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是这样的说,其实母女们心里都有一种依恋上来,似繁花系蝶,因为有美好的地方。她们没有去想这繁花的名字叫亲情,急急的去见宝珠。
    ……
    邱四在地上砰砰叩头,额头一片的青出来:“求夫人不要把我送到衙门里去,小的还有家人老小等着养活,是我贪心,我贪了钱……”
    宝珠慢条斯理的打断他:“你不仅仅是贪心!就在刚才我进来,你还几次三番的想让张扬离开,是为什么,你自己说。”
    邱四偷眼看看四面站的人,万掌柜娘子是厉害的早就知道。她身边站着她的男人万掌柜。这个也是厉害的,邱四是由家里铺子上别的掌柜嘴里闻名而没有见过。
    但是认出来外面站在日头地里晒出汗的家人里,有他一个,邱四有眼前一黑的感觉。
    这说明侯夫人治家甚严,对这么大的掌柜也是规矩森严,回想到自己的身上,让他惧怕增多。
    还有方姨妈母女数落着他骂,说他没有良心。人人喊打,邱四走投无路,不得不说实话。
    他灰头土脸:“夫人想来已经猜到,才把张扬留下来。我没想到夫人过来,您又查验进的货,我本想打发他出去,他跑得快,把库房里的货挪个位置。”
    宝珠不动声色:“你准备往哪里挪呢?”
    “这货是大客人给我银子,让我帮忙收留。夫人您在查验,小的还给他就是。”
    宝珠微微地笑了,叫一声:“邱四,你知道他的来历吗?”邱四犹豫一下,终于在宝珠的眸光中彻底认错,他头也不敢抬:“小的知道。”
    “你是明知道他要陷害侯爷,你还收留他的东西!你收他多少钱!”宝珠怒斥。
    邱四结结巴巴:“一千两银子,他许给小的离开京城,”方明珠气得又大骂起来。宝珠抬抬手,方明珠闭上嘴,宝珠招一招手,红花走上前来,取出一张大额银票,上面写着,两千两。
    邱四傻着眼睛,宝珠淡淡:“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我要你怎么做,这钱,还有我放你走,同行之间不毁你的名誉。你,把东西给我送回去!送到他的库房里!”
    ……。
    当天晚上,方姨妈和方明珠睡下来,在她们中间的褚大路呼呼入睡,母女们心潮起伏睁着眼睛。
    “明珠,你说咱们也没有看出来,咱们对不起宝珠吧。”方姨妈这样道。
    方明珠道:“是啊,咱们对不起掌珠。”
    方姨妈停上一停,见女儿没有意识到说错话,又问她:“不是我不愿意陪老太太轻闲,是不做活白吃饭可怎么行。亏得宝珠在京里也肯给咱们事情做,又不用天天去,指点下面的人什么季节买什么菜,不亏着伙计们就行。你说宝珠好吧?”
    有团月色透到纱帐上,方明珠目光游移在上面,喃喃道:“是啊,掌珠也没什么不好啊。”
    又一次,方明珠叫错名字。
    ……。
    文章侯府里,掌珠轻轻拍着熟睡的儿子,还在对韩世拓生着气:“亏我还想着到秋天,把另一个铺子也给他管,他就这样对我……”
    韩世拓揉眼睛:“四妹妹不是撵了他,明天过节亲戚们多,你睡吧。”掌珠就没了声音。
    就在韩世拓就要睡着,掌珠气恼的又道:“气死我了……”韩世拓一睁眼:“你快吓死我了。”
    他怕吵醒儿子说话声音不大,对走神的掌珠丝毫没有影响,掌珠气恼地又道:“小时候那么讨人嫌,这长大了怎么不讨人嫌了呢?小时候划花我的衣裳,跟我抢祖母的疼爱,这今天我还同她们说话,我是傻了不成?”
    韩世拓省悟,这说的是方氏母女。韩世拓暗暗好笑,总是亲戚还是想着的,她们进京到今天也没有见上面,今天是什么样的机缘竟然说上了话?
    眼角见掌珠呆呆,故意问她:“明天过节,你的亲戚请不请?”掌珠啊上一声,韩世拓侧过身子来:“我说的是你的姨妈和表妹,说到底不是四妹的亲戚,她们是母女相依,你姨妈没有丈夫,你表妹丈夫又不在身边,过节理当你请来做客。”
    掌珠忘记自己刚才的自语,黑了脸:“你要请,你就去请吧。”韩世拓好笑:“我已经请了。”
    吓得掌珠猛地回过身子,抱到大床上睡的韩正经让打扰,梦中发出唔唔两声。夫妻忙先哄孩子不要醒,同时掌珠埋怨韩世拓:“你请的是谁?你什么时候请的,应该对我说一声。”
    韩世拓懒懒:“我托四妹妹代说一声,所以你这会儿不用烦,明天就等着人上门吧。”
    掌珠气呼呼转回身子:“我不烦,我就是纳闷我今天怎么跟她们说的话,我想不起来当时的样子。啊?”她愕然住了语声。
    韩世拓哈哈笑了两声才忍得下来:“说实话了吧?一个人嘀咕半天有意思吗?说出来也痛快。”
    掌珠回想一下,轻咬住嘴唇笑。既然韩世拓已经知道,掌珠越过儿子扯扯他手臂:“听我说完,今天是这样的……”
    在一半的地方上,韩世拓发出鼾声。掌珠拧他一把:“装睡是不是?”韩世拓对她挤挤眼睛一笑:“是装睡,也是告诉你不用再说。这有什么好想的,这就算说开了话,下回遇到大大方方说两句,几十年的不和也就过去。”
    “你说得倒容易。”掌珠真的不再说,累乏上来,很快睡去。
    第二天过节,来的依然是褚大路。但对掌珠来说,也算安抚。
    ……
    加寿过生日这一天,萧战一早过来。看着袁夫人给香姐儿、加福梳头,对旁边大荷叶翡翠盘子里摆的衣裳扁起嘴。
    香姐儿对他扮鬼脸儿:“没吃到独食吧?大姐、我和三妹的衣裳一模一样。”
    袁夫人笑容加深。
    加寿因为身份的独特性,一向是姐妹中衣裳最好的。小六过生日,梁山王府过于打扮加福,太后看在眼睛里。
    还有太子殿下为加寿张罗首饰,太后知道后把袁夫人请过去:“是我疏忽,三姐妹的衣裳理当一个式样。如今由着梁山王府办,就办出生分的事情。”
    赏下两份儿衣裳和首饰,加寿的留在宫里,在今天穿戴好回来。
    今年寿姐儿的生日是回自己家里来,对在宫里大红大紫的加寿来说,是难得的一件事情。
    她一周岁出去离开父母,此后数年养在宫中。在别人看来她风光无限,其实她最在乎的还是在父母亲面前撒娇,说自己父亲买的东西不如小二叔叔给的好。
    袁家加意办这场生意宴会,也让萧战有一定的误会,要给加福大费周折办衣饰。
    结果办来了,却又不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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