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母亲我和父亲去了,您在家里不必等,先睡了吧。”如意抱住汤水包袱,说过,催着父亲走了,后面也是一队家人。
    尚夫人回房中,笑说道:“我们这是军需兵。”
    王府里,打斗的人是紧迫的,整个战局呢,却不让人担心。
    哪有许多的人手敢出现,不过是功夫过人的才敢过来。一共就潜入十几个人,执瑜执璞安排的孩子们就有十几个。
    城外与精兵大战一夜,执瑜执璞柳云若都学了乖,会议上事先声明,三个或五个为一组,对付一个人。
    这样一来,孩子们人手远远不足。一排封住后路的少年们,手中铁弓黝黑散发着杀人气息,另外几个龙氏兄弟,龙显贵、龙显邦、龙显昌、龙显兆,是执瑜执璞安排的后着。
    弓箭一出手,先伤了三分之一。余下只有七、八个,在这里的只有一半,孩子们三个对上一个绰绰有余。
    算轻松的,执瑜执璞也要照料柳云若。柳云若腿上有伤,奔跑快的时候,身子不时会一滞,应该是腿痛上来。
    一棍,执瑜砸开看出这一点,总是抓住机会袭击柳云若的一刀,柳云若才不领情,翻个小白眼儿嘟囔:“谁要你管!”
    执瑜对自己也是嘟囔:“要不是范先生有话,我才不管你。”
    高阁上,袁训眉开眼笑:“看我儿子心地好。”柳至毫不客气的反击:“西山见!”
    往下面扫视,见孩子们很是轻松,袁训难免奇怪:“还有几个去了哪里?”
    柳至不怀好意地一指:“在那里。”
    花坛前一片空地上,近二十的强壮大汉围住一圈,场中的一侧,是个小圈,逼迫住三个人,都没了刀,也试过没有携带暗器之类,也没有捆绑他们。
    露出一个口子,放一个人进到大圈里,一角,萧战手捧两把小茶壶,左手给加福喝一口,右手的自己也喝一口。
    “福姐儿,你歇过来了,再去吧。”
    加福笑眯眯:“好,”她的小手上,幽幽闪动寒光,戴着她的铁拳头。对着放出来的这个人,加福笑盈盈:“这里不用我指挥,你们来的人太少了,太没劲儿,你还有用,就是陪我练手。拿出你所有的功夫来吧。”
    加福先摆个架势,铁拳头上,一波悍然的气息散发出来。似在告诉对面的人,别看我小,我的拳头可不是好惹的。
    高阁上,柳至笑得跌脚,揶揄着袁训:“今天我服你,服你有个好女儿。”
    袁训脸色发青,忿忿道:“梁山王府这亲事,我结错了!”说着,不怀好意地瞅瞅柳至。
    柳至面上一寒,神色不下流,看的地方算下流,眼睛看在袁训的小腹下面,鄙夷道:“亲事已经结,就错了还能退吗?你呀,你不是不行了吧?”
    袁训看看自己下半身,挥手就给柳至一拳:“看我生龙活虎,精神多的很。”
    “你精…。神多就好。”柳至闪开来,负手还是去看加福,不时喝声彩:“这一拳好,哎哎,这怎么总是梁山王府的功夫呢?”
    袁训兜屁股给他一脚,骂道:“滚,别给老子眼中添刺!”
    圈子外面,柳云若等人赶过来。小小柳火冒三丈:“这里还有几个,放出来放出来!”
    小小柳是肩负柳家有后的人,立功心切比执瑜执璞还要重。
    大汉们让那么一让,灯笼光下面,一个黑漆漆小脸儿的小孩子,负着手,学大人踱着步子,慢慢吞吞,慢慢腾腾出来的,小王爷萧战。
    萧战斜睨着:“这里还有几个,不过呢,全是福姐儿的。”
    他出来闪的空当里,柳云若也见到加福在里面正在打人。那人身材魁梧,在加福身材三个高,柳云若心痒难熬:“我去帮忙。”在这里想到执瑜说的,大家合伙拿人。
    柳云若对着萧战虎起脸:“让开,一只鱼说的,功劳是大家的!”
    “是加福的是加福的是加福的加福的是加福……”萧战振振有词。
    执瑜执璞出于关心:“三妹一个人打,真的不用我们帮忙吗?”小王爷哈地一声,左手一抬,手心伸展,一个小茶壶放到他手上。右手一抬,手心伸展,一个小茶壶放在右手上。
    把右手上的喝一口,小王爷享受的眯眯眼,先发一声感慨:“好茶。”再炫耀起来:“祖父给我们备的,祖母亲手泡制,这茶里有胡桃有芝麻有青果有……”
    大家一起对他呲牙,萧战这才收住话,嘻嘻一笑:“喝了生力气,我喝这一壶,加福喝这一壶,加福喝过,已经把人打了三遍,耗费了他们一半的力气,你们先回去吧,加福至少还要半个时辰,中间歇息一刻钟,就能把这三个人全打倒。”
    “哧溜”,又是一小口茶水喝着。
    “战哥儿,我的茶呢,”加福叫他。萧战慌了手脚:“我就来。”大汉们一闪身子放进小王爷,随后面无表情,原先是后背对外,在孩子们到来以后,怕他们闯进来,是脸对外,冰铁似的,一点儿放人通过的人意思也没有。
    执瑜执璞摊开手:“咱们走吧,落到战哥儿手里,点心渣子也不给咱们。”
    柳云若气白小脸儿,对着圈内吼着:“作弊,这是作弊,说好的,是大家的!”
    加福听听:“这是跟咱们说话吗?”
    小王爷悠然:“夜里老牛叫,不关咱们的事情。”
    高阁上,袁训看着也失笑不禁,说着:“这个孩子调皮的倒有意思,”见儿子们对着天上指指点点,面上变了颜色。
    一只大风筝,随着风不住飘动,左摇右冲好似海浪颠簸中无人掌握的小船。
    有一角衣裳在上面,在星辰明亮的地方,袁训认了出来。
    那熟悉的绣花,熟悉的式样,侯爷眸子一紧,失声惊呼:“二妹!”柳至让吓一跳,不用袁训解释也就明白,和袁训斗嘴的柳至着了忙,要去拔刀,那是高处却又无用。
    只搓着双手如热锅上蚂蚁:“小袁,咱们快拿个主意出来!”
    他的话提醒袁训,定定神,侯爷大叫一声:“四哥!”
    孩子们目力不能及这么远,只看着风筝有心中担心的感觉,见父亲大叫,忙一声传一声:“四伯父在哪里,父亲请呢。”
    龙四独自一个人,身负铁弓,守在来人进来的那个方向,是封死退路的最后一道屏障。
    这就过来,孩子们把他带到高阁上,袁训弓箭也带出来,此时也在手里。
    侯爷面无血色:“四哥,二妹在风筝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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