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王并肩站着,梁山老王都张大嘴:“拌嘴钱?这是什么钱?”好孩子、韩正经异口同声:“明年陪他吵架的钱,不给不吵。”梁山老王故作惊呼:“这才算是巧立名目吧?”
    好孩子、韩正经嘻嘻,又还一半给元皓:“我们也给你拌嘴钱。”小红见到,也分一半出来。元皓欢欢喜喜收下来,玉珠夫妻这会儿刚出来,元皓眼珠子转转,飞跑过去,也给了玉珠一枚,名目清楚:“舅母家姨太太钱。”
    玉珠笑得险些摔倒,道谢也就不能。常伏霖也吭吭有声,低头掩面:“这也算吗?”
    元皓回到祖父身边,把钱还回去,让祖父帮他装好。
    让他这样一闹,院子里重新欢笑。萧战拎着加福的两片金叶子,和加寿计较着:“你有三片,哪有加福的好,看你怎么拿?难不成你用嘴咬着,那就成了表弟的哈巴狗儿?”
    加寿走向母亲:“寿姐儿也有自己私房,母亲,你也收我一枚吧。”把其中一个给了宝珠。
    宝珠谢过,小六过来,打开荷包:“难得有表弟一枚钱,母亲我留着。再说这不是我挣的,母亲说不要来着。我有长辈给的钱,算是我侍候挣来的吧,”
    苏似玉揭他的短儿:“你何曾侍候过?”
    “我给母亲一枚,苏似玉,就会挑眼儿,你也给一枚。”
    苏似玉也给了,宝珠收下来。又收下儿子们,香姐儿加福萧战的,捧在手里很喜欢地回房。
    袁训跟进来:“哎呀,你有许多钱,不是我帮你说话,孩子们才不给你,我分个多的也就是了。”
    宝珠一把抓起:“小气鬼儿,我的就是你的,放我这里就是。”袁训好笑:“谁是小气鬼儿,这不是很分明。”
    院子里,别的人还没有离开。表哥表姐们瞅着好孩子,好孩子握紧小手好生不舍,小脸儿上纠结挣扎转换,好半天,把金叶子收到怀里,荷包里取两枚钱出来,不甘不愿的送给父母:“按六表哥说的,这是我侍候曾祖母挣的,”
    玉珠也取笑:“你何曾侍候过?”
    “给父亲一枚,母亲一枚,再就不许讨了,明年,也只有一枚!”好孩子凶巴巴。
    表哥表姐们对她笑容盈盈,常伏霖夫妻接过回房,常伏霖拿着他的一枚钱在眼前好生凝视,对妻子一本正经:“别以为这只是一枚钱,这是你女儿在哥哥姐姐的帮助下,给她自己立下的规矩,明年还有呢,你以为这只是一枚钱吗?”
    玉珠装个贪心鬼儿:“盼着明年大方些,把她存在我这里的私房全送我吧。”
    常伏霖失声又笑了起来。
    院子里还没有散,常伏霖唤玉珠一起看。元皓小王爷让萧战追的一圈圈跑,说着:“不给不给,”
    “福表姐少了,少了三分之一,天呐,三分之一这是个什么大数儿,一万银子可就少了三千三的三三三三,十万两,一百万里少三十万的三三三三,这可以买多少首饰?快补回来。”这只能是萧战,自然,也不会认真追,不过是玩。
    常伏霖和玉珠含笑看着,悠然道:“这全是好孩子,一个也错不了。”
    红花的堂嫂退到她房里,羞恼上头,又气又哭,又自己骂着。这时候有人来请她,是家里的帮工:“娘子,老奶奶让你去说话。”
    “去就去,分家不成?她不怕老了没有人摔孝盆打幡儿,我倒怕她。”红花堂嫂昂然,对红花娘房里走去。
    ……
    “这个家里的事情,我不再说,都心里明白。如今我要说的,也不是我出过多少钱,你不用乌眼鸡的架势进来。”红花扬眉吐气,有这辈子还有话能说明白的心思。又随时要红眼眶,总算,话能往明白里说。不再是“省银子省银子,你在安家有吃有喝,作什么还要花月钱,全拿来吧”这样的话。
    有句痛快话,红花觉得这就值了。她不生气,也就肯上心。
    先说得堂嫂低下头,再侃侃道:“叫你来,是只有一件事情。你儿子怎么还不进学?”
    “没有好先生。”堂嫂诉苦:“这村里老秀才管不了他。不是我的错。”
    红花冷淡:“我想也是,我给你举荐吧,”
    堂嫂眼睛一亮。红花更能确定,她不是得儿子高高在上,她是眼红自己,刻意分点儿风光。
    红花又怜又恨又气,嗓音更冷:“我家夫人的家学,全京里出名,当今天下师阮英明先生,”
    “是那个状元吗?”堂嫂也能知道。
    红花不易觉察的勾起嘴角:“好几科过去?阮二大人还是名头健。就是他,他原是我家的表公子,跟侯爷最好。看侯爷面上,家学里二大人常去。小爷们听他讲书,我女婿也听。”
    堂嫂听到十分笃定,反而扭捏:“你侄儿蠢笨,去到,人家笑吧?”
    “再留家里哪有前程?”红花沉下脸儿:“这就收拾东西,明天后天打发他爹跟他走,你别跟去,我给个人侍候他。”
    堂嫂一惊:“我不去?”
    红花的娘冷笑:“侯门大户,你去,不怕人笑?”
    “可他从没有出过远门?”堂嫂心头一痛,又舍不得。
    红花的娘露出骄傲:“我女儿又一回给你安排好了,”红花鼻子一酸,恍然间,她想到这语气是她梦中也盼望过,苦辣酸甜一起上来。
    强忍着,语气更淡漠:“你当我空口和你说白话?我请过夫人示下,我家夫人为人厚道,府上老也罢,小也罢,都肯成全。”
    在这里红花说不下去,如果没有宝珠做主,红花自己拿主意,她轻易不会答应回门。
    真的回来,却了却最大的心思。
    泪往嗓子眼里涌,红花哽咽的赶快说完:“夫人请侯爷示下,让他父子们跟驿站的船,有兵押送,无风无浪到京中,自有人迎接。他爹还回来,你不用挂念。”
    堂嫂无话可说,从红花说出夫人来,堂嫂就感受到权势滔天,她有气喘不过来之感,当下唯唯诺诺谢过红花。
    回房,才想到没有人说分家的话,堂嫂松一口长气。
    红花回房,继续帮宝珠收拾东西。仪仗是来的路上打发走,冠服等接下来有阵子不用,装箱也带走。留下几件小姑娘衣裳,想到还是过年穿一穿,这就要上路,也做几个箱子送走驿站,减轻马车行走重量。
    红花的堂兄父子,正好跟着关安去驿站。
    孩子们偶然进来,见到收拾箱子,兴高采烈的跑到一处谈论。
    “下一站去哪儿?”小六兴致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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