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赞赏的话,袁训好似没听到lt;script type=quot;text/javascriptquot;gt;reads();lt;/scriptgt;。大步走到离龙怀武几步外的地方站定,眉沉眼凝,好似压住心头万般火气,袁训道:“二表兄,我有证据,不过只能单独对你说!”
    龙怀武不示弱地道:“单独就单独!”
    袁训一挥手:“散开!各回帐篷不许出来!”
    龙怀武也一挥手,对他的人道:“散开,都回去!”
    别人不知道小袁将军闹什么玄虚,但听从军令列队离去。出了校场散开以后,三三两两的才窃窃私语起来。有的人想找个地方围观一下,看看小袁将军还有什么后着,但袁训一声令下,有当值军官们把他们驱散开。
    龙氏兄弟们也没法子停留在附近,只能都窝着今天让小弟发难的一肚子气,往自己帐篷里走。
    偌大校场上,除去袁训、龙怀武和康才,几乎再没有别人。月儿高悬在校场上,当值军官的几匹马空着马鞍在几步外,主人撵人去了,已走出去几十步。
    人离开后,袁训客气上来,敛去面上怒气,对龙怀武道:“二表兄,借一步说话,我这里有几件机密事,你听完以后,就知道这奴才…。”
    康才支着耳朵,也只到这里,下面的字再也听不清楚。心急难熬的他自已有数,在短短的这一会儿时间里,康才回想起他往辅国公府来侍候宫姨娘的那一年。
    康才不是定边郡王的家生子儿奴才,他的确是宫姨娘家的奴才。但宫姨娘产下二公子以后,定边郡王见了他。
    那天郡王穿一件绣有龙纹的常服,但看在康才眼里已经是龙凤中的龙凤。他跪地后,郡王徐徐道:“你的父母都不在这里?”
    “是,小的是家中发水灾,逃难过来的。到这里安了身,当奴才的身不由已,还没功夫去见父母亲,只怕早死了也不一定。”
    “我为你接来你的家人,你愿意为我效力吗?”定边郡王问他。
    康才自然说好,随后几天,他被送到宫姨娘身边,以保护龙怀武的名义,留在龙怀武身边国。他拿两份银子,一份儿是辅国公府的,一份儿是定边郡王处的。
    他后来娶妻,说是从家乡找的,媳妇真真正正是定边郡王的家生子儿奴才。这些事情龙二公子并不知晓。
    只这一些,康才就要后背冒冷汗。二公子性子急躁,他刚才肯护着自己死扛到底,是因为他还当自己是贴心下人,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是定边郡王的人?宫姨娘和族妹沙姨娘有定边郡王为后台,这是过了明路的。
    但康才从来没表露过他听从定边郡王。
    龙怀武为人自负,他知道康才是定边郡王的人也许不会生气,但是受到蒙骗,这可比身边多个奸细他更气得狠。
    月色均匀的洒下来,而校场周围也寂静下来。当兵的都离开的有上百步,马匹也闲着,拖着长长的缰绳,并没有系在栓上,无人理会。
    校场离营门近,为点兵以后就出营门。从这里看过去,能看到营门的动静,和以前一样的人数,不算多,也没算少,但逃嘛,不见得走不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康才知道自己要是留下来,身份暴露将是迟早的事情lt;script type=quot;text/javascriptquot;gt;reads();lt;/scriptgt;。瞄一眼,袁训和二公子背着身子正争论些什么,一个人面色激昂,一个人气愤不已,想来不是说保自己的命。
    康才一跃而起,没两步就上了马,马鞭子也不在手里,这关系不大,回身一掌狠狠的击打在马上,那马嘶鸣一声,扬蹄奔着营门而去。
    袁训没有让人捆他,他就走得自如方便。
    马蹄声才一响起,龙怀城面色铁青骤然回身,怒喝道:“你果然是……”你果然是个奸细这话,后半句难为情出来。
    不是奸细你跑什么!二公子我为了你,都不惜死扛到底。
    龙怀城一低头,把背上弓取在手上,手一抬,箭就到了弦上。
    今天才扎下营,饭才吃到嘴,袁训就点兵,弄得人人以为不是有袭营的,就是要去偷袭别人,全训练有素,往校场来的时候,人人扎裹停当,龙二将军也不例外,弓箭背在身上,这就方便他取在手中。
    他满怀恨意,瞪着那一骑在营门口儿上,和人厮杀几下,随时能出营去。龙怀武大喝一声:“放他走!”
