了,是殿下收着的,在哪里?”蒋德笑容可掬。
    太子愕然:“这多大会儿功夫,还打这个?”但想来局势轻松可见一斑。抚额头笑:“寿姐儿二爷大旗在行李车里,如今已去了新下处,让她且记着这仇,等下回有机会,咱们先打一回。”
    蒋德回去见加寿,一来一回的,加寿等在衙门外正要下马。街上处处站岗,宝珠挂念外甥女儿走的就急。
    蒋德回过话,加寿和香姐儿还是气呼呼,直到见到念姐儿。见到她没有伤到骨头,却好长一道包扎中有血痕,把对萧战的气丢下来。
    但只丢一会儿又捡起来,是在问候过念姐儿别处没有伤,也看过龙书慧无事,钟南伤不少,却不影响骨头性命时,让念姐儿和钟南的话重新激起。
    念姐儿歪在舅母怀里,顿觉伤痕疼痛减轻,如实来说,为萧战表功:“幸亏战哥儿到的及时,没有他挡那么一下,发了弓箭和暗器,凶险就在那一刻。”
    钟南本是单独有房间歇息,但想和孩子们说话,让龙书慧扶他在这里。回想当时情景,也道:“就是这样,那伙子人拼着自己命不要,也要伤殿下,一开始伤的人全是猝不及防,以为遇到强盗,却想不到是拼命的所致。”
    加寿骨嘟起嘴,香姐儿骨嘟起嘴。
    他们的内幕都知道,念姐儿笑道:“这一回让他占功劳吧,真的多亏他。”
    钟南却坏坏地道:“平白便宜他,他跑的快。是不是把你们全挡下来了?”
    龙书慧把个茶碗送到他面前:“堵堵嘴吧,你又胡说。当时没有战哥儿在,真的眨眼功夫也熬不得。”
    钟南笑道:“过河不拆桥,要桥作什么?再说我这是战哥儿做派不是吗?他寻常拆桥是常事情。”
    “可到底救了你的命,”龙书慧柔声还要说,加寿和香姐儿从钟南话里得到安慰,异口同声道:“正是这样,过河不用人就扔的可不总是他?”
    话虽这样说,但到这里,把对萧战显摆大旗的气放了下来。战哥这一回是救驾的功劳,他打就由他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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