    一堆人厮杀这箭可就没法子放。
    袁训也高举令箭,雷霆般大喝一声:“令箭在此,郡王有令,放他离开!”
    校场上忽然起了变故,陈留郡王等人大将风度,只把耳朵再尖了尖,还是没有往校场上来看。不看也基本猜到袁训不知用了什么计策,让康才自己暴露出来。
    但无声无息的康才这就暴露,陈留郡王也暗暗点头,心想小弟必然有好计谋。正把舅爷夸着呢,就听到这一句郡王有令。
    一个字也没说的郡王干巴巴笑了两声:“呵呵,舅爷越发的能干了,这忽悠我令箭,满口说胡话的功夫,不是我教的,也与岳父无关,应该是京中风气,呵呵,京中风气。”
    听的人都忍不住窃笑。
    陈留郡王在这里说风凉话,袁训在校场上说风凉话。小袁将军双手抱臂,对着牙咬得格格作响,偏头把弓弦一寸一寸拉长,像是拉扯他仇恨的龙怀武,悠闲地道:“二表兄,你会不会射?别射死了啊,有灭口的嫌疑。虽然我相信你,可别人不信你啊。”
    “闭嘴!”龙怀武对他怒目一瞪,“唰!”眼神再转回营外。苍茫夜色下那一骑身影,随着马势而动。
    他的手臂在缰绳上,他的大腿在马腹两边。
    “嗖!”
    一箭破空而行,撕裂得空气嘶嘶作响,远处那人哎哟一声,载倒在地。有当值军官追出去,几个去看地上的人,几个去追奔马。
    “哎,死了没有?我表兄的箭法可是指哪儿射哪儿,”小袁将军扬声而问。抓住机会,袁训又影射龙怀武想要灭口,龙怀武忍无可忍,一把揪住袁训,狰狞面容似要活吃人。他低沉郁郁:“你再胡说,我揍你!”
    把袁训狠狠再一推,龙怀武上马赶到康才身边。他射的箭他有数,康才还没有死,两箭中在他两边肩膀上,让他不能控缰,这就摔落马下。
    主仆的眸光对上,康才胆战心惊,畏缩不已lt;script type=quot;text/javascriptquot;gt;reads();lt;/scriptgt;。而龙怀武看似没有暴怒,却沉沉眼眸底下一片血红。
    二将军都急得红了眼。
    仿佛只是来验证康才没死,龙怀武一抖马缰转回营去。他要是再多看一眼,他怕自己跳到康才身上掐死他,踹死他,拧断他脖子。
    那小弟可就美了,落他口实:“灭口的吧?”还方便他大报私仇。当众灭口,龙怀武担不起这罪名。
    袁训在营门口上翘首盼望,本来还想再给龙怀武几句风凉话,但觑觑二表兄脸色,知趣没说。见到人把康才带回来,袁训带着他去见陈留郡王。
    陈留郡王和辅国公等人已回到大帐里,见到袁训兴兴头头的进来,都忍不住一笑。袁训先去对辅国公撒了个娇儿:“舅父您看,全是这奴才坏事,我家表兄是清白的人儿一样。”
    辅国公老怀宽慰模样:“好好。”这老怀宽慰没摆一会儿,忽然没忍住,“扑哧”笑出来。
    袁训又去见陈留郡王,把令箭恭恭敬敬地双手奉还给他。姿势是无可挑剔的,就是说话难听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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